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人要是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喝凉水都塞牙,果不其然,罗师傅闹出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来,我只能是舔着脸好话说尽一箩筐,又是指天发誓,又是卑躬屈膝,累得我浑身的臭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这才是春寒料峭的天气!怪不得罗师傅摇着羽扇前来与我过招呢,原来是专门为了气我的!浑身大汗又没个扇子可摇,眼看着他的羽扇干着急,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抢过来据为己有吧。
不过呢,也是应了那句老话,千穿万穿,万屁不穿,对于我的卖身求荣,罗师傅还是非常受用的,态度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
“五小姐,师傅知道您的为人,您的心思好得很,是师傅,是师傅无能,费尽口舌还不能让五小姐明白,这是为师之过,断不可怨到您的头上。既然五小姐如此不耻下问,那为师也就不厌其烦,传道授业解惑也。喏,为师明明确确地再说清楚,张大人两位公子,哪一位也不叫‘四爷’,您可听好了?”
“听好了,听好了,徒儿知道张大人只有两位公子,徒儿也知道他们一个名叫张若霭,一个名叫张若澄,不过,那都是他们的大名,徒儿想问的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的绰号是‘四爷’吗?”
“五小姐,平日看着您甚是聪明,怎么一跟为师讲话就糊涂起来了?那两位张公子有什么绰号,为师尚且不知,不过为师知道,就算他们有什么绰号,也应该叫大爷,或是二爷,绝对不能叫四爷。”
罗师傅说完,一脸得意,同时也是一脸鄙夷地望了我一眼,分明是在嘲笑我连一丁点儿的基本常识都没有!这可是太过羞辱我的智商了,想我阿娇就是没有绝顶的聪明,也应该有半瓶子醋的聪明吧。
“师傅呀,您刚才确实是告诉徒儿,张府只有两位公子,可是您并没有告诉徒儿张大人总共诞育几位公子呀!如果这大公子和二公子之前还有两位公子,只不过年幼未能成人就夭折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可就不一定是现在这个排序了,所以,大公子有可能乳名或是绰号唤作二爷,甚至是三爷呢,所以那二公子就极有可能是‘四爷’!”
“五小姐,老朽走南闯北半生有余,自认为见多识广,可是自从与五小姐有了师徒之缘后,不得不承认,还是要惭愧地承认,见识甚少,不晓得山外青山楼外楼,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强词夺理到这种程度的巾帼英雄呐。”
我就说过嘛,罗师傅的尖牙利齿真不是寻常人能应付得了的,这不,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的看家本事,就算是骂人都不会带半句脏话,就算是打人,都不需要动半根手指头,这噼里啪啦地一通打脸,换了谁都得无地自容!幸亏我天生一张厚脸皮,就算被打脸,也不觉得害臊,当然就更不知道疼是啥滋味了。
“师傅,徒儿再是脸皮厚,这‘巾帼英雄’四个字可是不敢当呢!不过,您下半句话倒是说得对,天底下确实是找不出来比徒儿更会强词夺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