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你巧舌如簧,师傅却还没老糊涂,但你不要忘了身为圣女的责任。”当年凌霄寒带着信物找来,他有意将嫡女许配给凌家孩子,冰妃卿正好花信年华,又是他和雪儿唯一的爱女,他本要允了这桩婚事,谁知没过多久就传出庶女与凌公子私奔的消息,他又气又怒,只得压下此事不提。
圣女两个字犹如千年重担压在冰妃卿头顶,父亲还在为当年之事怪她吗,身为郝连宸最宠爱的女儿,她本来可以如同普通女孩一样无忧无虑的成亲生子,可得知父亲竟然有意将冰瑶卿那个庶女推上圣女之位时,她内心不甘愤恨,明明她才是最优秀的,为何父亲却要选择一个庶女成为整个门派最尊贵的存在。
“师傅,妃卿没有忘记圣女的责任,可卿儿也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如今我遇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请父亲成全女儿,打开雪魂殿,让我取出浣雪神功的修炼秘籍吧。”
浣雪神功就是她此行回来的最大目的,淳于泠洬只能是她的,等秘籍到手,她想要的一切都将会是她的。
“放肆,雪魂殿是你母亲长眠之地,岂容你随口提及,浣雪神功乃是本门禁忌,擅自修炼者死,你身为圣女难道要公然违反神殿规矩?”
这个女儿让他失望之极,心爱男子,成全,字字句句可笑至极,郝连宸被逆女气的几乎吐血,当年他精心挑选的世家公子她不肯嫁,为了一个圣女之位不惜陷害自己的妹妹,如今既然做了圣女,却又要违背门规嫁人,如此任性妄为,将雪花神殿置于何处,果真是被他宠坏了吗?
雪儿,我对不起你,将咱们唯一的女儿养成这个样子是我的错,等神殿有了合适的继承人,我即刻便去陪你,我们夫妻永世不再分离。
“门主,二小姐求见。”雪魄殿外传来持剑侍女通禀声,郝连宸还没回应,冰妃卿先冷笑起来,“叫她滚,不知廉耻勾引姐夫的狐媚东西,有什么资格再踏入门派一步。”
“这,”持剑侍女迟疑着不敢答应,殿主还未发话,她们又不敢公然违背圣女,真是一桩棘手的差事。
冷冷扫了大女儿一眼,郝连宸沉声道:“瑶儿回来了,让她进来说话。”跟刁蛮任性的大女儿比起来,二女儿自小乖巧柔顺,懂事听话,可惜因为其生母北堂莲的缘故,郝连宸对这个庶女根本无法亲近起来。
“父亲,您答应过母亲永远不会亲近那个人所生的孩子,我才是您和母亲的孩子啊。”冰妃卿不敢置信的吼叫出声,父亲居然要见那个孽种,怎么可能,从小到大,爹爹从未跟冰瑶卿说过一句话,连正眼看过一次都没有。
虽然给了她二小姐的身份,但冰瑶卿在雪花神殿过的却连最下等的侍女都不如,所有人都因为殿主漠视的态度而有意无意苛待那个庶女,爹爹即便偶尔亲眼看到了,也一向视而不见。
“瑶卿拜见殿主!”一对俊男美女在冰妃卿的嘶吼声中相携走了进来,凌霄寒随着妻子给岳父行礼后气定神闲站定,任凭郝连宸威严的目光从上到下凌厉打量。
“你可知罪?”郝连宸眸光冷凝如剑射向冰瑶卿,雪花神殿禁止陌生男子进入,门派女弟子更是不准谈情说爱,这个庶女却大着肚子回来,何曾将门派规矩和他这个父亲放在心中过?
犹如实质的幽寒目光让冰瑶卿身子摇摇欲坠,双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请罪,“殿主,瑶卿知错了,是我恋慕寒哥哥,不顾矜持勾引诱惑,请您看在即将出世的外孙份上不要怪罪夫君。”
以父亲往日最重规矩的行事做派,必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也许她不该听寒哥哥的话回来祈求爹爹的原谅,即便没有任何人祝福他们的婚姻,她也会无怨无悔和凌郎厮守终生。
“既然认罪,即刻就去虐风崖面壁思过,不得赦免永世不得下山一步。”逆女不孝,失了贞洁,他身为父亲颜面蒙羞,作为殿主必须要严惩庶女,否则雪花神殿何以立世。
虐风崖,那里常年寒风凛冽,风刃割在肌肤上带出道道血痕,待的时间久了,冰寒之意渗入骨髓,伤口再无痊愈可能,甚至会导致终生残疾。
抱住身子软倒的爱妻,凌霄寒上前争辩道:“岳父怎能如此对待亲生女儿,瑶儿怀了我的骨肉,您若要惩罚,尽管冲着在下来就是。”
“呵呵呵”冰妃卿闻言冷笑出声,“好一对情比金坚的苦命鸳鸯,可惜这里是规矩森严的雪花神殿,二妹不顾廉耻与男子有染,错失清白辱及师门,殿主惩罚她合情合理,凌公子勾引本派女弟子,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只是去虐风崖面壁思过,实在太便宜庶妹了,以她之见就该直接丢入万毒窟,被世间剧毒猛兽吞吃干净了事,父亲终究还是念着血脉亲情心软了。
“殿主,请准许我杀了这个凌辱本派女弟子的禽兽。”冰妃卿手中长剑骤然出鞘,直直刺向凌霄寒胸口。她想要的幸福得不到,为何要给庶妹夫妻圆满的机会。
“不,寒哥哥!”冰瑶卿猛然起身挡在凌霄寒身前,“瑶儿,躲开。”混乱之中,凌霄寒抱着爱妻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冰妃卿刺来的长剑,危急时刻,金属交接的铿锵声响起,没人看清郝连宸是如何出手的,只一招便震飞了冰妃卿的长剑。
“来人,将这二人一同压入虐风崖,没有本殿主准许,任何人不准私自探望。”守在殿外的持剑侍女很快进来,依着命令压走了夫妻二人。
冰妃卿仍是不甘,抬脚就要上前阻拦,却陡然感觉双膝一痛,噗通跪倒在地,“逆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殿主吗?”
他已经说了将人压入虐风崖,嫡女却擅自拔剑杀人,还当着他的面动手,如此迫不及待,哪里有丝毫容人之量,他宠坏了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