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轨迹,郑恩这只蝴蝶暂时没有煽出太大的效应,吴三桂最终还是在朝廷存在的情况下做了汉奸,虽然依旧披着“联虏平寇“””的遮羞布。
要论这遮羞布的作用嘛!还是有的,不然古往今来,任何一次战争的开端都要出师有名,哪怕是瞎扯的一个名义,那也得瞎扯一个。
联虏平寇的名义,再加上吴三桂不小心将军眷落到了鞑子手里,如此以来,首先就可以让整个关宁势力中的九成,选择或主动或被动的配合。
还有一成是免不了一死了,虽然这一成的人选择不配合的时候,想到了可能会死,但军中相比较它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不怕死的人。
而关宁军可说很多都是祖上从东北赶到关宁来的,关宁又没有长城拱卫,鞑子骑兵来去自如,闲了忙了都来打打秋风。
为了生存,为了防止自己与家人冒着生命种出来的续命的粮食,那厮杀自然少不了了,厮杀都是赌命,都是提着脑袋去干活,可偏偏赌还有可能赢或者平,平了就算赢了。
不赌,不好意思,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被抢走了,你就等着饿死吧!还是全家饿死的那种。
这提着脑袋干活的事做多了,脑袋就不值钱了,在心中的地位就没那么重要了,脑袋都不重要了,血性就高了。
血性高了,做有血性的人就多了,特别是那种没有牵挂的,哪怕你家世代都是总兵,都是大帅。
可我这脑袋都不要的人跟你去干汉奸,还是去给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每次收自己种的麦子,都要提着脑袋去的人,去给他当奴隶?
再说认贼作父之后,给世仇鞑子当了奴才之后,就不用做提着脑袋的活了吗?不可能的,大家虽然没读过书,但是都不傻。
所以,加了这层遮羞布,换来九成的关宁为做了汉奸的吴三桂他卖命,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真的去干“联虏平寇”的事,不去跟明军对着干,只攻打顺、西这些流寇,那么将会有九成九的关宁军愿意去做。
至于到时候流寇被平完了,清成了天下共主了,给请也立了很多功了,再认清形势攻打残明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九成九,而不是十成的关宁军去这么做,那是因为,整个华夏历史的边军,永远都不缺的就是这零点一成的真汉子,明知必死还毅然决然的为国为民族为原则而死的真英雄。
郑恩的此行的目标就是这批真英雄,只有团结足够多的真英雄,才能阻挡这个民族存亡的浩劫。
清发展到现在,可是真不弱啊!并且鞑子的一代还没死绝,二代正值壮年人生顶峰,整个鞑子可以说战力处于最巅峰的时刻。
而大明呢?
不说也罢,哪怕是郑恩扶持的新朝廷,这深入骨髓的窝里斗也少不了,现在朝廷之中参与的势力还有限,到时真的称帝了,南下了,那时候参与进朝廷的势力多了,那才窝里斗的热闹了。
历史上的南明就是前车之鉴。
——
一万五千大军一起出发,港口留给了海师把守,明明很威武壮观的队伍,走在这关外的土地上,都显得有些压抑,或者说薄弱。
至于明军的威风八面、趾高气昂,那是在关内。
郑恩自身就深有这感觉,也就是看着旁边军官团,才有些底气。
军官团本就多由老营兵俘虏组成,再择优补齐,而顺军老营兵,这老营兵的身份,那也是尸山尸海杀出来的,自觉单论厮杀不比任何人差。
对于鞑子,又没打过交道,名声也差不多,都不是明军畏惧对象,现在初到关外之地,作为男人,又是军人,自然是激动万分,趾高气昂,威风八面的。
“跟鞑子打陆战,前期还真的只能靠原流寇及郑家积攒的家底了,看看这些北军,哪怕是跟鞑子有着血海深仇,到了鞑子的后方也是怯如鸡。
而不是按照正常思路,想着大干一场。
只有将鞑子不可战胜的神话,最好是将满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都打破了,让北军打出信心了,才能发挥北军这本就不多的战力。”
郑恩摇着头跟一旁的甘辉小声说着。
“青狼,这上了陆地,我这水上霸主就得沦为幕后了,这陆上作战还是你来指挥。”
这种事,自打成军以来,就是这么干的,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客气几句应下来就是了。
而郑恩又不是真去了幕后,他只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的长板和短板。
发挥自己的长处,去做一个流动的、会“骑士光环”的辅助,哪里最需要鼓舞士气,哪里就有他。
往往最需要士气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也是主将最能建立威信的地方,所以名义上的主将指挥官还是郑恩。
简而言之就是,让陆战能力更强的甘辉去指挥全军打陆战,而郑恩沦为顶级辅助,正确的、几乎完美的站位,才能将全军的战力发挥到几乎最高的程度。
不过你真的不会玩陆战?一个刚刚从未打过海战的人,第一战就打出了完美战绩的人,会一点都不会陆战?
这个时候的甘辉是想推脱一下的,万一自家公子也是陆战的天才呢!那样以来岂不是郑家必兴,虽然郑家已经够兴旺的了。
郑恩看甘辉看向了自己,没有直接应下这全军指挥官的意思,眼神中还带着怀疑和鼓励,郑恩只觉得突然爆发了太强的“天赋”也不好。
“青狼,我这是真……”
说到这,看甘辉也没有出现改观的意思,于是认命了
“青狼,好吧!陆战方面我也是无与伦比的天才,打出一个上次一样的完胜,没有任何的问题。
不就是以少打多,已方无一人伤亡,敌方一人未剩吗?
又不是没做到过。
问题是……”
这自己夸自己,再看对方还信了的感觉,真是有些不……不好受是不可能的,还真有些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