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轻车熟路，很快就和黄子涛到了市场里较大的鸡肉档，一进去，甜甜地笑起来“老板，鸡翅鸡脚有吗？”

“子涛，这是你们老板吧！我记得叫……沈乔。”这会人不多，店老板看见黄子涛过来，都比平时客气些。

“是，李老板，我们过来问问。”黄子涛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想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员工，跑腿打杂，人耍些架子能理解，不老实答话这些还在他的忍受范围。

李老板猜到他们的来意，对他们整日买自己剩的那些鸡脚鸡翅，让自己小赚了一笔，还是很感激的，忙解释道，

“沈乔啊，这到冬天了，我们店里的活鸡供应少了些，本来都是附近镇子村上的把鸡卖过来，这不快过年了，好多都自留着过年用了。而且饭店一到年关这两个月生意都变好了，一要就是整只鸡，给你留的也没多少了。”

八十年代的物品供应果然不如前世，前有土豆，后有鸡翅鸡脚，这些现象完全能理解，只是奶茶店的营业收入就要少上许多了。本打算趁着年底再冲一下业绩，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沈乔不甘心继续问“李老板，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我们每天都会来准时拿货，需求量可以保证，能不能请您每天从整只鸡切几个鸡翅鸡脚卖给我们呢？这样比您一只也能卖更多钱。”

李老板对这个卖法十分动心，但是实在冒险，许多人更喜欢完整的，缺脚少翅之后全砸自己手里了怎么办？

心里算盘飞速打了一圈，摇摇头，“沈乔，这可不行。你要不到别家问问吧！”

“老板，我每个鸡翅鸡脚给你加5分钱怎么样？”沈乔难得急了。

李老板两眼发亮，多了5分钱他能买几盒烟，省得他家那婆娘整日里给自己唠唠叨叨的。

“李老板，你看行吗？”沈乔看人有所动容，紧张地问了一声。

“沈乔……不行不行，你去别家问问看吧！”李老板脑子里的传统观念一时很难打破，还是认为整只鸡的卖法更有保证。

两人颓颓地从店里出来，黄子涛感觉沈乔失望情绪难掩，这是奶茶店大事，但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忙劝慰“小乔姐，这家不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嗯。”沈乔轻哼了一声，这熟悉的街道，三天前就在这里走了走了一遍，只多收了10斤土豆，没想到几天时间又过来问鸡翅了。

难道真的爱情事业不能双丰收？这刚和叶谷秋稍稍恩爱甜蜜几天，奶茶店就出了这么多问题。

沈乔自嘲地笑笑，五十几的人遇到挫折还找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有问题只会找办法，不会想各种借口，还是说，自己想他了呢？

那张写着尺寸的纸都被她看皱了，衣服设计稿还没画出来。

“小乔姐，还有这家。”黄子涛看沈乔就要走过去店铺，开口提醒着。

沈乔被拉断了思路，回过神来，“嗯，子涛，我们进去问问吧！”

几乎是一样的理由，这家店的鸡肉虽来自外省，但这个时候哪里都缺货了，鸡翅鸡脚实在凑不出来。大型养殖场还没几家，到了年关，能保证现在的供应已经很难得了。

问到最后，没有一家谈拢愿意先剁鸡翅鸡脚给自己，沈乔也不想为难店铺。

“老板，给我来两整只鸡！”沈乔在前几家已经猜到这种情况，路上想了一个办法暂时应付货源少的问题。

鸡肉档老板生意没谈成，又来了买卖，乐呵得很，赶紧从柜台里拿了两只鸡出来，分别放上秤，一看斤两，老板就喊上一句“两只共六斤一两，算你六斤！四块八。”

“好，谢谢老板！”

黄子涛及时接过，沈乔递了钱，就从市场准备回去。

一出门，黄子涛就拿起那只完整无缺的鸡研究了起来，“小乔姐，你不会就为了这4只鸡脚，2个鸡翅吧？那也太不划算了。”

沈乔被他好奇模样逗笑了，“当然不是，四块八只买了这些，那我不亏大了。”

黄子涛挠头傻笑，自己对这方面实在不擅长，打架保护人他铁定一把手。

“小乔姐，我们这还去哪啊？”七拐八拐，黄子涛就被带到了另一个街道。

“到了就知道了。”

几分钟的功夫，两人到了米面店，沈乔一撇不顺意，笑着问老板“大姐，这儿有面包糠吗？”

吐字很清晰，听得两人却怀疑自己耳背。

“面包……啥来着？”正坐在凳子上享受阳光的老板娘一脸疑惑问了起来。

“面包糠……”

“面啥糠？”老板娘听力有限，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往沈乔边上凑了凑问。

看到老板的反应，沈乔已经确定这里不会有了，本来抱有一点希望，现在看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别的来代替。

“大姐，那有玉米淀粉吗？”

“姑娘，玉米淀粉就玉米淀粉，你不会是外地人，说得什么方言吧！”老板娘脸色一下子变了，鄙夷嫌弃全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外地务工人员少，容易受到歧视，自己不是没尝过这种滋味，对她的反应无动于衷。

“老板娘，你误会了，不是的，那个什么糠的是我们在书上看到的，就来问问。”

黄子涛赶紧给人解释，虽然他也没听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

“姑娘，你要多少？”老板娘半信半疑，什么外地人，既然来买了她又怎会不卖。

“二两。”

“给你，两毛。”沈乔笑着接过，刚好有了两毛就塞老板手上了。

东西终于买齐，黄子涛明白沈乔又要做了新的美食，具体不知道，但心里已经盼着明天解馋了。

两人回到避风港，已经下午五点，岭南省的天远不到黑的时候，大雪封路轻几乎没有，气候宜人，偶尔会有冷空气，阴冷几天就过去了。

“小乔，怎么样了？”张秋华见他们一回来，就从柜台那里出来问情况。

明天的鸡翅鸡脚太少了，腌制快得很，她和沈慧已经在店里闲下来好一会。

“没有多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