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美国的教室都是单人单桌,毕竟人口没有中国多,而且桌面都很小,还没有抽屉,教科书也只有一本英语书。
杨霖翻了翻莎莉女士给他的英文教科书,是一本用过的旧书,也不知道是哪位之前来过的留学生用过的。
因为现在已经是当年的下学期,很多外籍学生早就通过了语言考试,开始正式上学了。
现在还呆在语言班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杨霖这样的,中途交换到学校来读书的,另一种是已经读了一个学期的语言班还没能通过的。
第二种情况在美国,尤其是洛杉矶这种外国学生众多的地方并不少见。
一些高中甚至初中就来到美国读书的小孩,离开了父母的管教,到了教学环境宽松的美国高中,很容易放松乃至放纵自己,导致连基本的语言关都过不了。
因为这里老师可不会盯着你让你学习,爱学就学,不学拉倒,美国讲究的是自由发展,不能阻碍天性。
刚刚杨霖见到比他还早到教室看书的女生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看起来并没有放松学习,反倒是非常努力。
过了一会儿,又有其他语言班的学生来到了教室,他们都发现了杨霖这个新面孔,除了递过来一个眼神外,并没有别的反应,都各自找到位置坐下来,有的闷头看书,有的则是玩着智能手机。
杨霖以为美国的学生都很热情,校园里也会热闹非凡,来之前还想着要怎么用英文和其他人打招呼,互相交流,哪知道人与人之间好像显得很冷漠,和电视里看到的不太相同。
他观察了一下,班里加上他一共只有5个人,其中2是黄皮肤,从长相上来看,除他之外应该只有那个日本人。
虽然都是黄种人,中日韩三国的人还是很容易从装扮上分辨的,早到的那个女孩子,一看那长相就知道来自日本,单眼皮外加苹果脸,皮肤白皙,留着齐刘海,后面还扎了个小马尾,看上去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另外三个人,一个是黑人,而且一看就是非洲来的,黑的发亮,胖脸,爆炸头,他是进教室后唯一对着杨霖笑的人,一笑那牙齿真是白的灿烂,就是缝隙有点大。
还有两个男孩似乎是来自中东地区的人,但他们的穿着和普通人一样,身材较瘦,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副很怕冷的样子。
这两个男孩是被莎莉女士带进教室的,看样子应该和杨霖一样,是这个学期才到美国来读书的学生。
这样,五个人的小语言班都到齐了,这样一个班,连中国高中班级的一个小组的人数都不如。
现在还不比后世,留学生那么多,能在第二个学期还有五个人来,那纯粹是因为学校在洛杉矶。如果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第二个学期的交换生或者留学生。
教他们英语的老师是个女性白人,身高将近一米七,穿着朴素,脸上的雀斑很多,不过深邃的五官让她显得成熟中带着一点可爱。
她一进教室就先自我介绍一番,随后便让新来的同学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杨霖自告奋勇站起来,后世或来洛杉矶的经历告诉他,在这里表现得自信点准没错。
虽然说得有点生硬,但其实还算不错,杨霖最后在白板上写了自己的中文名和拼音字母。
而两个中东男孩看起来英语比杨霖差了不少,而且说起英文来舌头卷的捋不直。他们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杨霖愣是没看懂。
后面杨霖也懒得纠结了。
新学生介绍完,就轮到老师开始上课,她先说了一通语言班的重要性,又讲了一下这次语言考试的时间,内容,并希望大家能顺利通过。
杨霖坐在那儿听得似懂非懂,因为老师的语速实在有点快,而且美国口音很重,而中国高中学的都是英式英语,这让他很不习惯。
很快,班里的5个学生,两个中东男孩开始表现得心不在焉,日本那个女孩子则闷头看书,只剩下杨霖和那个非洲小子在认真听课。
杨霖一开始的确挺不太懂,可是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因为听不懂而涣散,相反他的精神越来越集中,老师说的每一个单词都经过他的大脑,思考,处理,记忆。
托之前在国内英语课认真听讲的福,慢慢的他开始找到了一点点听课的门路。
语言的学习没有什么捷径,等到上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杨霖感觉自己已经能听懂英语老师说的一些单词了,根据单词再去猜意思,倒能大致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下课后杨霖环顾一圈,见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便打消了上前和其他人搭讪的念头,他本来就不是很外向的人。
语言班的教室在主教学楼二楼较偏的位置,周围其他教室不多,但下了课以后依然能听到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他们是在更换上课教室。
课间休息的时间很短,只有5分钟,第二节课是听力课,老师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无线耳麦,开始播放录音,进行听读训练。
这对杨霖来说没什么难度,虽然满脑子想着下午去篮球队报道的事情,但还是非常认真地完成了听读训练。
上午一共就四节课,11:30点放学,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四节课全部都和英语有关,这课上下来真是让杨霖晕头转向,感觉脑子乱糟糟的。
坎贝尔的食堂倒是和中国学校的差不多,也是要拿着食盘排队取餐,只是多了自主饮料和零食。
进了食堂,压根就没人关心杨霖的中国人面孔,看样子这里的学生对中国来的同学早就见怪不怪了。
杨霖买了一份牛肉鸡蛋三明治套餐,一杯鲜榨果汁,一共花了他8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得五六十块!
坐下吃了一会儿,同班的非洲小哥就端着餐盘坐了过来,非洲小哥是真的黑啊,五官一片模糊,除了眼白和牙齿,几乎看不清脸,杨霖半天才看清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