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越无尘这个任性的孩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时候,他们无奈之下就只好把小梦搬出来了。
云武的话果然奏效了。
越无尘松开了拽住越兴尘的手,略带失望地说道:“好,我等你们。”
他再一次恨自己没有苦练武功,在她最危急的关头,还是只能束手无策地成为一个旁观者。
越兴尘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他与云武送越无尘出城,同时接应此刻已到了城门口的洛魂飞父子三人。
洛家父子与凌素衣四人同行,他们来势汹汹,没有意外地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也不知是碰巧还是人为,拦下他们的人竟然就是前一日因为对越兴尘无礼而被狠揍的那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
他的态度依旧很横,似乎前一日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吸取到足够的教训。他自认倒霉,栽在了自己的无知上,可他不信,他每一次都会那么倒霉。
“城主有令,今日城中有大事发生,绝不可轻易放人入城,你们这些人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洛魂飞本打算客客气气地跟他们说明情况,但是奈何遇到了不知轻重的家伙,蛮横的态度如火上浇油,让他不想迁怒也要迁怒了。
“在下洛魂飞。”他的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带着些许的愤怒。
那人道:“什么飞?没听过。快滚快滚,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他不认得洛魂飞,但是有人听说过。
“洛魂飞?难道就是那个丘山雅苑的主人?”
“好像就是他!就是那个什么梦魂宫主楚思晴的爹?”
“完了完了,少主抓了人家女儿,现在人家老子找上门来了。”
“那怎么办?我们是放还是拦啊?”
“你傻啊!人家是当世的大侠,你拦得住吗?要拦你自己去拦,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说的是,快走快走。”
窃窃私语了几句之后,这俩人连带着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人全都灰溜溜地躲进城中了。
临走时,其中一人还不忘对洛魂飞说道:“洛大侠请自便,演武场在城中深处,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了。”
这倒是让洛魂飞等人始料未及,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了。
正因如此,当越家兄弟赶到城门时,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的场景,空空荡荡的门口就只剩下那一人拔着刀哆哆嗦嗦着拦着人。
“洛大侠!”
越兴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彻底击垮了最后那一人。
他记得这位二少主的声音,竟然好懒不懒地又撞上了他的朋友。
“原来是二少主的朋友,失礼失礼!”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没影儿了。
以为的重重困难,最后竟然就只剩下了一座空城。
越无尘看到他们,激动极了:“原来前辈们都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少了一个重要的人:“若问前辈呢?他在哪里?”
“前辈已在城中等候。”越兴尘按住越无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讲,“耐心地等着我们,照顾好自己。”
越无尘看了看他们,顿时就有了信心:“好,二哥,云武哥,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他们都是以一敌十的人,唯有自己连一打一都未必能够取胜,留下是他最好的决定,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他不再执著于一定要陪她如何,他先要保证为了她而来的人不被自己所连累。
城外树林,越无尘的身影消失在其中,越兴尘就带着洛魂飞等人,折返了回去。
可是,当他们再一次经过越宅走到了去往演武场的必经之路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一队弓箭手包围了。
“二少主,大少主吩咐了,您不能去演武场。”
越冥尘的人在此等候他们多时了。
这一路的畅通无阻并非平白无故,而真的是请君入瓮,等着他们来投。
“二少主,大少主说,只要您跟三少主不去坏他的好事,他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您来了,但只要您现在回头,不管是出城也好还是回家也罢,他都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越兴尘道:“那如果我执意要闯呢?”
“那对不住了,大少主下了死令,凡是擅闯者,格杀勿论。”
包括他的兄弟们。
越兴尘道:“那如果是洛大侠来拜庄呢?”
“洛大侠此行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拜庄与否不都只是个形式吗?既是结果一样,那又何须在意过程?”
越兴尘有些惊喜:“这话也是越冥尘说的?”
“不,这话是独孤门主说的。”
越兴尘冷哼一声:“他独孤鹰扬的手可真长。”
“洛大侠是当世闻名的大侠,身边的二位公子想必就是洛少侠和易少侠,我等自知并非各位的对手,也实在不想为难各位,各位还是请回吧。只要各位不让我们难做,我们也只当没有见过各位。”
真要动起手来,他们没有人能够胜得过眼前的任意一个,但是乱箭齐发,总会有射中的时候,大家争个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越兴尘又问道:“这话又是独孤鹰扬教给你的?”
“不,这话是小人自己说的。”
识时务,会说话,知分寸,懂进退。
是个可造之人,可惜,他现在的位置注定他无法成才。
越兴尘道:“洛大侠父女情深,我找不到一个理由让他弃自己的女儿于不顾,所以,我只能助他。”
“二少主,演武场中高手如云,你们何必白白去送死呢?”这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越兴尘道:“是生是死,我们自己负责,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让还是不让?”
以往的这种时候,一定是云武挡在他的前面替他说出这一番话,而今,越兴尘自己来承担。
“抱歉,请恕小人难以从命。”
这人后退一步,弓箭手们书中的箭簇就对准了被围在中间的这些人。
箭在弦上,只需一声令下,即刻便会射出。
困在中央的六几个人下意识地背对背站成了一个小圈,形成了互相保护的姿势,他们有足够的信心突围出去。
“二少主,不要再为难属下了。”这人最后一次恳求道。
“既是越冥尘的命令,你大可执行,没有人会怪你的。”越兴尘体谅他的难处,因为同样的难处,他已不知面临过多少次了。
那么多次违心做的事情,他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哎……”这人叹了口气,徒有遗憾,“放箭!”
一声令下,近百支箭几乎是同时射出。
瞄准的是他们,直接射出,是蓄好的全部力量,毫无缓冲。
他们六人拔剑以抗,左挡右挡,将飞来的箭打落。因为空间有限,且距离较近,他们抵挡起来略显吃力。
每个人都必须完全专注,稍有走神,就容易受伤,又或是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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