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走了好久好久,屠白低着头心里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一样,廖雪看了屠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屠白抬起头看向廖雪,忍不住的问道:“你不觉得你今天有点太强势了么?你明明知道这种事情餐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的,而且咱们自己已经解决好了,何必非要找餐厅的麻烦呢?这样以后这家餐厅我怎么好意思去呢?”
廖雪看向屠白,脸上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就因为这种事情在这里纠结了这么长的时间,屠白,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你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问题么?明明就是他餐厅的不作为,你难道还不允许我找他们的麻烦了?”
“这难道不是咱们国家的国情么?你能让餐厅有什么办法?廖雪,现在的你太强势了,你强势到不允许自己吃一点的亏,你现在变的我不认识了!”屠白看着廖雪认真的回答道。
“我变的你不认识了?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上升到这个程度来?好,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觉得我今天做的有任何的问题,屠白,我知道你什么事情都喜欢息事宁人,你不喜欢张扬,可是,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让他们涨一些教训,你知道未来会变成样子?万一今天真有一个女孩被那三个人渣带走,你想没想过那个女孩的下场!”廖雪认真的说道。
“廖雪,你这是在上纲上线,那三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们最多就是沾点小便宜,怎么会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的将人带走,这一切只不过是你廖雪的猜测罢了!现在的你不管做什么都愿意夸大其词,现在是一个法治社会,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那些事情发生!”屠白有些想当然的说道。
“法治社会是没有错!可是你是没看见过这个社会的阴暗,屠白,你太幼稚也太单纯了,如果现在的社会真有你想的这么美好,那就不会有犯罪的发生!屠白,不是我上纲上线,而是你太单纯了!我亲眼见过啊!这一切我亲眼目睹过!你可知道在你面前发生潜规则的那种无力感!”廖雪紧握着拳头,满眼充满着怒火的说道。
“你可知道,我差一点,就差一点,也成为了被潜规则的一方,我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我见过太多让人作恶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是我的父亲还算有点实力,现在的我,也许真的会和那些让你觉得恶心的女人一样!有些事情,不是她们想,而是不得不,如果她们张扬出去,下场可能会更加的凄凉!屠白,你懂那种无力感么啊!!!”廖雪对着屠白几乎怒吼道。
屠白被廖雪这突然起来的愤怒吓到了,而他也从来不知道廖雪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情,他看着愤怒的廖雪,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面前的女孩会变的如此的强势了,她在保护自己,她在用这种外壳来保护原来脆弱的自己。
屠白看着廖雪轻声说道:“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廖雪。”
廖雪原来充满怒火的脸,被屠白用一句话全然击碎了,廖雪紧咬着嘴唇拼命的摇着头,整个人像是不敢面对的逃走了。就当着屠白的面逃走了,屠白伸出手企图抓住廖雪,却让廖雪再一次的从他的手指间溜走,屠白看着廖雪的背影,他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屠白笑了,轻轻的笑了。
廖雪躲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整个人无力的蹲在了地上,她不想让屠白看见自己脆弱的那一面,或者说她害怕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她现在还能记得那时候的样子,她现在还能记得自己被父亲带走,而和自己一起的几个女孩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记得当时自己伸手抓住那个和自己要好的女孩,她想要拉着她一起逃离地狱的时候,那个女孩绝望而又凄惨的看着她,对她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着良好的家世的,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所以面对这恶心的命运我只能接受!”
那个女孩松开了廖雪紧攥着她的手,义无反顾的又再一次进入了那个对廖雪来说如同地狱一般的包房之中,那个包房对于廖雪来说,那就是一场噩梦,一场自己永远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她还记得那天她跟父亲的争吵,那一天她看见了这个世界让她最为恶心的时刻,可是这些东西她不敢说,她不敢对任何人说,为什么,同样是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当时的她还刚刚的和屠白分开没多久,记得那是一场庆功宴,一场原本属于她们的庆功宴,当时单纯的她如何知道那个小企业中老板眼中的深意。看着那一个个走进来西装革履的禽兽,她永远无法忘记他们那一张张的脸,和自己身边瑟瑟发抖的同事们,那面前陪着的笑脸,那所谓的潜规则。她现在还能记得将魔爪伸向自己的男人,自己在重压之下,生生的掰断了他的手指,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力,被所有人围困在了原处!
而那些所谓的好朋友,好同事,只是坐在原地冷眼的旁观着她,即使她们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可是她们不敢,她们不敢有任何作为,她还记得她将自己最后反锁在厕所里等待着自己父亲到来的时候,那种时间流逝的感觉,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感,那一刻她以为她真的无法再面对这个世界了!
那时候的自己就躲在哪个狭小的厕所里,自己的脑子里混乱无比,听着外面那令人作恶的声音,那一声声的叫声仿佛要将她拉入最深的地狱里,那原本熟悉的声音,在现在听来都已经变了样子,她想到了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就在这种时候,如果没有她,她可能已经无法坚持到自己父亲的来临。
还好自己有一个父亲,一个能将这一切事情抗下来的父亲,那一刻她对她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感到无比的庆幸,她不用像那些同事一样,只能被这个恶俗的世界征服,她不用向那一群混蛋低头,赔笑。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