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琛,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易攸宁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被易攸宁突如其来拍中的一下,让洛其琛的脑子忽然断了线,差一点忘记自己要办什么事情了:“啊?你在问我吗?”
易攸宁感到奇怪:“不是你是谁啊?你不是跟楚思柔在一起吗?她人呢?”
“哦,她自己先回去了。”
“那你在这愣什么神?”
“我?对了!”洛其琛总算恢复了正常,“弦思!我好像听到有人喊弦思的名字。”
“正好,我还打算明天再跟你说这件事呢,看来只好现在说了。”
易攸宁已在更早之前听说了晏家的火灾,勘察打探之后,得知了晏弦思前不久的遭遇,他本想回去单独叫他出来细说此事,给他一个缓冲的机会,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却在路上遇见了,而刚好洛其琛听到了弦思的名字。
既然已到了温柔乡附近,易攸宁也就打算开门见山了。
“弦思是不是出事了?”
“你想知道吗?”
“这是自然啊,攸宁,别跟我绕弯子了。”
“那你就跟我来吧,既然都站在门口了,你就自己进去看一眼吧。”
洛其琛想得到的答案,就在他们身后。
易攸宁与洛其琛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尽管易攸宁的身份比洛其琛稍逊了些,但是他的样貌却比洛其琛出众得多,剑眉星目,多了些英气,见过他的女孩子,鲜有不为之倾心的。
不过,见过他的女子倒还真的不多,他甚少在外露面,有时候多半不会用自己的名字,就算是有一见钟情的姑娘,也寻不着他的踪影。况且他从洛羽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情是众所周知,称得上是纷纷扰扰中的一段佳话。
还有一件事更巧合的事情,就是易攸宁与楚思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在楚思晴出生的当日,易攸宁也因为家里无法抚养这个孩子,便将刚出生的他放在了丘山雅苑的门口。正因如此,楚思晴视他亦如兄长,尤为尊敬。
他与洛家兄妹也是同岁,这四个年纪相近的人哪怕性情大不相同,倒还算是聊得来的。
当这两个瞩目的少年迈进温柔乡的大门,引来的目光有多少自然不必说,大跌眼镜的恐怕也不在少数。连刚好要离去的越无尘都不免放慢了脚步瞅了两眼。
没办法,这两个人实在,太难低调了。
“哎呦我的娘啊,这是什么风儿把二位公子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老板娘眼睛尖,一下子就瞧见他们了,迈着大步扭着就出来了,“还不快给二位公子上茶,上最好的茶!”
多少娇滴滴的姑娘瞧见他们,眼都直了,一个接一个凑了过来,一口一个公子,叫得亲热极了。
不大会儿,二人周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越无尘没见过他们,好奇之下拉来了一个小厮问了句:“这两个人是谁?”
小厮惊叹道:“公子大概是鲜少在江湖上走动吧,他们两位都不认识?”
越无尘没心思跟他猜谜:“究竟是谁?”
小厮道:“左边那位是丘山雅苑洛大侠的义子易攸宁;右边那位更不得了了,是丘山雅苑的少主洛其琛,还是楚家的女婿,不久前刚娶了如花似玉的楚二小姐楚思柔过门。”
易攸宁,洛其琛。
好耳熟的名字。
越无尘想了半天,大概还是从父亲和大哥的口中被提及过一二吧。不过,他倒真心有些羡慕他们,异性兄弟都能同进同出,感情极好,而自己家中,亲兄弟三个人,见了面,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谁都不愿搭理谁,更别提同桌而坐了。
同样是父子兄弟,差距怎么会那么那么大呢?
越无尘想不通,也懒得再去想。
“二位公子是稀客,不知是来听曲儿看舞还是想找我们的解语花来消遣呀?二位看中了哪位姑娘,您只管说一句,甭管她现在在做什么,我立刻给您喊来。”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洛其琛从进门就看到了晏弦思抱着她的琵琶低着头自顾自地弹奏着,怀中的琵琶已非当初的那把,弹奏的曲子也少了些清幽的味道。外面再热闹,她的头,始终连抬都不抬一下。
易攸宁朝老板娘摆了摆手:“我们只是被曲子吸引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
老板娘略失所望,打发走了周围的姑娘,又不死心地问道:“洛公子,今天梦兮姑娘闲着,我要不要把她给您叫来?”她还记得中秋那日,洛其琛在温柔乡差一点做出的荒唐事,估摸着他应该也是为了梦兮而来的。
“思晴也在?”易攸宁心想,这下要坏事了。
老板娘却道:“是呢,也是二位公子来得巧,就今儿个独孤公子不在,梦兮偷得半日闲,刚刚还招待了一位公子品琴呢。虽说温柔乡有规矩,梦兮姑娘头一个月都被包了,但是二位公子要是开口,也不是不能改的。况且,二位公子与梦兮姑娘都是老交情了,想来她也不会拒绝的。”
洛其琛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目不转睛地望着晏弦思,她那种楚楚可怜、走投无路的神情,令他愈发觉得心痛。
易攸宁懂他的心情,于是问着老板娘:“可否让弹琵琶的那位姑娘跟我们二人出去一个时辰?”
“弹琵琶的?”老板娘瞄了一眼,“您说弦思?”
“不错。”
“这您可就难为我了,弦思姑娘是卖艺不卖身,更何况,温柔乡的姑娘是从来不出去的。”
易攸宁掏出了一袋银子,丢给老板娘:“我们只是想听弦思姑娘给我们弹些曲子,这里人多嘈杂,我们不过想带她去个安静的地方,绝没有非分的要求。”
谁料,老板娘竟然将银子原封不动地退给了易攸宁:“易公子,您这可就太为难我了,不是我不想赚您的钱,只是您的要求真的不合规矩。”
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料竟然没有推动温柔乡的老板娘,倒是奇事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