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小小的渔村竟有这僻静的好去处,白白的沙滩,碧波荡漾,四周巨大的岩石环绕,将这与渔村悄然地分隔开来,如果拍电影,正是一个情人们不被发现幽会的好去处。
林艺靠岩石坐着,看着在海里拿着冲浪板上下起伏的段林,阳光下他只穿着泳裤,身材修长,双腿结实有力,想着昨晚他的猛力,她不禁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再盯着他看。
“今天的海太平静了。”段林沮丧地拿着冲浪板上了岸,看着穿得严严实实坐在沙子上的女人,“你看,一点浪都没有,冲浪不行,游泳没有问题,我带你保证出不了事的。”本想着带她来看新鲜,哪知她竟对水有着这么大的抵触。
“不,我就看着你游就好了,你也小心点,别往深处去,安全第一。”
“让你买泳衣你不买,你也不用穿得这么厚呀。”虽然撑了遮阳伞,但她穿的长衣长裤热得脸红红的是怎么回事。
“我怕晒黑。”没想着来海边,虽然渔村商店有卖泳衣的,但她也根本没想着下水。
“脱了,脱了,这不会有人来,你这么白,晒黑一点更健康。”等不及她回答,手快脚快地将她压住脱了外衣,只穿得剩了胸衣和内裤的人,羞得手不知要捂哪里。
“别遮了,你比我还多穿一件。”段林拍了拍自己光裸的胸。
这是什么烂理由,林艺羞得伸出脚去蹬他,可脚到伸直就被他握紧紧握在手中,手指还在她脚心轻轻搔了一下。
“你睡一下,我去游个泳。”
感觉身边的人离去,林艺将薄薄的单子拉着从头到紧盖个严严实实
触及薄单下还光裸的身体,她回过神,露出脸去寻自己的衣服,也只是内衣而已,看来是要裹着毛巾回去了。匆匆穿上衣服,她向海面望去,海面平平,阳光反射的海面竟闪得人睁不开眼,忘向岸边也不见一人。
“段林。”她走出遮阳伞轻轻地喊,那海面显得异常的平静,也许是声音太低听不到,她又提高声音,“段林。”那片海却好像死寂了下来。
失去太阳伞的庇佑,太阳又毒又辣,可她只感觉全身一片冰冷,彻骨的冷。她朝海里跑去,轻轻的海浪卷住她的脚,那水却犹如沸水一样烫,激得她跌坐在沙滩上,转身环顾四周,碧海蓝天白云沙滩的一处胜地现在却如一座孤岛,只剩她一个人。“救命,有人要死了。”可那只是心里的呼唤而已,她的嘴颤动着却发不出一句声音。想大声呼唤谁的名字,可脑中却一片混乱,不知道要救谁,谁在那水里,原来,她谁都救不了。思维顿住,呼吸哽住,慌乱地用手挠着自己的胸,可氧气却渐渐抽离,眼前模糊,当有人影从水中跃起,她只觉黑夜袭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段林手中举着一个巨大的贝壳跃出水面,看到的却是林艺没有焦点的一双泪眼,乌青的嘴唇,被手指抓得一片血痕的胸部,直楞楞地看着他从水里出来,却一头栽倒在了沙滩上。
把她搂在怀中,她的全身冰冷,段林两眼发黑,不知这短短的两三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也是心急如焚,但也一刻不敢耽误地将她放平,将她用毛巾紧紧裹住用手掌搓揉着她全身,还好一会她就恢复了知觉,只是失神地盯着他看。
“你吓死我了。”他伸出手指去林艺脸上的细沙,“怎么,以为我淹死了?”哪中这句玩笑话一出,怀中的人却双臂将他脖子箍住,止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
“我从小就会游泳,小时候爸妈还想送我去国家游泳队呢,怎么会溺水。”可无论怎么哄,怀中人只是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直哭得被他抱了回去,什么都没有吃就又昏昏睡去了。
玩了一天,也担惊受怕了一天,两人相拥着睡过了过去,半夜段林只觉得有手指轻触他的脸,说了一句痒,他将那微凉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胸口上,再后来感觉胸口湿湿的,他无意识地轻轻低头吻了下,迷迷糊糊地说着,“别哭,别怕。”就又沉沉睡去了。
海鸥落在窗上呱呱地叫着,段林像打了个激灵一样睁开眼,床上只剩他一人。他高声喊着林艺的名字,她受了惊吓,又一晚没有吃东西,不知是不是下去找吃的了。边叫边下楼,楼下阿姨热情地招呼,“起来了,吃早饭吧。”
“我女朋友呢,她去哪了?”
“走了。”
“去哪了?”
“天刚亮就提着行李箱,正好隔壁老李儿子进城顺便捎去了。”
段林噔噔跑上楼,林艺带的那个小行李箱果然不见了,她本就没带多少东西,可意识到她不在了,这狭小的空间也显得空荡荡的,打开手机,一个未读信息静静闪着,“无纸之约期已到,不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