第一o三九章对不起你
过了,十天后。
夜风匆匆地回到了山海关,他肩膀和手臂也负了伤,肩膀上中了一支箭,手臂上被刺了一刀,自己包扎了伤口,一路骑马从幽州城外回来的。
凤诀回来后,身受重伤,调理修养了还多日,才算好了大半,一见夜风,他紧声问道:“找到十一了吗?”
夜风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道,“找到了。”
凤诀立刻从床榻上起身,顿时,猛烈的动作扯动了肩头的伤口,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他紧声问道,“人呢,在哪里?带回来了吗?”
夜风摇了摇头,“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夜风,到底什么意思你,快说!”凤诀紧紧抓住夜风的手臂,着急地问道——
……
……
那天晚上。
因为连焱突然害怕地哭起来,被萧振海发现了目标,令月身上狠狠中了一箭,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萧河眼睁睁看着她身体里的那一支箭,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而萧振海仰天狂笑,再度举起手中的弓箭,瞄准了令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河咬紧牙关,将手中的刀剑掷了出去,生生砍中了萧振海的大腿,他疼的大叫一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弓箭也掉在了地上。
然后,萧河一边和萧家将士厮打,一边费劲一切力气来到令月的身边,只见,那一箭穿透了她的身体,还好,没有刺中心脏位置。
但是,她整个人已经闭着眼睛半昏迷半清醒的,嘴里一直喊着,“焱儿,焱儿……别怕……”
萧河来不及想什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剑砍掉一个人,夺过他的马,抱着她上了马。
张檄则抱着啼哭不止的的连焱坐在另一匹马上逃了,这连家唯一的嫡子也是萧振海的目标,势必要保护好了
最后,萧河和令月被逼到了山崖边,打斗之中,他们的马被砍断了马蹄,急于得到萧振海五千两黄金的侍卫们,目标通通对准了令月,其中一人一脚踢在令月的身上,令月坠落,情急之中,萧河跳下山崖扯住了令月的手,两人一起坠落悬崖。
好在被半山腰的一块岩石挡住了他们的身体,他们才没有摔到悬崖底下去。
但是,令月的头砸到了岩石上,出了很多血,整个人彻底昏迷了过去,一时之间生死不明。
夜风及时赶到,三人一块相互扶持着逃脱,最后终于摆脱了追兵,在一处山洞里停了下来。
眼看令月奄奄一息,萧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眼泪纵横肆意地流,一句一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说对不起她,哭的站在一旁的夜风也不禁为之动容。
幸好,萧河和夜风两人都是身受过重伤,又死里逃生过的人,面对令月的伤势也不会束手无策,知道如何寻找草药自救。
于是,萧河留下照顾令月,夜风便去寻找草药给令月止血续命,接着夜风又留下照顾她,萧河接着去找草药,同时,还要防止萧振海的追兵赶来。
这样紧张地度过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令月终于从鬼门关闯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萧河有如自己重生了一样,跪倒在令月的面前,深深地松了口气,夜风也放下下来——
经历过九死一生之后,小姐终于活下来了,这样的人,未来必成大器吧。
接着,三个人又一块离开了山洞,寻找另外的地方藏身,因为怕长久呆在一个地方,会被发现。
况且,萧河不见了,仁宜太后这边,也会四处找人的。
“但是,这次小姐醒来以后,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们了。”夜风说道,“她醒来后,谁都不记得。”
凤诀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颤,抬起头来,“不记得?”
“我想,约是头撞了石头,受到了伤的缘故,萧河曾经摸过她的后脑勺,里面似有一块淤血,怕是要那块淤血处散了才会想起以前的事来。
卑职想带她来山海关见两位殿下,但是她不愿意,不肯离开……萧河,现在总跟着萧河了。”夜风说着这话,不禁小心地看了凤诀一眼,“所以,卑职只好先行来向殿下禀报此事,看殿下您怎么决定。”
谁都不记得了……
不肯离开萧河……
凤诀只觉得头脑受到重重地一击,顿时有些发昏,整个人倚靠在床头,伤口撕裂了,一阵锥心的疼痛袭卷全身。
“她现在在哪里?”凤诀问道。
“和卑职一块离开幽州城,到了关内,现在在关内的小村子里,萧河……”夜风说道。
“知道了,你先去好好修养,把伤口养好再说。”凤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令月儿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只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疼痛无边蔓延的感觉。
“卑职小伤而已,殿下莫要挂心,请殿下好好修养。”夜风退了出去,而凤诀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夜风刚刚一走到,一走到军帐外面,冷眉便迎了上来,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啊……”夜风突然哀嚎了一声,头倒在冷眉的身上,说道,“我,我受了很重的伤,我支撑不住了。”说着便闭上眼睛,将自己整个人都倚靠在冷眉的身上。
冷眉见他一身软绵绵的样子,心头一紧,立刻扶住了他,说道,“你撑一撑,我立即让大夫来为你查看伤势。”
她一手抓着夜风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费力将牛高马大的男人拖到了帐篷里面,一直拖到床榻上躺了下去。
而夜风的手勾着冷眉的脖子,他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也顺便将她扯了下去,她一下子就摔倒在他身上。
“夜风!”她喊着,就要爬起来。
“别动!”结果,夜风一手压住了她的背让她躺在他的身上,说道,“让我抱一会就好了,抱一会,我太疼了,伤的太重了。”
冷眉原本很着急,一听他这么说,又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道,就知道,他虽受了伤,但对他影响并不是很大。
这家伙,在利用她的同情心,借机地“轻薄”她罢了!
她扬起手,就要击打他的腹部,但最终还是缓缓将手放了下来,伏在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没说了。
夜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也安了。
事实上,他是身体是真疼,但是这样抱着他的小眉,他又觉得好多了,“这样就最好了。”
他在她的耳边说道。
*
五天后。
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白,世间的一切,仿佛被洗涤过了一样,格外的干净,清新。
这一天,太阳莫名地出现在了天空,看样子,这雪这一两天就要融化了。
一桩小茅屋的面前,一个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皮狐袍子,头上戴着白色的毡帽,整个人几乎要和屋前的白雪融为一体了似的。
只是,那张素净的小脸上,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神,显得光彩熠熠,她扒拉过身旁的一根树枝,在面前空地的雪地上写着字。
这时候,一个身形俊朗的男子,身上扛着一把柴从外面走了过来,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使这里显得更加的静谧,美好。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姑娘,急忙放下背上的柴,脱下身上的披风,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扶起来,把披风放在地上让她坐着,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呵护,说道,“地上很凉,怎么坐着了,你身体还没好呢。”
姑娘抬起头来,眼底一片澄澈,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你看,我写了你的名字。”
他低头一看,只见雪地上印着“萧河”这两个字,萧河笑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热热的暖流,说道,“原来在写我的名字。”
“我还想写我的名字,但是我一下子又忘记了,想了一会,头疼,便不想了。”她有些委屈的样子,摸了摸脑袋。
萧河微笑着,从她手里拿过树枝,转身,在一旁的墙壁上一笔一划地将“连令月”三个字写了出来,说道,“这就是你的名字,以后不记得的时候,不用使劲想,看一眼就知道了,多看几次就记住了。”
“连,令,月。”她一字一字地念着自己的名字,然后笑了,说道,“萧河,萧河,我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好听。”
“当然,令月儿的名字最好听了。”萧河站在她的身后,温柔而深情地说道,他低头,看着笑得灿烂无比,一点负担都没有的令月儿,突然之间有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那时候的令月,常常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萧河,萧河!”
而他微笑着跟在她的身后。
“对了,我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捉到了一只野兔子,我向山上的大婶请教了做兔肉的方法你,今天给你好好做一顿兔肉,让你补一补身子,你受了伤,身体太弱了,我不会做菜,害你你这几天都吃的不好,第一次吃我做的饭菜时,还难吃到吐了。我都没让你好好吃过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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