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在行推开门,张尘跟在后面,有点儿害羞的低着头,匆匆的溜回自己的桌位。
坐定,路铭低着头,小声地问道:“张尘,你去哪了?”好奇的四个人,同时侧着耳朵,听张尘的答案。
张尘双手放在桌子上,右手支起脑袋,侧脸对着路铭,压着嗓音答道:“去警局了。”
路铭张大了嘴巴,目光担心地道:“叫你去警局干什么?”
张尘还没有回答,旁边的李勤点着头,一副我知道的样子,说:“是不是昨晚那个人是你杀得?”
张尘呆了,没回过神,醒悟过来后,低头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确实是我杀得。”然后张尘叙述道:“昨天晚上两点,楼道阴暗,四下无人。我去厕所,心想:这不是就是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么?走到水房,一个平发黄毛的家伙,用水泼我,我这暴脾气一上火,吊打一顿......”
耳边传来隋在行的声音,“那角落的几个同学,说什么呢?”张尘意识到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自己所在的角落,已不敢抬头,耳边听着隋在行的玩味声“来,有什么故事给大家讲讲,让大家伙也听听。”
张尘几个人低着脑袋,深深的埋在案前,不去瞧主席台。直到主席台上那道目光收回,他们几个相视一眼,互相寻望,才开始去瞧主席台。
煎熬地渡过漫长的半个小时,隋在行的声音终止,宣告着这次安全教育大会的结束。会议上,张尘知道的唯一信息就是死去的同学是我们学院的,名字倒没说。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尘明白,死去的同学极可能就是晚上见到的那个平头男生,越想越感觉奇怪的,为什么那个平头男蹲在那里没有一点儿动静?为什么低着头,没有关注关窗户的张尘?好多疑问,证明张尘见到平头男的那一刻,平头男已经死了。那谁把他丢下去的呢?
路铭开始的时候走在张尘前面,见张尘没有赶上了,转身看张尘。张尘低着头,眉头锁着。路铭等到张尘走进,与张尘并肩而行,问道:“张尘,你想什么呢?你去警局干什么?”
张尘这是才发现身边的路铭,看着路铭疑问的眼神。张尘露出无辜的双眼,道:“什么事?”
路铭叹口气,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话。
张尘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就答道:“没什么,就是问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走到破旧的西门口,张尘、明访、秦羽三个人和他们分道扬镳,志不同,道不合。在路铭百般相挠的诱惑下,他们转头去网吧5黑了。
前面,张尘的眼光穿过疏廖的街道,看到1号路,阶梯前站着的女孩,模样变了。跟着他们两个,走在最外侧,路过女孩。
秦羽笑着打招呼,道:“陆雪,等谁呢?”也许秦羽认为陆雪在等张尘,其实他不知道,他们好长时间不在一起吃饭了。
陆雪的笑着答道:“在等芳芳。”雪儿的笑容永远很美,太完美了,即使在最难受的时候,也能展现出属于她的那一刻。所以在张尘脑子里,总会把她归结为雪儿的聪明。
麻木的、低着头跟着秦羽他们走远,走到感觉到陆雪的眼光不能及,张尘才抬起头,脸色麻木,看不出喜忧。
晚上,张尘早早的整理好,把玩一会儿手机,埋藏起心里的那份思念,听着古巨基的《情歌王》,
爱你
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
我越来越爱你
每个眼神触动我的心
反复的循环着,直到朦朦胧胧中,睡着了。
吵闹声中,张尘翻个身子,闭紧双眼,又睡去。
夜静了,一双眼睛缓缓亮起,用手反复揉搓几下。张尘深叹一生气,心里那份失落,渐渐化为苦笑。
过好一会儿,那双眼睛没有闭上。一个时辰,传来窸窣的摩擦声,接着张尘坐起来,从床梯上爬下了。蹑手蹑脚的走出宿舍,关上门之后。脚有分寸的踏在地板上,惊醒一半的白炽灯。趁着白炽灯亮起的时间,张尘走向厕所。
穿过楼道,一阵凉风从窗口,顺着楼梯穿到走廊,张尘一个冷颤,摇摇头。继续走,距离水房越来越近,水房的灯没亮,张尘按旁边的开关,依旧一片漆黑。张尘心里嘀咕两声,还是走进去了。
穿过水房,厕所在里面。张尘站在便池的台阶上,背对着水房的大玻璃。尿冲击便池的底部,传来急速滴滴的声音。背后的大玻璃上,渐渐映射出一张年轻的脸,披散着长发。
年轻的脸渐渐凹凸出来,一张苍白的瓜子脸,挣脱玻璃壁面的束缚。束缚力太强,女子的脸被撕拉的如破面一般。渐渐拉长,终于脸出来了,身体也跟着一点一点挣脱出来。再看脚下,一条铁链紧紧拴在脚上。女鬼使劲的挣脱,不过注定无济于事。女鬼似乎放弃了,一点一点的缩回去,仅留上半身。伸着双手,瞬间变长,抓向张尘的后背。
张尘突然转身,向厕所里面走,最里面的角落,淡淡荧光在闪烁。张尘小心的走过去,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张尘声音有些儿冰冷,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说完指间一道符,打在窗户的玻璃上。
玻璃没有响动,一道光圈,一个影子从玻璃上弹出来。张尘忙欺上身,用脚死死地踩着地上的鬼影,鬼影口中传来一阵嚎叫。
张尘早意识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提前用道符摆下一个阵法——小隔空阵。
张尘看着地上的鬼影,诧异道:“你来这干嘛?”
鬼影茫然的看着张尘,空洞的眼色没有一点儿灵气,嘴里反复嘀咕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都是你们害的,杀死你们.......”鬼影越说越激动,面目狰狞,挣扎着。
张尘不知道男子跳楼是什么原因,可是人间有人间的条律,怎能容忍孤魂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