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去啊！”

少女拍张清肩头，蹙眉道。

张清本是看着寨口入神，一被拍醒，看少女不知何时端来木梯靠着围栏，搭在木屋二楼门口。那门口长出一块木板横接围栏，少女攀上去正好可以站稳脚进门。

“张大哥快点！”阿靖在门口细声道。

张清哦了一声，爬上屋来，掩门时见树林里跑出两头青皮野狼叼走木梯，暗暗称赞少女竟然如此御狼有术。

回身走入屋内，见阿靖端了满桌的菜：红肉白肉削成一片一片，不用调味，是沾鲜甜与辣酱来吃。脆爽生菜切作一粒一粒，洒上酸颗粒或甜颗粒共食。弹牙肉丸揉成椭圆如蛋，蒸出清香。肉块用酒酱浓汤浸泡似卤水。文采鲜艳之野菜大叶不裁不烹，洒上甜汁即食。野兽筋骨与菜煮成杂烩汤，腾腾热气飘浓香。金黄肉柳酥炸成一条一条，沾辣酱而食。奶白菜用开水白灼，单沾咸酱而食。

“过来尝尝！”阿靖微笑道，一路回来情绪好了许多。

张清饿得要紧，当仁不让戳鹅蛋般的肉丸，入口即化，齿颊留淡淡肉香。这些肉是用山上野鸡野猪之类做的，与饲养不同，比之有劲道弹性，令人弹牙回味。

少女很是得意：“怎么样，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吧？全是索姐姐做的！”

张清塞得满嘴是肉，只能唔唔作答。见阿靖端来两瓶清酒，未开封已闻到浓郁酒香，拿起一瓶就要开封，却听门外有人拍门急促。

“新娘子快开门！再不开撞啦！”

张清看阿靖与少女都慌了神，觉得奇怪。少女稍微定神，尖声道：“什么呀，订好日子是后天，怎么大半夜跑来闹！索姐姐睡着了，你们快点回去！”

“她睡着了，不要闹，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一起睡！”此话一出，门外骚动起来，热闹哄哄，众人呼喊怂恿道：“推门！推门！”

少女看门板被外人推拉作得摇晃不住，跑过去抵住门道：“你们……你们别闹了！”

众人声势浩大，怂恿声壮，木门被推的乒砰响。少女跑回饭桌，要拉张清躲起来。

张清呜呜呜地要问何解之际，木门啪的应声倒下。除了为首那个尤其高壮的青年尴尬地挠着头，其余十几个青年嬉皮笑脸，直到见过嘴里塞满肉，不知所以的张清，顿时沉脸黑青。

“靖！他是谁？”最为高大的青年指着张清，眼中火焰烧冒青烟。

“他是我的朋友，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少女走上前，抬头叉腰瞪住青年。

张清看到阿靖低着头倚在门边沉默，心道：“小索姑娘说订好的日子是后天，而这群人又讲‘一起睡’这种说话，难道阿靖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看来这么生气，应是我在他未婚妻的屋子里，我需跟他解释清楚！”

“难道，难道我没资格紧张么！”

高大青年怒道。

张清察觉他有要动手的意思，生怕闹得大家不愉快，上前解释道：“呜呜呜，唔唔，唔。”高大青年见到张清塞得满嘴是肉，话都说不清却上前指手画脚，火势霎时间熊熊烧旺，奋起一拳捣在张清小腹上；张清吃了一拳，嘴里的肉哗啦地喷射出来，似落雪般覆使高大青年面目全非。

“啊——我要打死你！”高大青年拨开碎肉，怒不可遏，揪起张清横空要甩，张清早施展了“残影神闪”留残影在原地，口中无异物，得以清晰话语，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有心的，这全部都是一场误会。”

“喂！索甘，你不要乱来！”少女按住高大青年的胸膛，要阻止他再向前一步。

“有话慢慢讲，以前我也与人有过误会，后来他也清楚明白。你先听我说事情的经过，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清语重心长，还望这叫作索甘的高大青年能够缓和火气，不要令阿靖姑娘不知如何是好。

“我打死你再听你解释！”索甘浑身似着了火般，纵是东海的仙水也浇不熄。推开少女就挥拳往张清门面打去；张清侧身避过，正要说话解释，索甘转身又出拳打；张清还是只避不还击，索甘不肯罢休，仍是挥动拳头，却不能伤得张清分毫。

“不能让他得戚！”

众青年其中有一人发话，群涌而上，按住张清就打；张清施展开“残影神闪”，无奈人数众多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局促于此狭小之处，雷同位居小黑屋内受敌不住泼水，任你会隐身亦不能逃脱沾水之灾。

是以混乱间张清肩膀挨了几拳，腰挨了几脚，实在按耐不住，使出“鹤吸水”。他纳气引血，得以化真气一收，众青年登时动弹不得；吐气一放，众人像弹弓绷紧的弦石一经放手而飞冲出去，各自砸落桌椅墙上，砰砰乱响。

索甘一下子站起身来，咬牙道：“好！我要跟你比试，如果谁输了，谁就滚出部落！三天之后，演武场见！”

少女看向张清，张清望去阿靖，见她六神无主，捏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心道：“为什么她一直不出面跟未婚夫解释呢，难道这个索甘并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要以比试来强娶姑娘的歹徒？”

“三天太长，就明天早晨，过时不候当你输了。”张清正色道。“你们快点离开，不要打扰我的清梦，影响我明天的发挥，我就当作不算数！”张清故意态度嚣张，只想快点让这歹徒消失，好好询问阿靖姑娘。

“你输定的！”索甘哼了一声，带众青年离开小屋。少女关上门，擦去额头的冷汗：“你这个笨蛋，干嘛要和他比试？”

“我不能眼白白看着阿靖姑娘被他娶了！”张清义正言辞，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噗嗤！”阿靖一直低头沉思，忽然笑了起来。

“哎，我不知道你们了。”少女打了个哈欠，回房会周子。

张清心道：“看来我做的不错！”动身将盘子收起来，把洒落一地的菜肉清扫干净，撞坏的桌椅就统统丢弃，整理得熨帖平和，再进厨房洗碗。

这时阿靖跟进来道：“张大哥我来帮你！”

乘着洗碗之际，张清问道：“索甘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