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然而动。
程厉扬的眉心瞬间狠蹙,女人的手很快落了空。
他很不喜欢刚刚那一瞬心跳失控的感觉,他的人生必须在他的管控之内,任何的失控都绝不容许。
空气里的温度又骤降了几度。
女人神情自若地收回了手,嘴角微微上扬,靠着座椅,兀自闭上眼睛,阖上了一室的星辉。
就在刚刚,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恨。
什么时候他竟开始痛恨她了?她以为他看她的眼里只会有冷漠和鄙夷。
*
被父母赶出家门,被学校勒令退学,被男友背叛,被闺密陷害,被全世界抛弃。
萧昀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站在凌溪江边,绝望自心底升起,在她的世界里愈演愈烈……
纵身一跃是最简单的事情,可她不甘心。
就算是死,她也定然要拉上那两个害了她的贱人!
刘强!周芳芳!
一个是她的男友,一个是她的闺密,她可以不怨他们背着她勾搭在一起,男欢女爱,本就是个人自己的选择。
可他们不该来陷害她,这个仇,她必须报!
想到这,她从岸边退了下来。
“不跳了?”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耳熟,萧昀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曾经那个被自己骂破头的男人。
又是一个贱人。
他是想落井下石,报她当日痛骂他的仇么?
初冬的江风吹散了她的长发。
萧昀神情麻木地看着那个如撒旦一般冷厉的男人,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当日赶她出去的年轻男子。
“做我的女人,我帮你洗脱冤屈。”
明明是一句来自地狱的话语,却奇迹般点亮了萧昀漆黑的夜。
也许就是在他说出“冤屈”这两个字的那个瞬间,她的心就不可自抑地沦陷了。
从那件事发生一直到男人出现之前,从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被陷害和冤枉的。
无论她如何的解释和申述,没有人信她,哪怕是她最亲的父母。
可这个男人却说她是被冤枉的,那一句话,成了她生命中最动听的魔咒。
他信她!只有他信她!
“好。”
……
“哎……”一声叹息自红唇间溢出。
哪怕她后来知道他之所以信她只是因为他派去跟着她的手下撞见了全过程,可沦陷了的心却已经再难收回。
他的那句魔咒已经捆绑住了她全副的心神。
程厉扬紧盯着女人艳若罂粟的红唇,那张小嘴他已经有五年时间没有尝过滋味,这五年里,她让多少人尝过她的滋味?
一个女人要在中东那个战乱横飞的地方站稳脚跟,要付出的代价又岂是一星半点!
而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她自己!
一年时间,他太清楚那具身体的魔力。
medusa,神秘的战地狂花,三年前突然横空出世,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只知道她手段高明,自如地游走于中东各国,甚至连那些凶恶的军阀头子都争相与她交好。
这样的女人,背后定然有个强大的势力在支持着她。
是她新的金主?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自抑地狠攥了起来。
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她就算逃得再远,也还是他的所属物。
而他,还没有玩腻。
眼底,一丝狠戾划过,他程厉扬没有腻的东西,谁都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