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听着八阿哥这话,脸色一白。
白玉坠子才是她最喜欢的,她一直戴的都是白玉的,偶尔换换样子也只是翠玉的和红玉的坠子。
她从来都没有带过那墨玉的耳坠子。
虽然墨玉坠子也好看的,但是不适合她这般年岁,年岁大的人带着更显气质,她如今可还没有到二十岁呢。
带那墨玉过于老气了,也撑不住。
八阿哥说自己带墨玉坠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愈发的确定了,他说的跟自己就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明明喊着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名字。
是谁?到底是谁?
指甲陷进肉里,她面上还是笑着道:“贝勒爷,我喜欢白玉坠子。”几个字说得极其郑重。
八阿哥宠溺一笑,牵着她的手,像是捏着稀释珍宝一般:“好,你喜欢白玉的,爷都送给你,只要你喜欢的,你想要的,爷都给你。”
这边说着,又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往回走。
背后的八福晋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她努力的平复后,又问道:
“爷听说了吗?亲王府的弘晖阿哥生了病。”
这般说着,她细细地去看八阿哥的脸色。
八阿哥唇角一勾,趴在她的耳边道:“听说了,是爷做的。”
这边说着,还对着八福晋眨了眨眼睛,轻轻浅浅的微笑,很是无害。
八福晋多少有些怀疑八阿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八阿哥会这样直接说出来。当下眸子里带着一丝丝的难以置信。
毕竟那是一个可爱的孩子,还笑嘻嘻的喊过他们八叔和八婶婶。
记得上一次,自己跟八爷一起去雍王府给他过生日,他还甜甜的叫八婶婶又给了自己一块蛋糕。
大人之间怎么争斗八福晋都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对一个孩子下手…是否太上不得台面了?
偏偏八爷这会儿却像是说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似的。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知道八阿哥对四爷很有敌意。
甚至八阿哥夜里做梦的时候,还说过要让四爷不得好死。
那会儿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吓得险些惊叫了出来。
记得不错的话,八爷幼时功课都是四爷在看顾,两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恨意?
不过她爱的人想要做的事情,她也会帮他达成。
既然他讨厌四爷,那四爷一定有让他讨厌的原因。
所以八福晋从最初就没有想过要跟楚玉交好。
她甚至在考量,用什么方法能够一举将他们拍到泥土里。
只是,没想到八爷竟然会对那孩子动手。
八阿哥看到八福晋这样的眼神,整个眸子都变了,漆黑的瞳仁紧紧地锁住八福晋,用力的捏住八福晋的手腕:“湘明,你怕我?”
他声音极其的慢,却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因为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爆了出来,神色怪异的让人心里发慌,
“啊!贝勒爷,捏疼我了!”八福晋觉得自己骨头都被被他捏碎了,眉头皱的厉害。
八阿哥却又是靠近了她:“湘明,告诉我,是不是连你也讨厌我?”
这话说着,他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风暴。
说句实话,这一刻,他也真的有些想要逃离。
只是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她一眼便喜欢的人。是他放弃了太子和九阿哥,也要嫁的人。
即便是他这样对自己,八福晋还是生不起来气。
略微思量之后,她便勾起了一个笑脸,摇了摇头:“没有。”
听她这般说,八阿哥抓着她的手臂才稍微松了一些。
只是神色似乎还有些紧张的盯着她。
八福晋干脆直接靠在了他身上:“不管贝勒爷做什么,湘明都会帮您的,永远都不会疏远贝勒爷。”
听了八福晋这话,八阿哥脸上阴鸷的感觉在整个消失了,好像刚刚的所有事情没有发生似的,又露出了那个清澈的笑。
他又拉着八福晋缓缓地往屋子里面走,完全没有发现八福晋手臂上的伤。
八福晋疼的倒吸冷气,可是也是没敢跟八阿哥说。
上一次手受伤了,吃锅子的时候,不小心被铜锅烫了一下,他像是疯了一般,直接下令将给他做锅子的人全杀了。
今日这样的淤痕让他看见,不定又是什么情形呢,这般想着,又将袖子往下放了放,全部遮掩住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
再说苏培盛这儿,带着徐太医在马车里面坐着,他还是急得不行。
徐太医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苍白的吓人。
忽然抓住苏培盛的手道:“公公,快些停一停,老夫忍不住了,想要去大解。”
苏培盛吓了一大跳,皱着眉头去看徐太医,见他捂着肚子,胡子都在打颤儿。
“哎呦,徐太医,您老能不能再忍一忍呢?眼瞧着就要到府上了。”这老头也太没眼力见儿?
他等得,大阿哥可等不得,路上可不能再耽搁了。
徐太医却是白着一张脸咬牙:“公公,真的不成了,老夫要忍不住了。”
苏培盛也是急得满地转,忽然弯腰,将马车里备用的恭桶拿了出来:“给,您就用这个吧。”
徐太医吓得脸色更白了:“这…这是王爷的恭桶,老夫哪里敢呢?”
苏培盛翻了个白眼儿:“事急从权,现在大阿哥的病症可是耽搁不得,您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徐太医左右瞧了瞧,实在是没了法子,一咬牙,一跺脚,便开始解衣裳。
苏培盛嫌弃的将脸扭了过去。
可这一路上,徐太医几乎就没再起来过了,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裳,又开始呕吐,脸色整个蜡黄蜡黄的。
苏培盛这会儿急得不行,老觉得徐太医像是中招了呢?
这人可是最会看小儿科病症的,也是公认的太医院里面医术最高的,怎么在这个紧急的关口,忽然就出了事儿了呢?
想到些可能,苏培盛眼皮直跳。
好在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雍王府的门口,苏培盛也顾不得什么味道了,立即去扶着徐太医:“您老怎么样啊?我们到了。”
叫了一声,没人答应。
苏培盛当下近一些去看,差点尖叫出声。
这人脸色灰败,像是没气儿了似的。
当下探了下徐太医的鼻息,好像还有气儿,可是,这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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