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算火铳的消耗,还是得按充分冷却的情况下,平均寿命来算。
即使是这样,火铳的消耗加上火药、铅子,每两声枪响最少代表着一钱银子,按照前面的换算,这就是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百块,放一枪自然就是五十块。
“嘭~嘭~”
火铳声在崇祯三月十六日的国子监旁,隔一会,响一阵,响了一整天。
这个间隔可不是郑恩为了保养火铳,而是身体休息够了之后又开始体能锻炼,郑恩练火铳的全程,就没有哪把火铳在他手里放过十枪。
至于成本提高了很多,加上郑青狼不得不去高价购买高质量的火铳,使每一声枪响的成本翻了十倍不止,不下一两银子,但这就不是郑恩该考虑的了,他可是惜命的很,反正郑家也有钱。
夜里,郑恩累的连手指头都在颤抖,整个人虚脱的躺在红木床上,郑小六在一旁小心的服侍他吃饭。
一口口饭被小六喂到嘴里,让全身都累的动不了的郑恩很是享受,诠释了什么叫做饭来张口,加上早上穿衣,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齐了。
郑渡也是累的躺着让郑小四喂饭,他房间里的红木床也搬到了郑恩一个房间,包过郑青狼等四人都将住在这一个房间打地铺,乱世,安全比舒适更重要。
郑大力正在整理郑恩白天用过的火铳,琳琅满目的有斑鸠脚铳、抬铳、噜密铳这类重型火铳,还轻型的日本铁炮、鸟铳、西方各式火绳枪,加上短铳、三眼铳不下二三十。
有些郑恩还没来的及打一枪,都是白天郑青狼通过自己的门道高价买过来的。
“今天练了火铳,算是熟悉了各类火铳的操作,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但是这还不够,明天青狼你去再弄些冷兵器来,你那刀太小巧了,我用不了。
十八般武器都整一些,我要挑一挑适合自己用的冷兵,只有冷兵才能无声无息的消灭敌人,哦,弩箭也准备一些,弓是来不及学了,弩简单些……
说来可笑,堂堂北京城国子监旁,我放了一整天的铳都没人过来查看一下,想来闯贼攻城在即,官兵与衙役已经乱了,这种事也没有人管了……”
郑恩絮絮叨叨了半天,每说出一样武器、每絮叨一句都好像能让他更安心一些,至于白天青狼说这些兵器的战技学习无法速成,也被郑恩放到了一边。
用的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一回事。
郑青狼只是默默记着,直到累极郑恩睡着了才与大力商量明天的事情。
两天时间,三少爷的变化太大了些,也就是神经大条爱弟心切的二少爷跟没事的人一样,没看出来。
小心起见,两人商量过后,安排小四、小六轮流在院子里放哨。
这一觉郑家两位公子哥都睡得很沉,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阳光透过丝绸帐子照在郑恩的脸上,郑恩慢慢转醒,一看天已大亮翻身就坐了起来:“青狼!青狼!”
郑恩放声大喊,脸上无比的害怕,疲惫让他睡得很沉,后果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都吓不醒。
郑恩梦到自己变成了福王,可刚刚还没享受几天逍遥王爷的日子,闯贼入了开封福王府,一刀让就让他的肉体和灵魂分离。
灵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体与另外一个倒霉王爷璐王混在一锅,被做成了福禄寿宴供人享用。
一个头戴毡帽的独眼龙吃完,还说这郑家两位公子的肉太瘦了,远没有福禄寿宴好吃。
这话一说完,锅里吃剩下的人头正好翻转一圈,脸冲着灵魂状态的自己,这可将自己吓坏了。
两个人头哪里还是福王和璐王,这不就是自己与郑渡两兄弟吗?
就算是这样自己还是没有被吓醒。
“三少爷!”
郑青狼将扛着的一捆冷兵器一扔,快步冲到了郑恩床边,口中回应着。
三少爷开窍了,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高了很多,原本已经放弃了的老爷嘱托,经过昨夜的思考,他打算正式将他捡起来。
一听三少爷的惊恐呼唤,他一下子就急了。
郑恩看到武艺高强的郑青狼就在身边,害怕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还好有丝绸蚊帐挡着,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脸,以至于不会太丢脸。
郑恩用力的搓了搓脸,提起了精神:“几点了呀!青狼?”
几点?
郑青狼想了一会儿:
“三少爷可是问时辰?如今是巳时。”
“巳时,十点多了!糟糕!”
郑恩一个翻身就要下床,这一动,那叫一个酸爽,浑身上下就没有哪一处不痛的,这个时候郑恩才发现昨天太着急,太想减肥而忘记控制一个度。
郑青狼再次搀扶,在郑小六的服侍下才穿好衣服。
一瘸一拐的郑恩将被他吵醒翻了个身又继续睡懒觉的郑渡揪了起来,小四连忙上前服侍。
“大力呢?”
六个人就大力不在,郑恩开口询问道。
郑青狼开口:“大力去寻找好马去了。”
“哎!有好马早自己骑着跑了,不然就自己留着,能买到我们早买到了,自卫的武器可以随便一点,逃跑的骡马没有谁会小气。”
郑恩摇头叹息,相比较起来,两位护卫大力武艺要高一点点,但论聪明还是青狼更胜一筹,也是各有千秋。
不过郑恩很快就被郑青狼扔在院子里的冷兵器吸引住了,郑恩手指向地上散作一团的兵器:“扶我过去!”
一瘸一拐的来到兵器前面,郑恩挣开搀扶,艰难的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长枪,通体蜡白的银枪让他想到了赵云、马超,还想到了打的野猪皮抱头鼠串的白杆兵。
忍着痛挥舞了两下,郑恩就将他扔在了地上:“还是太小巧了!看来做赵云不适合我,我可是有两百斤肉提供力量!有没有更大更重的比如说关刀?”
两百斤肉体提供的力量!自己胖还能怎么来形容。
这一话配上他那一瘸一拐的样子,郑青狼等人都被逗笑了,刚刚青狼还在担心他,这一笑,不知道把担心扔到了哪片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