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将军悲哉 兵乱自阵真可哀
作者:中原托溪      更新:2019-11-12 08:19      字数:2231

“我们李家狮骑不是以往之流,有理有据之下,任凭是当今天子,我也要将他午时斩首!”

李耀声音洪亮有力,众汉都罢手归位,不敢造次。那执镔铁棍者闷闷不乐,有不快难爽之心,无奈为臣,亦是不敢向前。

张清看各位安定,便如实道:“当时我听得阿靖姑娘救命喊声,就冲上去救人,还未到时,突然一阵巨响,就见你的兄弟被炸飞出门。之后我回去房里问过阿靖姑娘,她虽说不清楚为何爆炸,但听见你两位兄弟说要捉她去见元帅不假。”

“放屁,他们两个平日老实巴交,会做这种事?兄弟们不必听他狡辩,杀他以敬秋球兄弟!”扬起镔铁棍就对张清当头棒喝。

张清剑不出鞘,就横剑格挡,叮的一声,弹开镔铁棍,以不利之尖戳棍主小腹,使其趔趄数步。

“毛生丹!是不是元帅的说话都不需要听了?”李耀眼神激射这位名作毛生丹之棍主。毛生丹闻得元帅怒骂,不敢张声,心中愤恨不已。

“不管我所言是否属实,你兄弟二人夜入弱质女流厢房,居心何在!”张清被毛生丹激怒,心中想定要与这帮所谓李家狮骑对手。

其时又来十数壮汉,不让闻声食客上来走廊,不准厢房之人围观。

“按道理讲,他们出现在阿靖姑娘房里的确不合理。不过当时他们饮了些酒,或是走错房,而公子你见状一时怒发冲冠,错手杀了他二人,是也不是?”

李耀温文有礼,张清却听出端倪,便道:“当时我还未赶他们就丧命,根本没与他们交手。再者阿靖姑娘一个柔弱女子不可能杀害他们两个大汉,这事另有隐情。”说罢,走进房里,观察周围,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李耀则命众人门外守候,他进房同样搜索,瞥见阿靖抱膝在床边发呆的样子,油然升爱怜之心,忍不住问道:“阿靖姑娘,你可以向我说当时的情况吗?”

阿靖不答,伸手指向窗边。张清其时正好走到窗边察看,撑上挂着一块粗布,他蹙眉思索,低头俯视,看到一个大开之铁盒,摔在地上已然变形。李耀亦走了过来,取布观察,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阿爹,那是阿爹给我们的包袱。”阿靖忽道,语气平淡,却掩盖不住心伤。

张清恍然大悟,跃下去地拾起铁盒,看到里边残余粉末,运转一丝真气对上,猛然火光骤起,铁盒往后弹飞,火焰则往他门面冲,马上施展“残影神闪”回归厢房之内。

“你看上面的刀,是不是你的兄弟所用?”

张清指顶上插入的一把大环刀,李耀点点头,抱拳道:“是我不会教授部下,令阿靖姑娘受到惊吓。加上之前所恩,共是两笔,他日必定奉还。”言毕,令人抬走两具尸体,扬长而去。

张清满腹不解,又加愤恨:“倘若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恐怕早被毛生丹杀了!而阿靖姑娘也同会遭遇不测。我初以为丹化虎已是唯一,没料到遍地是他的同辈!虎毒不食儿,索前辈居然——唉!”

他安抚使阿靖入睡后,便坐椅子上小恬。天倏然黎明,阿靖一夜睡不好,唤醒张清,一齐吃些早点就赶路。张清知她伤心不是歹徒作恶,而是父亲算计,不识如何安抚才是。

“假如师父像索前辈那样对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张清心中自语,时已走过一半路程,这处杂草更乱,加上没有风吹,使得行走缓慢。

“张大哥,你说我做错了什么,阿爹要这样对我?是不是认为我们两个合谋杀了索甘?”阿靖忽然开口,张清措手不及,不会作答,只是嗟叹一声。

“你们两个狗男女合谋杀人,确实该死!”

突然前方杂草挥动,张清知有古怪,却来不及,四面八方杂草飞出十数大汉,乘张清不备,举棍出刀,十数道真气飞流直下,将张清击溃,昏死于草地。

众人以铁囚车锁住张清,用麻绳绑住阿靖,口中塞布,使其不能张声。虽然众大汉蒙面,阿靖却认得持棍者乃是当晚使镔铁棍毛生丹,而其余之人,定是李家狮骑。心中叹道:“我还以为李耀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上除了莹儿和张大哥,其他……其他都是要害人才开心的。”

囚车在颠簸路上摇摇晃晃,张清渐渐恢复意识,当时来不及逃避,下意识施展“合羽深息”护住阿靖,因此受了些伤,不至丧命。环视四周,茫茫杂草之林,再看大汉个中有位娇弱女子,正是阿靖,心道:“阿靖姑娘没事就好,不过我现在受了伤,不能突围而出,先需静观其变。”

“毛生丹,你又在耍什么?如果让元帅知道,问罪下来,看你担待得起不!”

忽然一人骑马拦在前头,与大喝众人。为首持镔铁棍者怒道:“应秋的命是不是命,应球的命是不是命?杀人偿命,他们该死!”

“他们两个就是像你这样自作主张造成的后果,你如果还不知悔改,我只能上报元帅。”

“你是一定要打报告?”

“我只听元帅命令,你也一样。”

“好!我就将这对狗男女送到集市中游行算数!”持棍者继续前行,骑马来者不再阻拦。张清心道:“原来是毛生丹自作主张,以他的个性恐怕不会真就集市中放下我们。”近日所遇,他已知江湖险恶。

“除非女子,其余都是不可信。”张清锁在囚车当中,卷曲手脚,好生局促。而阿靖被缠缚双手不能行动,封口不能言语,时不时回头看看微微睁眼之张清,得知尚有气息,紧皱眉头终于松下。

“丹哥,我们真就这么放了他?”

“哼,他、她都要死。刚才我那番话只是为了摆脱,应秋应球俩人决不能白白死去。不是我忤逆,以前我们跟随老元帅南征北战,他老人家当我们是兄弟而不是部下?这元帅初初上任,就要摆款来个下马威给自己人,兄弟被莫名杀死都不能报仇,还去寻什么青狼镇索家军冰释前嫌,想纳入李家军,我偏让大伙儿不准说地址!当初那群索家军个个中看不中用,兵败就跑。不把他军法处置已是算好的。没想到这新元帅还要去求人,你说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