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安自然不知这药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厉害,要是知道了恐怕得红着眼半夜摸过去了!
原来就这么一瓶药,说话的片刻功夫,俞长安都觉得后脑勺的肿包消了一些,心中暗叹可惜,好东西都是稀少的,靠卖药发家致富的计划胎死腹中。
想着下午还要和林霜晚去佃户那说道说道,也不知道林霜晚还肯不肯见自己。
俞长安想着就有些憋气,林小妞要是不去了我就自己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活我一个人也能干。
回来既然已经敷了药,头也不这么疼了,便和师傅和师弟知会了一声,从厨房取了两个馒头,又下山去了。
光头师傅看着俞长安远去的背影,有些皱眉,今天什么事这么着急。
俞长安匆匆的回到了林府,已经距离离开有快三个小时了。
林府的大门时敞开的,俞长安刚打算直接走进去,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俞公子。”
声音是从门外传出来了,俞长安回眼一看,那不正是南大哥吗。南大哥正驾着他的马,后面的轿子里应该坐的就是林家的母女了,俞长安可以清晰的看到马脸上那道鞭痕。
见是南大哥叫的自己,想起了林霜晚的揶揄之言,心中还真有点慌张,南大哥是个老实人,越是老实的人在某些事上越是执拗,说不定心爱的马儿被鞭打就触了他的逆鳞。
等马车走进了,南大哥一下子从车架子上跳了下来。
俞长安只能想着法子转移话题,“林夫人可在车上?”
南大哥笑着眨眨眼说道,“夫人正找你呢。”走近低声跟俞长安又是说道,“二小姐跟我说了实情,我已经替俞公子教训这个畜生了。”
说了实情?俞长安额头的汗都滴下来了,是她鞭打了马的实情,还是我打她屁股的实情你倒是说清楚啊,话说一半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俞长安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其实一点都不老实。
俞长安还想继续追问,看见林母和林霜晚已经下了马车,俞长安望向林霜晚,只见林霜晚有意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内心有点戚戚然。
林母正有话对相对俞长安说,“没想到这李大人又请了我去衙门做证人,看来还不知道我家中的原委,有意要与我们和解。”
俞长安的注意力给吸引力过去,颔首应是道:“这么说屠户和那些佃户已经放了出来了?”
他还是蛮对不起屠户大哥的,毕竟说起原由还是他一出好戏把屠户带进沟的。
林母点了点头,“已经释放了,而且李县令当场就判令是张老大等人作恶多端,搬弄是非,那一伙人分别给打了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俞长安对这个仗刑没太大概念。
“嗯,只见那几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血都染红了衣裤,打到一半大都昏了过去,不知是死是活。”林母轻轻回道,任她当时看了也是有些心惊肉跳的。
俞长安皱起了眉头,竟打得如此狠辣,原以为李县令会保留下来这个‘证人’日后好继续来发难林家,三十仗下来居然直接把张老大等人往死里打,难不成李县令是真的有意要和林家重修于好?
他想问下林母的意见,“夫人什么意见。”
林母在回来的路上便一直思索着这件事,直接回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确实,表面越是客套的任再撕破脸皮的时候越是可能落井下石,林母在随着林大人在官场多年,这时候的侥幸心理到最后可能就害了自己。
俞长安自然是想法与林母不谋而合的,心里也放心了,毕竟林家才是这件事直接关系利害的人,林母还有警戒心,自己才有后盾支持去做接下来的事。
便直接拱手说道,“夫人,既如此那我还是先去找屠户和佃户们打探打探,严一严口风。”
林母感激的一笑,“拜托俞公子了,阿南,阿泉你们也跟着俞公子去吧。”林母叫着旁边的南大哥和另一个小厮,口中吩咐道:“一切听从俞公子的安排。”
“俞公子。”两人纷纷躬身,家母说出的话自然是最威严的。
“南大哥跟着我去便行了,只是些简单的小事,用不着这么多人。”俞长安摆了摆手,林家府宅很大,但是来来回回见到的男家丁就南大哥和这个叫阿泉的小厮,估计还有个就是跑去杨知府那里送信的一个小厮了。算上管家周伯也就四个男的。俞长安心里清楚,周伯年岁大,另一个小厮不在,想着还是留这个阿泉在夫人身边万一遇上点重活还有人能做。
林母心思细腻,感到贴心的同时又是有一些歉意,嘴上没说什么,心知便行,应了俞长安的话,“那阿南你好生跟随着俞公子和大小姐,除了半点差错回来拿你是问。”
南大哥赶紧应是。
“慢着,大小姐也去吗?”俞长安偷偷地望着林霜晚,他以为林霜晚不打算去了,自己把她的好意安慰当成了那种感情来亵渎,再次见到自己没打死就算不错了。
现在听到林霜晚还有意一块同行,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林母倒是疑惑了,这不是你说的林霜晚赏过一些银钱,过去找佃户好说话,怎倒是又泛起了迷糊,看来那石墩真撞出了些后遗症。
“嘿嘿,是我要求的。”俞长安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骂,呸!早知道霜晚还愿意和我同行,叫什么南大哥一块走,这不是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是当他抬眼看到林母身后的林霜晚,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此刻的林霜晚面色苍白,找不出一丝的血色。
“霜晚姑娘这是怎么了?”
林霜晚憔悴地强笑道:“不碍事,我只是...有点晕血。”
林母一听这么问话,急忙转头回去一看,没想到女儿的症状愈加的严重,仓促说道:“我见她看完张老大行刑后就有些不舒服,没想到一路马车过来反而更加难受了。”
俞长安一听不禁皱眉,原来林霜晚有血液恐惧症,这可不是小病,千万不能不当回事。
当即立马说道:“霜晚姑娘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南大哥前去便行。”
“不行!”
哪知连嘴唇都发白的林霜晚,竟然坚决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