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治下出高徒,为师者除了传道受业解惑还要严谨鞭策弟子,武者练武,悉知青红紫三色。为兄者应该友善慈爱,九子无亲,互为兄长,九子无父,师者为长。夷歌既是严师又是慈兄,轻罗石阁之上,就是已经修炼十多年的青壮年,也无法长时间忍受石阁的寒苦,夷歌将九子安置于轻罗阁顶,一日三餐均由了仁和了依为他们取上来,想喝水就只能自己用内力融化冰球,九子年纪尚小,功力尚浅,每次想喝水都是九人聚集在一起,凝聚功力融化部分冰球,但是阁顶之巅,奇寒无比,冰球融化,速可成冰,几个孩子就用自己的体温保持着水温,九人每天只能三人喝上水,夷歌将《星罗万卷》前十剑教于他们,白天练剑,晚上修炼内力,每日休息不过一两个时辰,尽管是一两个时辰,这群孩子仍然无法入睡,抱团聚在一起只能略微抵消些许寒冷,更别谈入睡了,思语几次哭泣着乞求夷歌,夷歌严肃冷漠道:“自己的路只能你们自己走,我不可能照顾你们一辈子!”这些孩子即爱着原来的大哥哥又恨着眼前的师父。夷歌将给自己的一些珍贵补品、药材,甚至是一些珍奇之物全部给了这些孩子,改善他们的体质,补充他们的营养。这些孩子除了每天补充一定的体力还要喝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夷歌藤条从不离身,错者、惰者、浪费药材者、奸猾者,藤条必深深受重于身。暮文晋年纪比他们大些,游离酸苦之中,知道夷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小思语和一些年纪小的孩子却不理解,恶狠狠的盯着夷歌,每次夷歌惩罚他们之时,不喊不哭直视夷歌,夷歌咬着牙挥下手中的藤条,看着他们身上青红交替,夷歌不敢看着他们,时常端坐于檐台之上。夷歌不敢和这些孩子多说,害怕自己下不了决心,也害怕他们忍受不了这其中的酸痛想要放弃。夷歌咬牙狠心道:“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你们就要在这里修炼一天,不管你们是恨我还是怎么样,都必须要将我交给你们的东西学会,特别是文晋你,你以后不但是他们的大哥,还要带领整个轻罗阁!”文晋很懂事的点着头,夷歌将他们至于此地,不但是有利于修炼,更有利于磨炼他们的心智,更有助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夷歌从来不会帮助他们分毫,动则打骂,九个孩子已经习以为常,了仁和了依忍无法看着这些孩子受苦,所以除了每天送上饭菜汤药都停留在石阁旁的房屋之中。夷歌偶尔会离开,一开始夷歌离开,这些孩子会偷懒,嘴中混话不断,可是被夷歌发现一体同罚,檐台之上修炼七日,久而久之每次夷歌离开他们都会更加努力,生怕夷歌回来发现他们有所松懈。夷歌每日除了教他们练武还要研习凌风剑阵,凌风剑阵多以变化为主,清风徐来转瞬就变成了秋风瑟瑟,忽而晚风习习,忽而朔风阵阵,犹如风转四季,四季变化之妙,尽显于阵法之中,四季以两子为依,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聚在阵眼,故八子之外,再加一子显以变化,夷歌研习数月方才参透,夷歌稍加改动融于修炼之途,修炼之时,亦是勤习阵法之时,只是这些孩子并不知道他们在修炼凌风剑阵罢了。接连数月,夷歌将功法口诀都传授于九个孩子,指导他们修炼剑法,但是夷歌暂时并没有将剩下的两剑教于文晋,夷歌在观望着暮鸦和暮雨的动作,夷歌还想给文晋留条后路,不想他这么快就担负起轻罗阁的重任。九子同修同练一种功法,相互指导借鉴,指正督促,慢慢的九个孩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石阁的帮助下功力增长的速度是常人十倍不止。夷歌知道这种状态下最多五年,能坚持五年不下石阁之巅已到极端,而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阁主之位坐的更久一点,更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九子的失踪慢慢的也引起了暮鸦和暮雨的关住,只是他们暂时还看不到这几个孩子的价值,所以仍然没有冒然行动,但是提防之意已经很明显不过,轻罗阁三足鼎立,暮庸五人操练弟子,勤习剑阵,像四十九天罡剑阵这样的大阵在轻罗阁已经断续数十年之久了,弟子分众,出色弟子寥寥无几,诸位阁老之间又多有间隙,所以这四十九天罡剑阵,迟迟未成,五位阁老广收弟子,严厉行师,五人手下弟子锤炼剑阵,势压其他两派,尽管他们也是勤加练武,但是阴谋之下多思多虑,根本无法组成剑阵,所以暮鸦和暮雨也对夷歌多有提防。隐隐有待攻之势,明面上还未撕破脸皮,也不好动手,外出任务,危者险者,轻罗颇多,夷歌为保存实力只能亲自前往,无奈之下又不可加以拒绝,夷歌只能忍耐,等待着他们凝聚成型,等待九个孩子成长,等待着暮鸦和暮雨手下的轻罗弟子内心防御的瓦解。暮庸几次劝夷歌不再忍耐,但是夷歌多是微微一笑道:“困难也是机遇,是磨难也磨炼,我带着他们出去,锻炼他们,保护他们,带我离开之时,轻罗上下也可以多些可用之人!”那三位中立的阁老,一开始还是扭捏作态,相互推诿,经过这几次夷歌的表现,三位不效夷歌,却忠轻罗,夷歌知道无论他们两派怎么样为难自己都不会联合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永远无解,这也是夷歌愿意忍受的原因,这样他们彼此责难就有了充足的借口,也可以让夷歌他们飘荡在两派之间。生存之下哪有尊严与颜面,千方百计阴谋狡诈都是为了生存下去。夷歌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孩子们?为了自己的承诺?还是为了她,结束了纷争也就结束了她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