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教训呀!”
箭楼之下,唐通好像局外人,悠哉悠哉的骑着往城门洞走去,刚进入城门洞,抬头看了看厚实的墙体。
“轰隆隆~”
一声轰鸣,丁点灰尘从城洞上方飞下。
“轰隆隆~”
阵阵轰鸣,城门洞内顶部,好似一把把撒的灰尘,将唐通的白马都染上了灰色。
“轰~隆隆~”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之后又是地动山摇的坍塌声,瓮城箭楼塌了。
原来在二蛋三娃及李若珪这五人,趁着塞满了两百人的楼下,在疯抢元宝财宝的时候,将震天雷扔了下去,这第一阵爆炸声就是这么来的。
哪知三娃太过紧张,将框里的震天雷都点燃了,整框震天雷一起爆炸,这是第二阵爆炸声的来源。
一箱子的震天雷爆炸,将二层集结了上万守军大部分军火的军火堆给引爆了,明军火器比例极高,上万守军的军火,哪怕只是大部分,哪怕只是黑火药,也足矣将整个箭楼炸塌。
箭楼突然坍塌,楼里的人根本没有时间逃出,两百多人一起埋在了里面,连带着周围的一些唐通军也被激起来的石头或者流弹要了命。
等到坍塌彻底平复之后,战况统计汇报到了唐通这里,此时的唐通整个就是灰头土脸,还好城门洞没有塌,不然他的生命也要终结了。
“九位守军,杀已方近五百,伤者也有近五百,死伤上千,差不对以一换百,并且拖延了已方上万大军数刻钟的时间。
大明如果有九万这样的忠骨,自己还有必要投降大顺吗?
可惜啊!
孙督师死了,王廷臣、曹变蛟以及副总兵江翥、姚勋、朱文德,辽东巡抚邱民仰,也都死了。
孙督师与王廷臣等人战死,预示着大明最后一批能战之士都死绝了。
如今这几个几个的小打小闹,看似轰烈的殉国,其实呢,有用吗?”
唐通这种大明势大随大明,攻打闯贼与东虏,闯贼势大跟闯贼,攻打大明与东虏,东虏势大随东虏,攻打大明与闯贼的人。
妥妥的三姓家奴,是永远也无法明白殉国的王国兴、李若珪等人。
这也是为何他麾下的将士,战斗经验、参加的恶战,不比曹文诏、卢象升、孙传庭三位督师麾下将士,乃至不比秦良玉、曹变蛟、王廷臣、杨国柱等大将的麾下将士战斗经验少。
但战力怎么也比不过对方的原因所在。
将是兵的魂,唐通麾下的大军缺的不是经验,而是军魂。
有王国兴李若珪的殉国,就有主动献城的张缙彦。
三月十九日上午,因为郑恩这只蝴蝶引发的蝴蝶效应,让彰义门多守了那么一会,连锁反应使得闯贼大军比历史上晚了小半天才到正阳门下。
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闯贼第一大将刘宗敏所部军入城。
傍晚,身份不一样了,不负当初那么勇敢的李自成,确定安全之后,才入内城。
在太监王德化引导下,从德胜门入,经承天门步入内殿。
另一头崇祯也与王承恩一起,死在了煤山。
东阁大学士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及一家十三口人,副都御史施邦昭。
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与儿子孟章明满门,左谕德马世奇,左中允刘理顺满门,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检讨汪伟。
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陈良谟、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兵部员外金铉及弟金錝,光禄寺署丞于腾蛟。
驸马巩永固并乐安公主及子女五人,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文耀,驸马巩永固,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
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
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毛维、张儒士、张世禧,长州生员许琰。
其中多满门殉国。
另有无名的太监、宫女、官吏近千殉国。
一个个生冷的名字,冰冻的尸体,警告着李自成,因为见惯了大官、看起来卑躬屈膝北京人,其实他们的骨髓身处也深埋着热血。
不过李自成可没有时间管这些警告,此时的他正忙着在紫禁城寻找,寻找老对头崇祯皇帝朱由检的下落。
——
内城东南角教堂早早的就将打懵禁闭,教堂的大门之上就如整个北京城的住宅大门差不多,贴着“顺民”。
“顺民”的掩盖下,教堂内的地窖,两个大胖子与十四个人影聚集在一起,将不大的一个菜窖给塞的满满的。
“这里空间太小,回头将这里加宽一些,神父你们先上去,这样,二哥、文采兄、张真人、青狼留下,其他人都上去吧!”
在郑恩的安排下,其他人相继上了教堂,菜窖里就剩下不同身份的五个人,或者说六个,因为地上还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子。
“这次还是多谢文采兄利用锦衣卫身份才能顺利进入皇宫,救下了公主,可惜没有找到皇上和皇子们。”
郑恩话刚说完,高文采还没来的及回话,郑渡已经气愤的将抢先道:
“三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昨夜忙了一夜先不说,今天中午刚睡醒,又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一出去就是半天,这半天,外面喊打喊杀了半天,你却连个音信都没有!
天黑了才回来,还带了、带了……!
你说你好好的藏在教堂里不藏,非得出去折腾什么?你不是说减下体重之后我们就一起逃出北京城吗?我都答应你减肥了,为什么你还要……还要这么折腾!
不知道危险吗?
不知道我担心吗?”
当说到担心二字的时候郑渡声音都变了。
这是郑恩穿越以来,二哥第一次对他大吼大叫,第一次对他说话这么严厉,融合的记忆中,自己的二哥也从未有过对自己这么冲的时候。
郑恩默默的听着,从郑渡的话语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