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画画儿的汪师傅也是个好脾气,不过比起同样好脾气的罗师傅来,汪师傅的心眼儿可是比罗师傅少多了,他可是一门心思全都放在画画儿上了,那叫啥来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画圣贤画儿!
我虽然也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可是我天性就不是能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不动潜心研学之人,屁股上就像是长了疥疮似的,总是不能老老实实地粘在凳子上。这不,现在师傅教我画那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呢,我虽然眼睛看着师傅的示范,手上也赶快跟着照猫画虎,可是心里头却是早就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直到师傅一声高呼,我这才算是回过神儿来。
“五小姐,为师又要跟你啰嗦了,丹青之艺的精髓在于传神,而不在于画得像不像,你可以把莲荷的形态画得很逼真,但是如果不能传神的话……”
我自己都知道,我不是个谦虚之人,即便是我学得一蹋糊涂的弹琴和诗书,把师傅气得不是病倒了就是好几天都缓不上来气,我都从来没有肯承认过自己技不如人,现在可是我天赋异禀的画画儿,那就更不能自认画得不行了。
“师傅,这荷花就是朵花儿,又不会呼吸又不会喘气儿,徒儿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画不出来它的眉目传情啊?”
“五小姐呀,以后眉目传情这种话就千万不要再说了……”
“师傅,您这也不让徒儿说,那也不让徒儿说,徒儿还怎么张口呀!连眉目传情都不能说,那还能说什么?”
“五风姿绰约?”
“风姿戳月?哈哈哈,哈哈哈,这荷花要长到多老高,才能戳得着天上的月亮啊!”
“五小姐呀,您可真会跟为师讲笑话呢。”
汪师傅不但心眼儿不像罗师傅那么多,连心思都比罗师傅通透,面对我的咄咄逼人,直说我在跟他讲笑话,这个师傅我喜欢呀!就在我暗自欢喜之际,汪师傅又开口了。
“五小姐呀,莲荷可是水中的仙子,所以,您如果不想用风姿绰约来形容它,也可以用冰清玉洁来形容呢。不过,不管它是风姿绰约还是冰清玉洁,用笔来表现它们的时候,不要只画它们的样子,而是要把它们的精髓体现出来,正所谓,画皮画虎难画骨。”
“哎呀,师傅,您先打住!”
“五的哪里又不合您的心意了?”
不是他说的哪句话不合我的心意,而是说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师傅的漏洞,可是要赶快跟师傅好好地掰扯掰扯讲清楚!
“师傅,您看,您自己都承认了吧?画皮画虎难画骨的!这荷花除了花瓣就是花蕊,哪儿有什么骨头啊,所以说,事实上是因为它本来就没有骨头可画,而绝对不是我画不出来它的骨头。”
被我一番抢白之后,师傅被噎得好久都缓不上来一口气,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地开了口。
“五小姐呀,您若是但凡谦虚那么一丁点儿,您都一定会取得一番非常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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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前事如何,且看上集《江山风雨情雍正与年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月下回分解。上一世,他是她的“艾公子”,却错认姐姐为真爱,姐妹双双为爱玉陨香消。这一世,她要寻找她的“艾公子”,却错认此“艾公子”为彼“艾公子”,追爱之路历尽千难万险、荆棘密布,殊不知真“艾公子”就在她身边,得来无须费功夫,何时才能开云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