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看什么看。”林府的小厮阿泉驱散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将林家的大门紧紧关闭。
百姓看着一路上一滴滴的血迹,啧啧称奇。
“这林家最近真是好生热闹,刚不久在衙门里把张老大打成个血人,现在又背这个血人到府里去。”
“小声点说话,现在的林家可是牌面大得很,小心哪天把你也打成个血人扔到大街上。你还别指着喊冤,县令老爷都向着林家。”
“那这么说我不得去林家谋个家丁的活计的试试,以后见人一说我是林府的人谁不得给我好脸色看。”
“你就是个墙头草。”
“哈哈哈哈”
林府里边。
南大哥将俞长安放在了床上,背部朝上,轻柔地撕去了已经破烂的衣裳。
“嘶”地倒吸一口冷气,一条从右肩到左下肋的刀痕横穿了整个背部,皮开肉绽后隐隐能看见些白骨。
“快,快去请郎中来!”林母将刚掩门的阿泉又轰了出去,眼神焦急的看着还昏迷不醒的俞长安。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是林霜晚和林霜晨闻讯赶了过来。
“俞公子他没事吧?”林霜晚这时候还哪顾得上羞涩,看到俞长安背上像一条长蛇一样的伤痕,眼泪婆娑。
林霜晨复杂的看着俞长安,曾几何时还气得自己到处追打他,反倒是被他打了...那个。怎么以现在一晃间人就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嘴巴不知怎么的嘶哑了起来,喂,问你呢,你起来说话啊。
只是这话嘶哑到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到。
“没事的,俞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是山上吃斋念佛的吗,佛祖会保佑他的。”林母见林霜晚哭得最是伤心,走过去抱住她安慰道。
“俞公子,俞公子。”林霜晚耳中根本听不进其他东西,对林母的怀抱置若罔闻,口中只是在不停的呼唤俞长安,祈求着唤着唤着俞长安就自己醒了。
林母心疼的看着女儿和俞长安,站起身来问:“阿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大哥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诉给了林母。凭林母的智慧,也对这四个黑衣蒙面的有了大体的猜测。
姜氏母子的遭遇愤然的拍在了茶桌上,震怒道:“这吴县之地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到南大哥口中说夺了一把刀回来,追问道:“刀上可有什么印记?”
这屠户和南大哥倒是未察,应了一声赶紧仔细地观察其那把刀。
“夫人,这有印记!”
“快拿与我看看!”林母赶紧招呼道,南大哥把刻有印记的位置给林母看,赫然是一个官府制印。
“好啊,看你们这回还如何狡辩。”饶是林母稳成的性子,明白了这件事后都忍不住咬牙切齿了起来。真是当她们一家好欺负,一次又一次的苦苦相逼,这都要杀到了他们头上来了。
又是担忧地看着俞长安,心里想到,“这孩子眼看着姜氏母子被杀,就算是醒来了心里也不好受吧。”
说着房门又是被推开了,是郎中来了。
孙郎中慌慌忙忙地被阿泉拉了进来。
嘴上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老夫都一把岁数的人了,你拉着老夫跑了一路,今天要是叫我过来治个咳嗽风寒什么的,老夫就拿药盒捶死你。”
“哪位是病人。”
林母直接让开了身形,遥指着俞长安,“躺着的那位。”
孙郎中眼珠子一瞪,抄起药盒打了一下阿泉,怒道,“你怎么不再跑快些。”
阿泉委屈的看着孙郎中,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得。
说着也不理阿泉了,赶忙快步走过去蹲伏在俞长安的身前,细细看着俞长安背部的伤口。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谨慎的审视了一遍,良久,才呼出一口大气。
“孙郎中,俞公子他没事吧?”林霜晚急忙地问道,满眼含着希冀。
孙郎中欣喜道:“没事,背部地伤口虽然看着可怕但不算深,没伤到骨头和内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现在只是失了些血,昏迷了过去。背部都是些皮肉骨头,现在血已经止住了,我再给你们开点方子给他外服内用,应该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了。”
从药盒里拿出个小瓶子,沿着伤口洒下了些粉剂,献给俞长安的伤口消消炎,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便起了身。药盒里都是些简单的东西,只能先给他做些简单的处理。
见俞长安没了生命危险,孙郎中也轻松了起来,“不过这伤口牵动了整个背部,药物只能起辅助作用,关键要靠静养,这段时日就不要叫他下床了,不然一个不小心伤口又崩开了,血刺呼啦的染你一床。”
又敲了下阿泉的脑袋,阿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孙郎中鼻子一甩,“哼,这种小事急什么急,老夫都要给你急出病来了。”
“谢孙郎中施救。”林母过来表示感谢,从袖中拿出一袋子银钱。
孙郎中也不客气,收在了怀里,倒是严肃的回了一句,“夫人,您清楚吧,这是刀伤。”
古代的兵器管制还是颇为严格的,不是谁都可以持刀的,而且像俞长安这样的伤痕,肯定是一把多加磨砺的好刀,孙郎中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林母自然明白,“孙郎中费心了,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是小老儿多嘴了。”孙郎中还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自己只管行医救人就行了,不该问的别多问,不该说的别多话。
孙郎中给屠户也包扎了下手臂,交代了些还需要注意的细节,就先抓着阿泉回去拿药了。
林母支走了屠户和阿南,叫着林霜晨也回自己的屋中了。
林母坐在俞长安的床边,和林霜晚并排守着俞长安。
轻声说道,“晚晚,你要不回去休息吧,我叫周伯在这照料着他。”
林霜晚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要等他醒来。”
“他现在昏迷着你在这也帮不了他什么,我叫周伯看着,等他一醒来我就叫周伯去喊你,你再照料他。”
林霜晚听着母亲说叫自己照料俞长安,还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摇了摇头,“郎中说他他很快就会醒来的,我看着他就行。”
“晚晚,你是不是喜欢上俞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