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有苦说不出,说出来了也没人信,只能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知道得罪我是什么样的后果的,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我就怕了你们。”
说着把锄头横在身前防着跑在前头的大宝二宝。
“怕你娘个棒棒锤。”殊不知屠户早已经大杀四方,见这鸟人还敢聒噪,从背后上来就是一拳头。
嗷呜一声,张老大就给打了个狗啃泥,吃痛的喊了一声,知道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赶紧护着脑袋老实的把脸卖在田里等着挨揍吧。
另一边林霜晚都看呆了,这......这怎么转息之间刚才狂妄至极的张老大等人突然被按在田里摩擦,人人喊打,自己......自己眼泪都还没哭干呢,想着林霜晚赶紧从洁白的袖口里拿出个帕子擦了擦眼泪。
然后就看见俞长安朝着自己跑来,脚下在田里飞奔带起来的泥四处乱溅,活脱脱一只泥狗子啊。
林霜晚又是吓得大惊失色,“你,你干嘛!”
不一会俞长安就兴奋的奔了过来,瞧着林霜晚手里攥着块布,二话不说拿过来就是擦了擦自己两只泥腿子,还好一翻用力的卸掉了印在脚下厚厚的泥块。
“你.....你!”林霜晚已经惊得结结巴巴了起来,半天没说出个意思。
“我什么我,快跟我上马车上去,我有要事要跟你说。”俞长安擦完了自己的泥腿子,站起来笑着就打断了林霜晚的结巴,一把手就拉住林霜晚的手腕,要往车厢里走去。
林霜晚在被俞长安碰到手后,整个人更是张着口说不出来话了,任由着俞长安拉上了马车厢。马夫南大哥和其他两个仆人也是看呆了,好像大小姐也没什么制止,自己要不要上前拦住的。
哪里给多想的时间,俞长安掀开了帘子,刚要钻进去就一双怒目怼了上来:“你你你,又是你个大坏蛋,我就说你是个大色狼吧,居然还敢钻女孩子的车厢,哼哼,看我不喊人收拾了你今天。”说着说着语气中还多了几分得意。
车厢里的正是林霜晨,刚才给姐姐呵责进了马车厢里,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委屈,闷着头就呜咽的哭了起来,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哭干了眼泪,脸都哭花了,便坐正了身体想着稍稍打理一下,竟想不到这个臭家伙就闯进来厢里,恶行给自己逮个正着。
又是大坏蛋又是大色狼的,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坏人。
俞长安心里说着,瞧撞见的是林霜晨,也不跟她计较说个什么,可是看厢里坐下两个人已显拥挤,俞长安皱了皱眉,身子往里一探单手从林霜晨的两腋一环就将林霜晨架了起来,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林霜晨的胸上。
林霜晨感受到一个粗糙的大手附在自己的胸前,纵是有衣服隔着,心中还是大骇,“你你你你你!”你个不停的。
俞长安白了他一眼,这姐妹俩怎么一个脾性,你这对a有什么好摸的,说了一句,“我和你姐有正事要谈呢,你先下去一下。”
便一只手先是把妹妹架了下去,然后另一只手拉着姐姐进了车厢里,姐妹俩一下一上有了个照面,互相在对方的眼神当中接收到了爆炸的信息量。
等俞长安和林霜晚进了马车厢里,俞长安便松了林霜晚的手,林霜晚怔了怔,她现在脑子乱乱的,她大概搞得清是俞长安替她解了眼前的围,但是后来俞长安整的这一下,把她吓得要死,贴身的手绢擦鞋,和陌生男子进了一趟马车厢里,这样是被母亲知道了会被打死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自己怎么现在就和他坐在一个马车厢里了........嗯,一定是感谢他的解围之情才会这样的,他不是有正事相谈吗,我才会放他进来的.......。
俞长安哪里知道林霜晚想了这么多,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边的情况,赶紧说道:“虽然现在收拾了张老大这群人,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想想,你的地是从李县太爷那买过来的,在这县里带过一阵子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以前是县老爷的田产,就算现在给了你,一般的人敢对这块地动手动脚的?那几个恶霸哪里有这胆子动这块田地,这不是打县老爷的脸吗?”
林霜晚听着俞长安的话立马如同被泼了盆冷水般,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喃喃自语了起来,“是啊,这块地当初李大人跟父亲也算相熟,如今父亲落魄了可怜我们母女才让出了这块田给我们买下,这才没过多久就有人敢来横行霸道,这.......”说着看向了俞长安。
俞长安给了林霜晚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不是摆明了有人借了胆子给他们,不然他们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恶。”
林霜晚震惊的捂住了口,忽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那借他们胆子的是......李大人?”明明刚还乡的她们还收到了李大人的体恤,虽然这李大人没出面见过他们,大概是避嫌,但是派了儿子来交易了田契,也是很大的帮助了,为什么又会来派人作恶,林霜晚想不明白。
“不一定。”俞长安摇了摇头。“虽然说李县太爷有这个权势在这块地上指使人来作恶,但是没理由自己来打自己的脸。也说不定是其他人李县太爷管不上甚至是........就是想打他的脸,又正好给你撞上了。”
“.......”这都能给自己撞上,林霜晚不知道说什么了,“那要不报官吧。”
“用不着。”俞长安立马回道。
“田里的兄弟自然会把这群恶人扭送到衙门的。”俞长安说道,但脸色行还是有些担忧,“这事怎么说都还是跟李县太爷有牵扯的,去找他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了事。你父亲......你.家还有什么认识的同僚吗?官大一些的,最相熟的那种。”
林霜晚听着这话有些不是滋味,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回道:“京中父亲的同僚为了救下父亲已经是殚精竭虑了,现在只能明哲保身。除此之外还算相熟一些的,应该是知府杨大人,我记得父亲曾夸赞过他刚正不阿,心系百姓。
俞长安想了想便赶紧道:“那行,你回去叫你母亲亲手写封书信,将你是怎么从李县太爷手中收到这块地的,这群恶霸又怎么为非作歹的都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派个仆人快马加鞭的给这位杨知府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