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娇玥合上盒子,轻声细语道,“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明日我再戴吧,夫君你外出了这么多天,也累了,我上雪凝为你准备了热水,你去沐个浴,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闻言白黎宣的眼底很快的闪过一丝犹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内,但还是被娇玥捕捉到了。
这支发簪,肯定有问题。
就算是没问题,她也要确定一下。
“好吧。”白黎宣妥协的说道,“我也确实有些累了,我去沐个浴,好好的睡一觉。”
娇玥抿唇一笑,“夫君,我为你找身衣服,你快去沐浴吧。”
白黎宣点头应了,然后就去屏风后沐浴去了。
娇玥见次走到梳妆台旁,拿出这个发簪细细的查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娇玥推门走了出去,到院子里学了声鸟叫,下一刻慕安就出现在她身后。
“主子,你有什么吩咐?”
娇玥将这支发簪交给慕安,吩咐道,“你拿着这支发簪,明天一早就去苏大夫那里,让苏大夫看一看这支发簪,有没有什么不妥,比如有没有被人浸过毒,如果有的话,还麻烦苏大夫帮我清理了。”
苏大夫是苏州城里,医术最高的大夫。
倒不是娇玥多疑,只要是经过白黎宣等人的手的东西,娇玥都要好好的检查一番,确保这东西上没毒。
要知道下毒这种事情,在宅斗里面可是屡见不鲜。
“是,慕安知道了。”慕安接过发簪道。
白黎宣沐浴完出来后,就已经困得不行了,倒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完全没心力搭理娇玥。
这是娇玥点的安宁香的功效,让人心情放松,十分想睡觉。
她闻了没事,也是因为她事先吃了可以抵抗安宁香药效的药。
第二天娇玥起床梳洗好后,去给白母请安了。
最近白母开始教娇玥着手处理府中的大小事务,俨然是想将打理府中事务的事情交给娇玥打理了。
“黎宣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见娇玥一人过来,白母问道。
“娘,夫君他这大半个月在外面奔波,十分的劳累,所以我起的时候,见他没醒就没叫他,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那安宁香到现在娇玥还点着,白黎宣不睡到日上三竿,是起不来的。
“原来如此,那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两天吧。”白母看着娇玥,赞许的说道,“黎宣有你这样关心照顾他的妻子,我也就放心了。”
“娘说的哪里话?”娇玥温顺的说道,“这是我做妻子的份内的事情。”
大约上午九点半的时候,慕安就回来了。
“主子,你猜的没错,这支发簪上,确实有毒。”慕安依旧面色无波,只是他的眼里,透露出了丝丝冷意,“这种毒可以导致人发烧昏迷,不过您放心,苏大夫已经替你清理干净了。”
慕安说完,把发簪递还给了娇玥。
娇玥接过发簪,眼眸微深。
果然白黎宣没安好心。
她要是戴了这发簪,导致她发烧昏迷,到时候就被白黎宣神不知鬼的和余挽柳调换身份了。
之前白黎宣想得到她的凤血玉佩,然后再把她和余挽柳调换。
余挽柳有那块凤血玉佩后,就算她脱离了白黎宣的控制,向所有人说她才是余挽柳,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就算是有人相信,白黎宣也有办法把白说成黑的,毕竟那块代表着慕家女儿的身份的凤血玉佩,在余挽柳的手中。
但是如今,白黎宣得不到她的凤血玉佩,如果将她和余挽柳调换,到时候她脱离白黎宣的控制,然后拿着这块凤血玉佩向所有人证明她才是慕挽玥,那她就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只要那块凤血玉佩没有拿到手,她的存在对于白黎宣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所以如果她是白黎宣的话,既然得不到这块凤血玉佩,又想调换她和余挽柳的身份的话,那就得让她这个隐患彻底的消失。
也就是让她永远的消失在白府,再也不能回来,这样就构不成威胁了。
所以白黎宣打的主意,肯定是调换她和余挽柳的身份后,彻底的让她消失……
一想到这里,娇玥就想到前世慕挽玥的下场,被人卖到了落后的山村里,嫁了人,被那个水蛭一样的鳏夫缠住,一辈子也脱不了身。
“我知道了。”娇玥微微垂眸,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这支发簪,眼眸微垂道,“慕安,谢谢你,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求你。”
“主子,你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慕安沉声道,看着娇玥的眼眸乌黑明亮。
“你不止要跟踪白黎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还要帮我调查一下,白黎宣他的阴谋。”娇玥抬眸,看着慕安,将她的处境全部都告诉了慕安。
说完娇玥叹了口气,总结道,“白黎宣他娶我,是想移花接木,给他心爱的女子正妻的名分。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你帮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原因。”
听完娇玥的话,慕安神色淡然,没有一点儿震惊,甚至是意外都没有。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娇玥对慕安,也有了一点点的了解。
慕安这个人,就跟个木头人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话也不多。
他的过去,他的内心的想法,她一点也不了解,但是却让她感觉到安心和踏实。
“主子,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不需要任何原因。”慕安认真道。
“我知道,但是我们竟然是自己人,就应该坦诚相待,不应该有所隐瞒。”娇玥黑白分明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安,问道,“慕安,你说,我说的对吗?”
“主子……”慕安薄唇轻启,欲言又止,但是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
娇玥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你既然怎么也不肯说,我想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以后也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