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蓠心中诧异:不会这么巧吧?就看见江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陈光海叫了声老师。
江洋转身看着近在眼前的白梦蓠,只见她胸前雪白一片,光滑颀长的颈项,精致的锁骨,纤细的玉臂。盈盈一握的腰身衬托着丰盈的胸,裹在蓝绿色的纱裙中,显得无比灵动飘逸,让人心驰神往。
陈光海把手搭在江洋背上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学生江洋,别看他年纪小,他在油画方面天赋极高,在圈里年轻一代中已经小有名气了!江洋,这是白梦蓠,快来见见人家!”
江洋十分绅士地向白梦蓠伸出了右手:“白小姐,你好!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白梦蓠一愣,下意识地伸出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你,你好!”
这只手推过跟她一起聊天的男生,拍过她的桌子,还揪过她的头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跟她正儿八经握过手。他只会凶巴巴地叫她白梦蓠,或者流里流气很无赖地用各种腔调叫她白梦蓠,但是绝不会叫她白小姐……眼前这个人就像狼忽然心血来潮披了件羊皮,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哈哈,江洋也是西京一中的学生。许会长,我妈妈这两天又有新作了,你来品评一下,我感觉我妈要当大文豪了!”陈光海邀请道。
“才两首打油诗,看你说的!”陈老太太嗔怪地打了一下陈光海,又悄悄在许梦的耳朵边嘀咕什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我们去书房看看,江洋你好好招待人家!梦蓠,你们先在这里玩会吧。”
“好……”白梦蓠目送妈妈跟着陈光海母子走远,有些失落。
“白小姐,今天很漂亮哦!”江洋挡住了白梦蓠的视线,嬉皮笑脸地说,“想不到白梦蓠也会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
白梦蓠窘迫地哼了一声:“我穿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把这里看成哪种地方了?”
“反正不像是相亲的地方!”江洋看向别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悠悠地说。
白梦蓠一听,暗暗打了他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江洋被打了一下反而更开心了,小声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动手动脚的!我是斯文人。”
白梦蓠一听“斯文人”更生气了,这个小混混居然在她面前冒充斯文人,还告诫她男女授受不亲,好像她是个专门揩男生油的女色*魔似的。
“不跟你说话了!”白梦蓠气得小脸涨红,转身离去。
江洋看着她纤细白皙的小脚踩着高跟鞋走的贼快,忙跟了上去嘴贱兮兮提醒:“不要走这么快,小心崴到脚!”
白梦蓠心想:我会崴到脚?
……她确实没有崴到脚。
白梦蓠见甩不掉他,只好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江洋从伺应生托盘里拿出两杯饮料,一杯递给白梦蓠:“喝杯饮料吧!”
“我不渴!”白梦蓠赌气道。
“说了这么多话,怎么会不渴呢?派对还要两小时才结束,你不是打算什么都不喝吧?”
白梦蓠接过饮料哼了一声,这才喝了起来,心道:真的好渴!
“梦蓠,是你吗?”一个穿着酒红色礼服年纪20岁左右的女孩迟疑问道,她风华正茂,像盛放的玫瑰。
白梦蓠向她看去,愣了几秒,不敢置信变成惊喜:“小妤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妤是白梦蓠小时候的邻居,经常在一起玩耍,7年前全家出国去了,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沈妤优雅地在白梦蓠身边坐下:“我回来两天了,一直待在奶奶家,想着过两天去看你的,想不到在这里就遇到你了。你长大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啊,你也变漂亮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难过,都没人跟我玩了。”白梦蓠诉苦道。
“你不是还有三个哥哥吗?”
“他们都是男孩子,不是打游戏就是打篮球,无聊死了!”
江洋在一旁听着,心想:打游戏和打篮球无聊,那还有什么有趣呢?
“对了,”白梦蓠忽然想起了什么,“大芒果呢?”
“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文质彬彬年龄约十五、六岁的男生忽然出现对沈妤说。
“弟弟,你看这是谁?”沈妤笑眯眯地看了看白梦蓠。
“大芒果,你不认得我了!”白梦蓠激动地拍了一下沈芒的背,女汉子本质暴露无遗。
沈芒是沈妤的弟弟,小时候经常被白梦蓠的哥哥们欺负,白梦蓠总是罩着他,每次跟沈妤玩都提议带上他。
“白姐姐,是你啊!”沈芒惊喜道,童年的回忆一下子涌入脑海。
“大芒果长大了,头发也剪短了。”白梦蓠看着沈芒感叹道。
“是啊,小时候玩过家家,我当奶奶给他喂饭,你当妈妈给他编辫子,那时候真开心。”沈妤怀念道。
“那时候白姐姐一天给我编几回辫子,头发也不许我剪短,现在长大了,发际线好像有点高……”沈芒羞涩地笑了笑。
江洋听到白梦蓠给沈芒编过辫子,还一天几回,感觉一股无名火在胸口熊熊燃烧起来。
“真的吗?让我看看。”白梦蓠听到沈芒说发际线高,关心地站了起来要拨开他的刘海检查。
江洋一看,这还了得!马上捉住白梦蓠纤细的皓腕,压抑心里的怒火,对她说:“刚才你妈妈找你,我带你过去见她吧。”又对沈家姐弟说:“失陪一下。”牵着白梦蓠的手离开了。
江洋紧紧攥住白梦蓠的手向二楼露台走去,脸色冷峻得像一座雕塑,恨不得把这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捏碎。
“我妈妈在哪里?……你轻点,我的手要断了!”白梦蓠疼得挣扎道。
江洋把白梦蓠领到露台的角落里才嫌弃地撒开她的手,转过身把手臂搭在栏杆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的景色,瞳孔好像要喷出火花。
“我妈妈呢?”白梦蓠问,她发现江洋脸色不太对,闷闷地不说话,她不知道该不该问第二遍。
“我妈……”
“不要吵!”江洋厌烦地说。
白梦蓠只好住嘴,气氛有些奇怪,虽然满脑子问号,但她决定先不要说话。
楼下霓虹灯璀璨夺目,银杏树金黄色的叶子背着灯光在这夜色里随秋风轻轻摇曳。风里有桂花的香甜。
花园里的人都在热烈交谈着,大家开怀大笑,举杯共饮。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江洋忽然问。
“谁?”白梦蓠没反应过来。
“就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生。”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以前他们住我家隔壁,我们经常一起玩。后来他们出国了,就没有见过了。怎么了?”白梦蓠说。
“以后不许跟他聊天!”江洋斩钉截铁地说,眼睛依然看着露台外的景色,好像这个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听从。
“为什么?”白梦蓠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控制。
“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穿的这么暴露来这里卖弄风骚。”江洋不想解释为什么,现在他一肚子气,只想骂人,甚至想砸东西,想把那个装模作样说自己发际线高要白梦蓠看的男生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