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没有戚婷想象的那么远,坐火车也就用了两天多一点,不过,人是真的多,比新疆人多多了,而且地方太小。从新疆出来的人,不管走到哪,总会有种到了偏僻“不毛”之地的感觉,就一个字:小。
是真小,搁哪都跟在鸟笼似得,又挤又小,总让人憋得慌。方翔和叶筱到北京,莎撤到香港,也基本上和戚婷到杭州是一个感觉,偏僻啊,还是新疆宽敞,地广人稀,地大物博。真不知道这些人,撞破头都要挤在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图个什么劲儿?
方翔和叶筱给戚婷打电话,喜欢自嘲,称自己是“北漂”,莎撤也是,给戚婷打电话的时候,称自己是“港漂”。
你们这些货,看给你们一个个能的,那我是不是该称自己是“杭漂”啊。戚婷总是喜欢这么笑着骂叶筱、方翔和莎撤。
戚婷下了火车,费劲巴火的拖着她的两个大皮箱,低着头挤在人群中往出走,突然手中一空,皮箱不见了。戚婷猛然抬头一看,唉我去,脸上不禁绽放出笑容来。
“二哥,你不是陪叶筱去北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戚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火车站,见戚婷拖着两个大皮箱,连忙挤到戚婷跟前,从戚婷手中接过皮箱。
“先出站,慢慢跟你说。”
戚婷蹦蹦跳跳的跟着戚彻出了火车站,戚婷买了两瓶水,打开送到戚彻眼前,戚彻让她自己喝,说他不渴。
戚彻先带戚婷找了个饭店,饱餐了一顿,然后带戚婷去了他新租的房子,将戚婷带的东西,先放在了他这里。
戚婷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爸爸妈妈跟前撒的谎,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真了。嗯,是的,人生除了惊吓,更多的是惊喜啊。
“二哥,你什么时候租的房子?这个两室,多少钱?”
戚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试试看坏没坏?边试边说:“一个星期不到。你把录取通知书什么的,都准备一下,下午咱们去报道。”
戚婷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苹果,边吃边说:“叶筱呢?你俩不是一起出来的吗?”
戚彻也拿起苹果,边吃边说:“她在北京啊,你都开学了,她不也得开学啊。我们玩了一路,我送她到北京,安排妥善之后,才来杭州的。”
戚婷说:“你们玩儿,也不带我,哼,不讲义气。”
“二哥不是想让你多陪陪爸妈吗?你说你这一出来,要得多久才能再见到爸妈?你不想他们啊?”
“好吧,算你有理。那你还去北京么?”
“不去,在这儿陪你读书。”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嘿嘿。”
“傻丫头,说什么呢?”戚彻说着,习惯性的伸手摸摸戚婷的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两天在一家车行找了份工作,打杂,洗车,擦车。先干一阵子,等过段时间再说。”
“这个好,你不就喜欢跟扳手打交道吗?车行给你多少钱?够你养活自己吗?要不要我先接济你一下?”
“你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就行。车行一个月三四千,够用了。”
“那这房租多少?”
“问这么多干嘛?走了,去学校。”说着,一把揪起戚婷,往门外走去。
戚彻租的房子就在西湖旁边,一来距离戚婷的学校近,照应起戚婷方便;二来戚彻喜欢景色优美的环境,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是戚彻常年来的习惯,自从来到杭州,戚彻每天都会围着西湖,跑上五公里。
戚婷每次周末放假,都会到戚彻的房子住上两天。兄妹两人,逛逛街,聊聊天,吹吹牛。戚婷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只是有一点戚婷觉得不好,就是每次有个喜欢她的男生出现,戚彻总是会把人家打跑,说人家没安好心。结果,久而久之,同学都知道戚婷有个很能打的哥哥,而且特别变态,打人从不问理由。所以,喜欢戚婷的男生,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追求戚婷。
“二哥,你说追求我的那帮人,真够怂的,害怕你打他们,就不敢出现了,真是醉了。”
“是不是我的方式有问题啊,你确实该谈个男朋友了。但是吧,每次有男生追你,我总忍不住要替你把把关,结果每次都搞砸。”
“我觉得你这样挺好,说明你疼我啊。”
“我的做法,真没问题吗?”
“一点问题也没有,一开始我也确实怪过你,不过后来想了想,我觉得你没错。就说之前追我的那几个男生吧,竟然连站在你面前跟你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算什么男人啊?能不能打的过,先不说,最起码应该先站出来再说吧?”
“你们哲学系,男女占比怎么样?”
“男女各占一半,还算可以。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个女生认识?我们系,漂亮女生挺多的。”
“不用,我有叶筱就行了。”
“够专一的呀,筱儿命真好。”
“你也不会差,属于你的至尊宝,终会出现的,放心吧。”
戚婷笑笑,回学校去了。与其让戚婷等至尊宝,戚婷宁可多读几本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再怎么不济,也得多读几本亚里士多德。在戚婷看来,这更有意义。人的一生本来就那么长,那么有限,戚婷可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
戚婷终于理解叶筱说的话了:“只要爱上学习,爱上知识,就能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和烦恼。知识的力量不在于它能帮你做多少事儿,而是在于,原本一切在你看来都很重要的事,在知识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毫无价值,完全没有必要。”
所谓哲学,在戚婷看来,就是把那些看似复杂难懂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展现在你面前。所以,戚婷认为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学习哲学。她爱哲学,就如至尊宝爱紫霞仙子一样。爱的深沉,爱的无私,爱的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