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处奔跑的床停下来乖乖的站在姜渐离面前时,已经是十分钟过去。
六个老头子早已经回来多时,本还要过来拜见呢,姜渐离一个传音,直接就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小丫头呈一个“大”字趴在床上,开心的抬起头看向姜渐离:“哥哥,床床好厉害!”
姜渐离真不想告诉小丫头她口中的“床床”就在十几分钟之前还只是个睡的不知道醒的一个叫做六道轮回的法宝。
他将手搭在床头上,试着跟它建立起一丝联系。
精神力探去其中,他却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床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它却实实在在的有一个容纳思维所需要的“脑子”,有一个自我意识存在所需要的“生存土壤”。
这种情况下,按道理来说,床它应该只是有演化出自我意识的可能,却绝无可能拥有自我意识。
它根本就不应该“清醒过来”。
他不信邪,找了又找,找了又找,翻遍了床“脑子”里的每一寸地方,就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退出精神空间,他开始真正的对面前的床感兴趣起来。
身子半蹲,他问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床疯狂的点头,然后又不断的对着他重复着同一个脑袋抬起的动作。
他费了点心思才猜出来这张床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张床是在尝试着添他的脸!
它这不但是把自己当做一条狗了,就连它馋他的身子这事,这都极有可能是真的!
“哥哥你看,床床它多好玩啊~”小丫头还探小脑袋凑着热闹。
“哪有一直床床床床的叫的,它只是长的像床,看上去像床,最多用起来也像床而已,但他本质上它……”姜渐离说着说着,说的就连他自己都开始觉着自己面前的其实是一张床了。
“这样,把前面的六道去掉,以后就叫你轮回,你听得懂就点点头!”他跟床说着话。
床又开始疯狂点头,虽然姜渐离也知道自己这是先入为主,但他就是忍不住的觉得自己的耳边传来了柯基吐着舌头“哈~哈~哈~”喘气的声音。
轮回的名字被决定好,接下来就又进入到了他跟小丫头的独处时间,只不过这次有所区别的就是他们之间多了个不会说话却异常活泼好动的第三者。
他也不问小丫头接下来有没有别的正事,也不问小丫头下面有没有别的安排,就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着她玩儿。
用身上的蓝牙耳机在半空中投出一块巨大的屏幕,他开始给小丫头播放起他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期间他还时不时地或是讲解或是吐槽两句。
他与小丫头的笑容平均间隔就从没超出过三十秒过。
从杂货店带来的各种食物也被他一样样拿了出来,或是他喂她,或是他用嘴喂她,小丫头虽然害羞的恨不得人都窝进他的胸口里面去,但就是不拒绝他,她后来甚至还试着主动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们在她的卧室里一直窝到了傍晚,大概在六七点的时候,小丫头的门前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小姐,晚宴准备好了。”
“知道了!”小丫头躺在姜渐离大腿上,让外边的侍女退下。
二人的衣衫依旧整齐,这一下午,其实还包括了上午不少时间在里头……他们与对方所做的最最最亲密的事情,就只是勾住对方的脖子,通过眼神,以及嘴唇的温度去告诉对方,他们是多么喜欢彼此,仅此而已。
“没有午宴却有晚宴,看来你为我准备了不少东西啊?”姜渐离用手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子。
小丫头蹭地一下从他大腿上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嘻嘻,全都是我这些年为哥哥准备的,哥哥你快跟我来!”
“哎哟,看来还是个不小的惊喜呢!”
“哼哼,那当然啦!”
小丫头牵着他来到全王宫最大的那个宫殿——离宫,一座她专门为他所准备宫殿。
虽然早就已经用精神力看到了一切,但姜渐离依然一脸的惊愕:“这是,你给我留的?”
小丫头:“对啊,嘻嘻,我还专门在这里给我也留了一个房间呢,等哥哥你回来,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哥哥住在一起了。”
“谁让你给自己留房间的?”姜渐离故作不悦,“你当然要永远跟我睡在一块儿,你忘了你已经答应好了的事儿了?”
小丫头脸上美滋滋的:“嗯!”
从正门进去,入眼的是一张足够大的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盖着盖子的盘子,不用多说就能知道,那里头全是菜肴。
小丫头拉着他过去坐下,他还刻意把两个人的座位拉的很近,近的恨不得两人贴在一块儿。
桌上的一切他早就知道是什么了,但这时他还是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小丫头骄傲挺胸:“对啊,我这十年变的那可厉害了,我现在什么菜都会做!”
“哦?”他揭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盖子,“糖醋鱼!?哦豁,长本事了啊!”
“嘻嘻,我现在的本事多着呢!”
他将手中那内层刻着阵法的盖子随手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开始发动起一些只有在成为了世界之神之后才有的能力,他想看一些光是靠精神力不可能知道的事……
随着他一身力量浮动,他也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开始动用世界之神的能力那一刻,在小丫头卧室里头明明已经歇下来的轮回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而此时,他则已经进入到了他所去的那个场景之中。
他被封印记忆,被从地狱带离的半年后。
他那原本已经被打碎的王宫重新被修好,开始供小丫头所使用,而小丫头此时则正一个人站在只有王宫才会有的偌大的厨房里头,动作流畅的做着糖醋鱼。
明明做的不错,她会在正确的时间放糖,在正确的时间手脚麻利的给鱼翻身,但是她的脸上却只有麻木。
做到一半,她没控制好力道,一下子就连鱼带锅给全打的稀碎。
而这就像是个开关,她在把锅打碎之后,整个人瞬间绷不住,孤独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