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皇子呦,皇上的寿宴即将开始,您怎么还在这里悠闲的喂鱼?快跟老奴去换衣服,然后到尚德殿用膳。”
魏公公奉了婉妃娘娘的口令到处寻找九岁的刘仪,结果在他急的焦头烂额之际,反观他要寻找的小祖宗却躲在后花园里悠哉悠哉的在给皇上的锦鲤投食,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刘仪抬头瞥了魏雨坤一眼,稚嫩的童音反驳:“父皇的大寿每年都一样,毫无新意,你们不腻我都腻了,不去不去~”
听着刘仪抗拒的话语,魏雨坤蹲下身子与他齐平,看着他干净明澈的眼眸,语气中尽显宠溺:“皇子,话不能这么说,皇上的大寿不仅仅是寿辰,更是我大汉国力强盛、百姓合乐的体现。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各个番邦邻国前来祝贺,期望与我大汉交好。所以,为了体现汉王朝的大国礼仪和风范,所有的皇室成员都要参加.......我的小祖宗哎,奴才说了这么多,您是不是也应该跟奴才去换身衣服好参加寿宴了?”
刘仪被他唠叨的烦了,将手里盛有食饵的银盘随意的丢给他,道:“行行行,本皇子听你的还不行吗?唠唠叨叨都快赶上宫里的老嬷嬷了.........”
回到菁华宫换了一件淡紫色的华服,刘仪便跟着魏雨坤来到了尚德殿。
进入殿内环视四周,众大臣和邻国使臣皆坐在两旁,汉帝刘桀和婉妃坐在大殿的正中央接受来者的祝贺。
刘仪大大方方上前,对着高座上的两人行了一个礼,朗声道:“儿臣祝父皇生辰快乐、圣体康健,大汉国泰民安、万代千秋。魏公公,将我为父皇准备的贺礼呈上来。”
刘桀心情甚悦,大笑两声道:“不愧为我儿,甚的朕心。来人啊,赏!”
“多谢父皇。”
刘仪谢过皇帝,抬头就看到刘桀和婉妃两人对着他微微点头。蓦然一笑,他带着魏雨坤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定,等待着寿宴开始。
华乐响起,身姿曼妙的舞娘接连入场。清颜白衫,彩扇飘逸,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精妙的舞姿随着曲动,宛若仙娥。
殿下众人,时而举杯对饮,时而交头耳语,气氛融洽,就连高座上的皇帝,兴起时,手指也会随着曲子的旋律轻叩几下。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悠然自乐时,一声高亢的声音惊扰了众人。
“南蛮王觐见——”
刘仪百无聊赖,朝着大殿的门口看过去,就看到一名着民族服饰魁梧的男人带着一名七岁孩童缓慢进入大殿。
孩童过于精致可人,难辨雌雄。刘仪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心想:若这孩童是我亲人,我定善待他,护他一世周全,免受疾苦。
那时的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么做,却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时至中年才发现,原来一切从初见时,就已经决定了。
汉帝轻轻挥手,殿中的舞娘纷纷退开,自中间让出一条通道。
来人步伐沉稳,带着孩童行了一个自己族中的礼节,用浑厚的声音说:“南蛮蛊王南舜携爱子南胥特地自蛊城前来为汉帝贺寿,愿汉王朝风调雨顺,国运昌盛。此外,特奉上著名画师张友春的万里河山图作为寿礼,望汉帝笑纳。”
刘桀平举右手,笑道:“蛊王自远地而来,舟车劳顿,朕已然深感愧疚,又岂有不纳之理?请蛊王上座!”
“多谢汉帝。”
南舜起身摸摸南胥的头,慈爱的说:“胥儿,随为父过来。”
南胥看了看高座上的刘桀,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就跟上了南舜的步伐。
一直坐在座位上观察着这边的刘仪,用右手支着圆鼓鼓的腮帮子,颇有些遗憾的说:“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会是男孩呢?有机会一定要证实一下……”
站在他旁边的魏雨坤,听着自家皇子的自语,心中哀嚎道:我的小祖宗哟,你可千万别乱来~像您这么折腾下去,奴才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啊……
可惜了这边一心沉迷于如何实践自己想法的人,根本不知道魏公公心中的祈祷,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寿宴结束,众人纷纷离席。南舜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刘仪住处附近的水芸轩。
自从进了这里,南胥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就一直到处乱转,眼中满满的是惊奇。南舜忍俊不禁,道:“胥儿可是喜欢这里?”
听闻父王的话,南胥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父王,孩儿只是惊喜,算不得喜欢。这里……与南蛮不一样。”
“哈哈!”南舜大笑两声,伸出双手,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南胥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胥儿不知,汉王朝有着规整的礼仪、开明的政治和繁荣的文化,这些都是我南蛮所没有的宝藏。父王希望有一天,外人提起南蛮时,不再用‘蛮人’来称呼我们。”
南胥用小手搂住父亲的脖子,似懂非懂,许久之后才说:“父王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
南舜一愣,假装不解的问他:“胥儿为什么这么肯定?”
南胥看着自己父王的眼睛,童稚的话语中带着无限真诚:“因为父王是个明君。父王爱我们,爱子民,所以父王的心愿一定可以实现。”
南舜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应和道:“胥儿真聪明~作为奖励,父王明天带你去看一下汉朝王城的繁华。”
“好。”
父子俩边说边笑的走向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