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菲紧闭着眼睛,苦苦忍耐。
她觉得自己就象一叶在巨大的海面上漂浮的小舟,那狂风掀起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她击碎。
她想要尖叫,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以免自己失态。
洛廷在她耳边说:“想叫就叫,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易菲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逸出。
洛廷看见那晶莹的泪珠,心头掠过一抹奇异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放缓了动作。
该死,他怎么可以对她产生怜悯之心?
洛廷无端地烦躁,再不顾易菲的感受,只想通过她,让自己内心的狂暴得到释放。
小舟在惊涛骇浪间起伏,几乎要散了架。
易菲觉得自己仿佛都麻木了,好象她就会永远这样活下去,永无止境。
意识快要抽离之时,终于,海面平静了下来。
小舟乏力地停在水面上。
洛廷嘲弄的声音说:“你需要买什么个人用的东西?我记得你的生理期是在上周。”
易菲又羞又窘。
这个坏家伙,竟然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
突然,她心中若有所悟,难怪那几天他没有碰她。
那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洛廷要她。她不知道生理期这个理由能否逃过他的魔掌。
以洛廷想要报复她的心理,说不定他偏要这个时候狠狠折磨她呢。
令她意外的是,虽然洛廷每晚仍然跟她住在一起,但他并没有那方面的要求。
易菲曾暗自侥幸,这个月躲过一劫。
现在她才知道,洛廷知道那几天是她的特殊时期,特意避开了。
她心里莫名地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她很快自嘲地想,呵,他根本不是体恤她,而是不愿意跟这个时期的女人做那种事,他大概是嫌脏吧。
洛廷松开易菲,整理着自己的服装。
刚才的会没有开完,呆会他还得接着开。
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易菲已经让他耽误得够多了。
易菲从办公桌上滑下来,腿却一点力都使不上,害她瘫坐到地上。
洛廷正在系领带的手停住,犹豫了一下,朝她伸出手来。
易菲只当没看见他想拉她起来的手,咬着牙,自己扶着办公桌站起身来。
他来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易菲连看也不看洛廷一眼,埋头整理自己。
两腿依然发软,打着哆嗦,但她倔强地站着,就不肯服输。
洛廷把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欣赏。
易菲穿好衣服,仍然不看洛廷,步履蹒跚走向洛廷这间办公室的洗手间。
她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没法出去见人,连路都走不动,走出去不是白白让人看笑话吗?
至于这间洗手间她是不是有资格用,谁在乎?
她就偏要用。
洛廷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异样。
他告诉自己,他应该把她扔出去,让她在全公司人面前出丑。
他仇人的女儿,如今在他面前就象个女奴一样,足够解气。
可是,他偏偏站在那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