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信我有这个能力,还是怀疑我的用心,”轩辕汶染血的大手抚上身下女子如花容颜,就是这张脸勾了他的魂,蚀了他的心,令他魂牵梦萦无法丢开,梦里梦外都是一个女人的影子,“浵儿想要的一切,为夫都会用尽手段帮你得到,皇后之位也不例外,只要你答应不再将汶郎拒之心房之外,给我做一个好夫君的机会,我便什么都依着你,哪怕是我的性命,只要浵儿需要,汶也会义无反顾奉上。”
滴答滴答,殷红鲜血顺着轩辕汶的胸膛滴落下来,温热腥甜的感觉在薛彩浵脸上蔓延,鼻端全是这个男人的味道,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举案齐眉、形影不离的夫妻生活,可时光一路向前,无法回首,诸般种种终究消逝无踪。
嘤嘤嘤,薛彩莼啜泣出声道:“夫君,我才是你的妻,你这样示爱于姐姐,将莼儿置于何处?”她期盼许久的成亲之礼竟然以这样结局收场,薛彩莼无法接受,她爱的为何对她不屑一顾,姐姐为什么要来跟她抢。
“轩辕汶,你哪里来的自信本宫会答应你,仅靠区区一个左相之位就能帮到本宫吗?”薛彩浵语气中满是轻蔑,妹妹的伤心哭泣被她忽略到底,眼下最重要是试探出轩辕汶的底线,这个早该死掉的男人为何能活下来,轩辕汶手中究竟有没有什么底牌是她不知道的,而那张底牌又是否能为她所利用,为她登临后位贡献力量。
“浵儿,你答应了对不对,只要浵儿愿意继续与我做夫妻,轩辕一族所有的暗势力汶都愿意交给你掌控。”轩辕汶手中猝然出现一块黑色镶金边的神秘令牌,这个女人一向狡猾如狐,如果不给些实打实的甜头,是无法骗她入局的,“这便是历代轩辕王血脉传承的王令,持此令牌轩辕一族培养的死士皆可任你差遣,当日我没有死在你的匕首下,便是因为暗势力赶来相救。”
呵呵,这个女人果真上当了,薛彩浵眼中划过的亮光被轩辕汶捕捉到,他对于计划成功更多了几分笃定,轩辕一族的确曾经有过庞大的暗势力,可从曦朝建立之初到后来皇室绵延百年间,异姓王不断与皇族明争暗斗,暗势力早就消磨殆尽。
和康帝在位末年多疑猜忌,强行将他留京为质,赐婚薛彩浵做世子妃绊住他的脚步,父王得知后忧心不已,便将余下死士尽数派往京城接应保护,他能在战火纷飞、风雨飘摇的大曦末年活下来,便是蹚着死士的鲜血走出了一条生路。
如果轩辕一族果真还有强大的暗势力可以掌控,又怎会全族死于乱军铁蹄。身为父王最宠爱的儿子,他不仅没有尽到少主的责任,反而连累族人身死,实乃不忠不孝,一切血腥阴谋的根源都因为他喜欢上了身下这个女人。
时光如流水,倏忽又是数月过去,地峡洲境内现在正是一派春末初夏景色,又一个夜晚到来,跟过往的平静不同,此时此刻洼地村医队驻扎的营地内,大火汹涌燃烧,处处浓烟滚滚,烟尘混沌中四处都是拼死杀敌的护卫,“惜姐姐,即刻保护慕容公子离开。”承影剑荡开围杀而来的黑衣杀手,清欢厉声吩咐凤隐卫道。
“主子恕罪,澜惜不能从命。”带着几名凤隐卫牢牢护在清欢身边的澜惜断然拒绝,营地猝然被杀手围攻,对方身份不明,且来势汹汹,她怎能将主子置于险境,带着慕容辰澜先行离开。
那人只是主子的朋友,可她们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身为凤隐卫她们的职责是保护主人,而不是帮慕容辰澜逃避追杀。
上次她们奉命保护慕容辰澜,留下主子孤身犯险将所有杀手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已经让澜惜十分内疚,这回她坚决不会再做同样的事。
“澜绝不会独自离开,雨浓妹妹不要继续为难她们了,能与你同生共死,澜死而无憾。”带着蓝色面具的神秘男子飞身而来,挥手间剑光闪烁一路带起阵阵血雨洒落,瞬间收割无数黑衣刺客的性命。这些人明显不是同一伙,为了得到藏宝图,江湖各派势力竟丧心病狂至此,选在这个暗夜联手发动刺杀。
眼角余光扫到被御林军护着往这边突围的皇帝,慕容辰澜心头发冷,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跟他抢欢儿,明明贵为一国之君,却要隐藏身份微服出巡,还厚颜无耻不顾反对住到他们的营地中赖着不走。
他和欢妹来此义诊数月一直风平浪静,偏偏皇帝带人赶到洼地村后,平静的局面很快被打破,甚至还招来各派势力追踪刺杀,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他无法不怀疑今晚这个杀局就是皇帝暗中与人联手布置的。
“主子,杀手太多了,咱们再不走就很难脱身了,请主子为黎民百姓考虑,即刻撤离此地。”
薛之煜砍杀刺客间隙不忘再次催促皇帝离开,天空隐有闷雷响起,闪电白亮的光芒照在死去的黑衣杀手面部,让人后背腾起一股阴冷,他带领的御林军厮杀多时,明显已经有了疲态,可皇上却执意不肯先离开,非要留下与青药仙子一行共进退。
“放肆,这些杀手明显是有备而来,朕若离去,青药仙子岂不是羊入虎口,朕的痼疾只有她能看出名目,如果她死了,谁给朕治病?”皇帝大怒之下,竟顾不得继续隐藏身份。
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淳于泠洬明显感觉头痛症好了许多,胸口那股冰寒之意也稍有退却,一切刚刚有点起色,他怎会甘心就此离去,不将顽疾根除,他是不会罢休的,玉妃背着他耍弄的阴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更加隐秘的心事皇帝选择暂时忽略,因为那些事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对于这位青药仙子他总会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但以两人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认识的可能,记忆仿佛扑朔迷离的线团失去了源头,不将丢失的空白找回,他怎能轻易回宫。
“主子恕罪,是属下愚昧。”察觉到之前屡次进言撤离已经惹怒皇帝,薛之煜即刻改了话风,他急着护送皇帝离开,当然有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