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举慢慢走到我面前蹲下,他也闻见了那股酸味,挑着眉头:“好酸。”
“酸死总比饿死好啊!”他居然还嫌弃,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找到的,我撇撇嘴,吃了一根酸菜,“你不吃,我吃!”
是真的有点酸,不过很好吃啊。
我吃了一根,再吃一根。安文举瞧见我的样子,蹲在我面前,学着我,拿上一根酸菜,一口咬下去,眉头拧起来。
我哈哈大笑,说:“你怕酸可以慢慢地吃,咬一口先别忙着嚼,慢慢地品味嘛!”
他按照我说的做,果然吃了好几根,之后再也不行了,牙都被酸软了:“太酸了。”
我也不想吃了,这要是拌着饭吃还行,就这样吃多了,实在受不了,又属于寒性的,容易拉肚子,安文举要是吃多了,恐怕更得遭殃。
我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封存起来,对安文举:“你好像比昨天好一些了!”
安文举点点头:“感觉没那么烫了,头也没那么晕了。”
我说:“其实感冒不是什么大病,这个天天气冷,你这房子遮风还行,寒流来了挡不住,被子也薄,你自己又不注意,所以才会生病,晚上别嫌麻烦,生堆小火把床暖暖,会舒服一些。”
安文举点点头:“多谢钟姑娘。”
“你知道梁京往哪个方向去吗?”我问。
安文举抬头想了一下,指向一个方向:“梁京离这里有半天的路程,钟姑娘要去梁京?”
其实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回梁京,还是直接去找冷子弈呢?我不知道冷子弈在哪个地方,但是回梁京,肯定会回南安宫,那个充满阴谋的地方,冷子弈还提醒我最近有人给我下药,所以我很是犹豫。
但是我一想到我被迫回到这里来的目的,如果不顺从历史的发展,被这群筑梦鬼识破的话,再也出不去了那又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回梁京,冷子弈说他很快就回来,按照他的说法,就算我被下了药,也只是假死,而且文婉和那皇上还需要我代替文婉嫁到南燕国,暂时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对,我是从梁京来的,和朋友走散了,迷路了才来到这里。”我说。
安文举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看钟姑娘的衣着,就不像远道而来的难民。”
我倒宁愿是个难民,死了也就死了,说不定死了就可以回去,我现在连死都不能死,身上背负着太多,害怕没办法完成任务。
我跟安文举正说着话,外面的马匹突然嘶叫一声,我听见达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心猛然一沉。
没等我起身,陈安立已经走进房来,他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安文举一眼,不由分说便把刀架在了安文举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我起身,冷冷凝视着陈安立。
陈安立说:“凡见过娘娘真颜的外人,死!”
“这么说,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哼笑一声,“我到这里来一路上见的人可多了,你怎么不一路杀着过来?”
陈安立顿了一下,但丝毫没有收回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