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跟我滔滔不绝地讲起孝道来,明摆着是不想跟我一条心啊!甚至还让我无愿无悔地把命都一并赔上,这丫头怎么一脑袋浆糊呢!
“小满,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你了,你也不要管我,行不?”
“刘秀女,小满是奴才,怎么可能管您呢?您要做什么尽管做,有要小满伺候的您直接吩咐开口就行呢。”
哼,这会儿想起自己是奴才了,可刚才责备我的时候,那架式我看比主子还厉害呢!我现在心里装着对小满的满腔怨怒,可她又不是我的奴才,人家不想跟我同流合污,我这心里头都火冒三丈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是更气人的地方。另外我刚刚能想得出来的所有诅咒裕嫔娘娘的词儿全都一骨脑地说完了,奈何人少势微,火力实在是不够凶猛,还欠着相当大的意思。想办的大事儿没有圆满完成,半半落落不上不下的,令我如梗在喉般的难受,这可怎么办呢?
我开始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屋子地转起磨磨来,小满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后面团团转,可是这样并不解决问题呀,我最想办成的事情就是让老天爷赶快把裕嫔娘娘收走了,其它的一概免谈!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之际,突然间也不知道怎么就灵光一现,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小满,赶快去给我拿针线匣子过来,再给我准备些碎布。”
“刘秀女,您这是要做女红吗?”
女红?这辈子我都不知道女红是何物!不过这个秘密我可是不能告诉小满,不然的话,我的大计又要被她给破坏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宫里禁止做女红,还是说我不像个做女红的人?还是……”
“不是,不是,刘秀女,您误会了,小满没有别的意思,小满这就给您去拿针线匣子还碎布料来。”
这回小满表现不错,没有再跟我存心对抗,应声退下前去办差,没一会儿就见她端着针线匣子又进了屋来。
“刘秀女,这里是针线,还有一些碎布,您看够不够,不够的话,小满再去给您寻些来。”
我没有做过女红,我连针和线怎么搞到一起都不会,更不可能知道这些布够不够了,没办法,只能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哄骗着小满往我挖好的陷井里跳。
“那个,小满,我整天呆在这院子里,出也出不去,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实在是寂寞无聊坏了,那个,你就给我缝个小布人儿吧,好歹也算是有个人能陪着,不至于我一个人苦熬这些凄苦难捱的日子……”
别看我读书写字儿做女红一窍不通,但干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从来都是一门儿灵,这不,瞎话张嘴就来,表情说有就有,说到动情之处,若是需要,还能挤出两滴眼泪来。小满上当受骗还真不是她脑袋瓜子不够好使,而是我太过狡诈阴险的缘故。
“刘秀女,您真是受苦了,不过只要有主子在,您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到时候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