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夏槊出了两千两,异常神气地坐在了椅子上。
台上的众人脸都绿了。
出现比他少把,万一坐上板凳咋办。
再出钱多吧,娘的一个募捐活动你坑我两千多两,你怎么不去抢!
“我出两千一百两!”
陶氏的陶大人哆哆嗦嗦地拿出了银票,也是有模有样地在众人面前挥舞两下。
刷地一下投进了功德箱呢。
见钱投没了影,反倒是一下子就精神抖擞了起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深情说道:“我陶达宓虽不过一介平民,也是受众位乡亲们的爱戴才坐上了才成为了金陵商会的会长,今日大家需要我,我自当散尽万贯家财,如此只图心安而已。”
说着还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自己把自己感动哭了。又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下了台,在第二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俞长安不禁猛翻白眼,这话说得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陶大人大气!”
“.......”
至于后面的人眼都红了,瞧这架势都是打算抢椅子不要命了。而这越往后出越多啊得,不然这椅子都做不安稳。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都快哭了,赵员外泪眼旺旺的看向陈员外,两个人身上加起来一百五十两。
玩个屁啊!
别说捐个扳指了,就是把内裤都捐了也凑不出两千两啊。
“我出二千二百两!”
俞长安一看又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笑意盎然,“钱大人果然是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请落座。”
“等等”钱大人埋怨地看了一眼俞长安,低声说道:“我还没说话呢。”
“......”
待钱大人又是叽里呱啦地一堆,痛哭流涕又是满脸骄傲地下去了,俞长安嘴角直抽。自己为了这招募会可是认认真真地备了台词,而这**商大户张口就能来胡话。
“我也出两千二百两!”
“我出两千三!”
“两千四!”
俞长安快乐疯了,这群肥头大耳是真有钱啊。随着一波恶性竞争,越是到后头的越着急出钱,越是怕被淘汰。
眼看的已经有三十个人落座了。
剩下的人脸别憋成了猪肝色,红得发紫......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没带这么多钱啊!
俞长安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俞长安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么难受,作为一个优秀的主持人必须充分为嘉宾准备好台阶下。
不经意走到尬在台上地众人身边。
俞长安低声宽慰地说道:“咳,诸位,若是没有带这么多的钱财不碍事,先在台上报个数,等下了拿着欠条,按上个手印便可。”
说着隐秘地指了一下台下的杨菁桦。
杨菁桦嫣然一笑,捧着一打写好了字的欠条和一盒印泥一支笔扬了扬。
“这位正是杨知州的女儿杨大小姐,来做我们的公证人。”
.......
台上的众人直勾勾地盯着俞长安,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
还他妈可以这样!
脸瞬间一个个黑得跟矿山里的煤炭一样,黑的不能再黑了。连欠条都准备好了,再看不出来这就是个坑就可以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赵员外牙齿都快咬碎了,闷声道:“杨知州这么做......真当我们是好欺负?”
俞长安乐呵呵地回道:“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大家这不是为前线军队献爱心吗。”
俞长安也是能糊弄的尽量糊弄,自己可是只答应老狐狸帮他捞钱,至于这拉不拉仇恨,他就不管这么多了,毕竟坑的这么惨还要让别人傻得帮你数钱,这操作太骚,俞长安自认还达不到那种水准。
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台下的人可都还看着呢。”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别人投两千两三千两你要是能没脸没皮地投个五十两,跑到那小板凳上坐着,我俞长安就算把你捧得再高,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那你没办法。
你要是还顾着点家族颜面,呐,路都给你指出来了。
“你到底是何人?”
俞长安直接答道:“吾名洛智。”
赵员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气得胡子乱颠。“就是还得我风儿得了魔怔!”
风儿,赵临风?俞长安瞧着这赵员外,两人还真有点相像。
“啧,冤家路窄啊。”
“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记好了...坑得就是你们。”
赵员外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掏出了兜里的五十两银票,也不敢再晃悠两下了,直接投进了功德箱呢。
想想上一个已经喊到了三千九百两,赵员外心一狠。
“四千两!”
一样是阔气地走上了台前,奈何气得有些脑仁疼,实在想不出几句好台词了歌颂下自己,草草两句便下台领了欠条去了。
台下依旧是掌声不断,将热情和赞美送给再创新高的赵员外。
俞长安笑眯眯地看着台上剩余的人,“哪位大(xiao)老(zhu)爷(zai)前面请?”
“我来,三千两。”陈员外站了出来,拿着一百两的银票迅速投了进去。
等陈员外下了台坐在了赵员外的身边。
赵员外满脸诧异地问向陈员外,“你咋只投了三千两,你不怕坐到小板凳上。”
陈员外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赵员外。
“你是不是脑袋气糊涂了,现在人数已经过半,我只要比前面半数的人投钱多,那就肯定是坐在椅子上啊.......”
赵员外眼睛一突,一屁股滑倒了地上。
“我的四千两啊!!!”
果不其然,后面的三十来个人居然前篇一律的三千两,到了最后一位还盘算着再少上一百两也不会被挤到小板凳上,就喜滋滋地报了个两千九百五十两。
俞长安喜庆地高声欢呼。
“让我们由衷地感激赵员外,赵员外喜提最高捐助金额,我们将特制一面锦旗,送于赵员外!”
群众中响起了山呼海啸地呐喊声,“赵员外!赵员外!赵员外!”
旁边那个投了三千九百两的忽然有些羡慕地看着赵员外。
“老哥,这波不亏啊。”
赵员外听着经久不息地鼓掌声,看了看花了两千两坐在小板凳上面黑如碳的金陵通判夏槊,还有陶氏的陶达宓等人,面色惨白地笑了笑,口里不停地嘀咕道。
“我不亏......我不亏......我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