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率军造反?这么做,你置澜王爷、澜朔大哥和澈儿于何地?”
“南胥!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澜晁听他说完,蓦地一笑,恍然大悟道,“你在拖延时间?哈哈~别想了,你的心腹闻人祺和太叔尧两人都不在,大军又被他们带走了,能救驾的只有一个左丘明。现在整个王宫都被我的人包围了,仅凭他率领的一万大军,你们拿什么和我的二十万兵马对抗?乖乖交出王印,主动退位,没准鄂王爷心情好了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南胥眉头微皱,语调平静的问:“怎么做你才肯撤兵?澜晁,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撤兵,本王既往不咎。”
“哈哈哈……”一阵大笑,澜晁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肆意的说,“既往不咎?哈哈哈!南胥,我很佩服你的镇定,你怕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你,不过是阶下囚,哦不~是即将成为阶下囚,所以该求饶的是你,而我才是那个‘再给你一次机会’的人。”
南鄂站在一旁看着澜晁的一副小人得志、无比嚣张的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他才问道:“你们的恩怨本王无心关注,但是说了这么长时间,本王依旧听得云里雾里,当年……也就是胥儿娶澜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暗自得意的澜晁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南鄂会将关注点放在这件事上。如果他不坦诚相告,恐怕南鄂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了事。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现在自己是他的盟友没错,可万一他要哪天翻脸不认人以这件事为话柄,实在是得不偿失。
想清楚里边的是是非非,澜晁压低声音解释到:“王爷,你有所不知。十几年前,我大哥奉先王之命去秘地练兵,临行前特意邀请群臣来澜王府践行,当时还是小王子的南胥也在受邀之列。谁料,酒过几巡不胜酒力的他,竟然闯入了幺的房间,毁了澈儿的清白。家父得知,畏于南胥的身份地位和王上的颜面,就打算惩罚过澈儿后兀自吞下这件丑事。他,也就是罪魁祸首南胥,念及幼时与大哥和澈儿的情分,这才要娶澈儿为妻。所以说,他娶澈儿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而是碍于男人的面子!他怕……怕这件事传出去有损他王室的声誉,才选择通过这种方式息事宁人。可怜澈儿自小对他一片痴心,就同意了他的提议。家父和大哥顾及幺妹名誉,迫不得已才答应了这桩亲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怎么问他,南胥都只字不提。
“胥儿,这就是你执意不肯告诉王兄的原因?”南鄂看向自己的侄儿,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澜世子说的都是真的?”
“王叔,我……”南胥语塞,尽管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却不想因此而让南鄂误会,“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为何会变得难以控制,我只记得喝了几杯酒,然后……”
南鄂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心中却万般不解。南胥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自然非常清楚对方的品性,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据澜晁的说法,当日宴请的是群臣。为何他们都相安无事,偏偏胥儿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有人陷害?
澜诏恩即便要做,也不可能拿自己亲生女儿的一身幸福来做赌注。虎毒尚且不食子,澜诏恩要真这么做了,那可比畜生还要无耻。照此情形来看,胥儿当即决定娶了澜澈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这个陷害胥儿的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破坏两家关系?
“王爷,过去的事我无意再提,眼前才是至关重要。”澜晁看着南鄂深思的神情,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明明大局已定,为何心中会莫名的恐慌?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澜晁变得警惕起来。
数天前,就在他们即将要行动时,南胥却在舜安殿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命令闻人祺率领五十万大军前往军事重地进行操练。他记得当日南胥是这么说的:
“现南蛮安定,百姓和乐。然,人不可无忧患意识,国之兵力在于兵马作战能力,若因安逸而荒弃,恐距亡国不远矣。昔日,大汉国君亲率兵马挥师北上,一统北疆领土,可见其雄心勃勃。若我等依旧享乐,恐不日将重蹈北疆覆辙。未免我国土受损,百姓流离,今特命将军闻人祺、近卫军统领太叔尧于明日午时钦点兵将,率军入子狼崖苦练,为期三个月,没有王令不可回城,若敢违抗军法论处。”
当时,澜晁还在暗笑:南胥此举,简直是自寻死路。将大军调往城外,不正是给了自己夺位的机会吗?现在想来恐怕另有安排,毕竟闻人祺和太叔尧两人离开的消息是旁人告诉他的,自己并未亲眼看到二人离城。若真如自己所想,那……随后却在看到南鄂的一瞬间放下心来。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他还有南鄂一个王爷做垫背。南胥如果只处罚自己而放过南鄂,他又该如何封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国君的威严何在?若依法惩办了南鄂……呵呵,只需要他的人添把柴,扇点风,南胥就会落下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名声,到时民心涣散,南胥再想汇聚人心就没那么容易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胜利的一方。
“轰隆隆!”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晴朗的空中忽然劈下一道旱天雷。殿中的众人皆是一惊,其中,伶峥的反应尤为激烈。
“啊!”
一声尖叫惊扰了众人,澜晁上前就在伶峥白净的脸上给了两个耳光:“没用的东西,叫什么叫?不过是打雷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伶峥哆哆嗦嗦的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上面留下几道鲜红的指印。
“南胥,我无意与你废话!快点交出王印。”
南胥笑了,身上的气势不减反增,那是一种成竹在胸、势在必得的气势。
“王印?就凭你也想要王印?我南家先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岂可轻而易举的给你?就算本王敢给,你要的起吗?”
话语中透露出的凛冽,竟然让澜晁有种屈膝认错的冲动。用尽全力抵制住这种威压,澜晁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无需当真。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南胥迟早是阶下囚。
“我要不起?这一切本就是属于鄂王爷的,你一个窃贼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