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锦薰点点头，忽然又问道，“难道你不恨我吗？”

她逼白千辰自尽，程成一直都是白千辰的心腹，按理来说，她那样对待白千辰，程成应该恨她才对啊，可为什么现在的程成却还是对她毕恭毕敬的，跟之前完全一样，没有半点不悦。

“我为什么要恨锦小姐？”程成笑着问了一句。

其实，他心里又何尝没有怨过呢？

只不过，后来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虽然白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锦小姐，可锦小姐毕竟不知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锦小姐，无端端的被白总那样对待，他心中也会愤懑不平啊。

至于锦小姐逼迫白总……锦小姐毕竟是妖，妖与人不一样。

在遇到锦小姐之前，他一直认为妖是可恶的，是该死的，可是后来才明白，原来妖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锦小姐做了一段时间的人，想必妖性也被磨下去不少，只是她再三挽留白总，却又被白总一次次拒绝，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气？

而这个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妖性便被激发出来，所以她一怒之下挟持了韩怡——谁让白总要跟韩怡订婚呢。

锦小姐第一不喜欢的，肯定是韩怡啊。

后来，锦小姐又逼白总做选择，救韩怡还是救自己，他只能选一个。

说到底，那个时候的锦小姐还是不甘心，她不甘心看着白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甘心她用命护着的男人就那样跟别的女人过一辈子。

他和白总都知道这一切是在演戏，可是锦小姐不知道啊，她以为所有的事都是真的，她以为白总真的抛弃她不要她了。

冲动之下，做出那样的举动，令人气愤，却又令人同情。

所以说到底，他不怪锦小姐。

不知者不罪。

“我把白千辰伤成那样……”锦薰嗓音有些颤，“虽然不是我亲手伤的他，可终究他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终究都是我的错，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吗？”

“不怪。”程成微微笑了笑，“锦小姐做的事，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锦薰不明白，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怪她的吧？

“锦小姐不必多虑，现在夜深了，锦小姐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他的伤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只要好好休养，就没有大碍。”

“那……那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伤他的，我以为他不会救韩怡……”

“不如，锦小姐亲自去跟他说？白总的伤很疼，他现在也睡不着，锦小姐愿意去看看他吗？”

“当然愿意！”锦薰迫不及待的答应，可下一秒又犹豫了，“我还是不去看了，他现在那么讨厌我，我去了也是惹他心烦。”

“怎么会呢？”程成见锦薰情绪低落，声音很低很低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锦薰根本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咳……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