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屋门,张尘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台阶下。王市长打开车门,坐在主驾驶坐上,张尘坐在副驾驶坐上,方便给市长指路。
车子驶在路上,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胖子家大门口。
两尊狮子端蹲坐在门口,左右相视,似像把守的门卫,仔细检查着来往的行人。朱红色的铁门紧关着,张尘上前敲门,屋里没有传来任何响动,暗道一定都在老院。
张尘请市长夫妇下车,解释一番,三个人步行穿好后当街,来到胖子家的老院。原木色发黑的木门半掩着,张尘推开木门,带着他们走进了院子,正好赶上凤兰婶。
凤兰婶看到市长夫妇,丢掉手里的抹布,拍打丢身上的灰尘,热情地说:“王哥、吴姐来了,快进屋。”说着转身朝屋里喊去,叫道:“达州,快出来,国盛哥他们来了。”
只看达州叔穿着薄军绿色褂子,半白的头发上顶着蜘蛛网,长长的眉毛上被灰土抹白,从屋里走来,后面跟着胖子和小瑞。达州叔哈哈笑着说道:“这两个孩子,来什么劲儿了?非要整老院的房子,都十几年没住过了。”黑瘦的脸上映射着无奈,到底是庄稼地里的汉子。
小瑞早已经走到母亲身旁,小吴阿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手抚摸着小瑞的脸,满是关心。小瑞领着母亲,自顾走到屋里,张尘他们跟在后面。小瑞关上屋门,走到西侧内间,伸着头朝里面喊道:“香秀,出来吧。我带你见见我的爸爸妈妈。”
里间闪出一个人影,吓得达州夫妇两个一跳,惊吓的叫道:“你是谁啊?在屋里拾到白天,也没有见一个人影啊?”
小瑞拉着香秀,走到大家面前,郑重的介绍道:“她是香秀。”然后领着香秀,指着王市长他们,一一介绍道。
趁着机会,张尘给胖子使个眼色,胖子会意。慢吞吞的走到中间,咳咳嗓门,想把眼球吸引到自个身上,注定是个悲剧,也唯有张尘,看着胖子继续买洋相,拍着手,站着喊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都听我说,咱们今天晚上,举行一场婚礼,而我们的新郎新娘,就是小瑞和香秀。”
听到这个消息,王景瑞和香秀呆呆的露出惊愕,太突然了。王景瑞用咨询的目光,看着他的父母。
小吴阿姨点点头,面色有点为难,不过还是希望给儿子带来好运,一生平安。
王景瑞拉着香秀的手,走到父母身边。小吴阿姨仔细观察香秀,打量着这个女子。香秀羞涩地低下头,埋头在小瑞身后。
痴长多岁,面对家长依旧面红耳赤。
张尘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简单的婚礼,也应该办得有模有样。张尘打量着房间,座椅收拾的很干净,墙面、房顶的蜘蛛已经清理完了。
张尘问胖子:“让你买的东西都办了么?”
胖子转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掂着两大包东西,提到屋里,丢在地上,指着说:“都在这。”
张尘看着地上两大包,胖子的效率还是可以的,打开袋子,一件件取出来,喊来众人帮忙。
夜幕降临,众鸟归穴。看着月亮格外的圆,如众星拱月般,捧出来挂在东方,撒下金光。
屋里一片喜庆,大双红禧挂正堂,蜡烛映红一片天。门梁双灯、四壁结彩,红烛光照亮整个房间。虽然婚礼简单,六七个人而已,但是该有的规矩并不能少。
王叔他们一致让张尘作主婚人,不过张尘推脱了,自己的辈分和地位,都不适合作主婚人,就做了一个征婚人,最后让达州叔作主婚人。
桌椅铺上红色细布,王叔夫妇坐在椅子上。张尘站在右上角,主持婚礼。
迎接新娘,新娘在凤兰婶的搀扶下,从侧间走出来。穿着红色嫁衣,红色纱布搭在头上,盈盈小步走了过来。
走到门口,王景瑞从左边接过新娘,牵着香秀的手,走到客厅中央。
张尘高呼婚礼行程,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喝交杯酒。
一杯红酒饮进,下方传来一阵响声,胖子使劲的拍着手,给他们送上最好的祝福。
送到门口,胖子吵着闹洞房,被达州叔一个眼神,掐灭了心中的期望,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凤兰婶关上侧间门,招呼大家坐在圆桌上吃饭。饭菜是从村西头饭店买了的,摆了一桌,也很丰盛。
小吴阿姨朝侧间望望,走到张尘身边,低声地问道:“小尘,他们在里面,不会有事吧。”
张尘笑着说:“放下吧,小吴阿姨,没事的。”
六个人围坐在圆桌上,达州叔从桌子下取出一瓶酒,瓶子上的标签早已经面目全非了,达州叔给王叔夫妇到一杯,指着酒瓶,说道:“别看这瓶子不怎样,这可是埋藏十几年的好酒啊,本来留着给胖子结婚用,小瑞赶上了,就拿出来大家庆祝一下。”然后举着杯说道:“来,国盛哥,咱俩先走一个。”
闻到酒香,胖子吧嗒吧嗒嘴,引来一阵笑声,只可远远的观赏而不可一尝芳华。达州叔斜眼盯着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胖子老实的低下头,往嘴里夹着菜,那模样,别想有多委屈了。
王叔笑着,对达州叔说:“达州,管孩子别这么严。小胖也大了,咱们当年17、8岁,不是也偷偷摸摸喝酒啊。快,今天是小瑞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喝点儿,图个高兴。”
胖子附和一声,拿着酒瓶,给自己倒一杯,当然也少不了张尘,有福同享,有责共担。
众人举杯,共庆一番。突然门开了,王景瑞拉着香秀的手,走了出来。
香秀此时,芊芊素指,面如红霞。头戴发簪金花,青丝垂肩,刘海半颊。
他们走到桌子前,坐在留好的位子上,举起酒杯,先敬众人一杯。王景瑞一杯白酒下肚,咳几声,急坏了香秀和小吴阿姨。
小吴阿姨关心的问道:“小瑞,有事没事啊?不会喝就别喝,大家都是熟人。”
王景瑞并不在意,脸色有些儿发红,说道:“不碍事。这杯酒谢谢爸爸妈妈,谢谢尘哥、胖哥和达州叔、凤兰婶,你们让我有了今天,谢谢你们。”说着哭了,也许是高兴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