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寂是风波的前奏,短暂的离别则让情感得到升华。
这一边的小梦死里逃生,闯过艰难的一关,重新焕发了生机,蓄势以待再一次的进攻;
另一边被迫从她身边离开的越无尘,被越兴尘押回了望岳城,闷闷不乐,想尽办法要离开。
一刻的分别,更进一步的相思,他们的未来,该会是怎样的结局?
望岳城内四处都是一派繁华景象,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如果一个外来的客人随意拉着一个城内的人,跟他们询问起城主的为人,只会得到一个又爱又恨的答案。
“城主啊?他不是什么好人,更绝不是什么大侠,可是,没有他也不会有我们现在的生活。”
一人一城。
就算无法认同某些人的某些做法,也不能完全否定那些人做出的成绩。
这就是属于越昂驹的望岳城。
在城内有一座华丽的大殿,格调布局堪比皇家宫廷,越昂驹就是这大殿里的皇帝,受着诸人的尊敬和叩拜。
他喜欢装腔作势,更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喜欢居高临下俯视众生,仿佛大地万物皆臣服在他的脚下。
而现在,他现在就坐在那张精致的椅子上,接见他的儿子们。
是的,接见。
越兴尘单膝跪地,解下手中的佩剑,恭恭敬敬地禀报“爹,我把无尘接回来了。”
越昂驹端坐在上面发问“他人呢?”
越兴尘回答道“他有点情绪,先回去休息了。”
“越来越放肆!”越昂驹不悦,“记得在他那里加派人手,给我盯住他!别再让他跑了。”
“是。”越兴尘还是跪着,没有得到父亲的指令,他不能起身。
越昂驹丝毫没有想让他起来的意思,继续问着“你从哪儿找到的他?”
越兴尘道“未及丘山雅苑,在悠然山庄附近。”
越昂驹冷哼一声“还真是我越家的好儿子。”
显然,对于越无尘的此番出城不归的举动,越昂驹非常不满。
越无尘以寻访游历之名,离开望岳城,嘴上说着要去古城遗迹见识一下。越昂驹没有反对,但是要求他在十日之内必须回来。对于叛逆的小儿子,他寄予厚望,却也熟知他的秉性,一旦让他出了城,就未必能够控制得了。
于是,他先后派了三批人暗中跟着越无尘,一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二是为了掌控他的行踪。
结果,越无尘刚开始的确是去了古城,寻访古迹,探索历史。可他也清楚地能够察觉到被人跟踪,于是就利用古城复杂的线路和独特的建筑,将跟着的人一批又一批甩开了。
在确保没有人再跟上来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反而乔装打扮成落魄子弟借住在了一户老夫妻的家里,住了三天,方才离去。而那些被他甩开的人,因为急于寻找他的下落,在城里搜遍无果之后,便立即兵分三路,一路回报越昂驹,另外两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追踪。
打出了时间差,越无尘自然而然也就给自己赢得了更多的机会和更大的空间。
他没有任何打算,一路漫无目的,随走随停,他只想摆脱望岳城的束缚,摆脱来自父亲的束缚。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够与小梦相遇,也算是命运的驱使了。
越兴尘还在跪着,越昂驹还没有问完。
“这一路,他有没有惹到什么麻烦?或者有谁在打他的主意?”
越兴尘如实道“有。”
越昂驹眯起那双鼠目,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基本上就只剩下了一条缝“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打我儿子的主意?”
越兴尘道“梦魂宫主。”
梦魂宫主。
这四个字,倒叫越昂驹吓出了一身冷汗。
越昂驹一向自视甚高,忌惮的人屈指可数,能让他害怕的女人几乎没有,唯独梦魂宫主。
这时候,越冥尘从外面一路风尘地走了进来。
“爹,你跟二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到了梦魂宫的字眼?”
与越兴尘不同,越冥尘一进来就把剑扔给了一旁的侍卫,自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翘着腿,十分悠闲。越昂驹也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见到他,十分高兴。
两个儿子如此不同的待遇,足见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越兴尘早已习惯,仍跪在地上,认真地说道“我找到三弟地的时候,他身边有个女人。”
越冥尘饶有兴趣“女人?咱们无尘当真是长大了。”
越昂驹却又拉下脸来“你不会想告诉我,这个女人就是梦魂宫主吧?”
越兴尘道“没错。”
越冥尘愈发觉得有意思“无尘这小子可以啊!”
越兴尘继续道“我遇到三弟的时候,他正扶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身量瘦弱,眼神黯淡,似是生了病。”
越昂驹打断了他“蒙着面?既是蒙着面,你又怎么知道她就是梦魂宫主?据我所知,还没什么人见过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越冥尘在一旁道“爹,你让二弟把话说完。”
越昂驹道“好,你接着说。”
越兴尘道“那女子步伐沉重,气息不稳。我看三弟神色凝重,匆匆往城外赶去,于是就拦住了他仔细询问。”
“三弟当时明显没有料到我会出现,非常惊讶,一心只想快点打发了我。”
“那女子一直低着头,是阿武观察到她的双手与寻常女子不同,左右手都有细微的特征,才提醒我小心她,说她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宫主。”
“有何不同?说来听听。”越冥尘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判断出那人是梦魂宫主的。
越兴尘道“那女子左手常年用刀,右手常年使剑,手指和虎口处都有印记。”
越冥尘道“这又如何?”
越兴尘道“这并没有什么,只是能说明那女子深藏不露。所以,我又进一步去试探女子的脉息,阿武则在一旁故意套她的话。”
“看来,云武那小子是套出来了?”越冥尘的眼睛往殿外瞟了一眼。
云武此刻正站在台阶下,等着越兴尘出来。
越兴尘接着说道“那女子脉象诡异,可是为人十分机警,我当时不过透露了两分杀意,就被她察觉到了。”
越冥尘幸灾乐祸道“兴尘啊,你还是沉不住气,你要是能够隐藏十分杀意,说不定现在你已经偷袭成功,铲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了呢。”
越昂驹轻哼了一声,像是从鼻孔出气一样,带着不满和不悦。
从小到大,无论越兴尘说什么、做什么,越昂驹好像就从来没有满意过,每次都是这么一副不屑一顾的德性。
越兴尘也不管这些,说道“我一招出手,她就极快地躲开了,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越冥尘略带嘲讽地问道“你与她交过手,居然还能全身而退,看来武功又大有长进了。”
越兴尘道“若论武功,我必然不是她的对手,连大哥都未必打得过她。”
“哦?是吗?那你是如何逃脱的?”越冥尘倒是不介意越兴尘贬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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