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歌闻声赶到之时,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在那里苦苦哀嚎,穿心过腑,穿行在血液之中,痛痒难耐,生不如死。夷歌快步上前,扶住朴绝,道:“你怎么了?”朴绝在艰难之间,伸进胸口,将一封被鲜血浸润的信交到夷歌的手中,艰难道:“帮我,交给,交给,夷...”,昏了过去,夷歌晃了晃道:“你说清楚点,帮你交给谁?喂,喂,醒醒!”可是朴绝一动不动,夷歌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将信手下,先帮助朴绝止血,封住伤口附近的穴位,夷歌双掌抵在朴绝身后,一股内力慢慢游走在朴绝的经脉之中,慢慢修复重要的之处,夷歌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一动,什么东西触碰到自己的手掌,夷歌慢慢收回功力,看见手掌之上竟然咬着一个泥鳅,瘦小的身子和那雪白的獠牙行成了鲜明的对比,奋力的撕咬夷歌的手掌,想要钻入夷歌的体内,夷歌放好朴绝,摆弄着这个小怪物,小怪物冲着夷歌龇牙咧嘴,威胁着夷歌,夷歌感觉到祖虫好像苏醒了,慢慢爬出袖中,盯着小泥鳅,小泥鳅瑟瑟发抖,一动不动,夷歌恍然明白,原来这玩意竟然是蛊虫,还没等夷歌甩掉,祖虫一口气就将小泥鳅吸到嘴里了。夷歌擦了擦手掌,看向朴绝,道:“怪不得你生不如死的样子,原来是中了蛊”,夷歌扶起朴绝来到大路之上,想要拦截一辆马车,可是夷歌一身粗布衣衫,朴绝又是全身是血,半死不活,人人见了都躲的远远的,夷歌无奈只能扶着昏迷的朴绝,准备先回到那个村庄,等他好些,将信还给他,自己再离开,走了一阵,过来一辆农家的牛车,见夷歌一身农户粗衫,便答应送夷歌他们一成。
为了阻断所有夷歌的消息,追踪夷歌的人挨个村庄寻找夷歌,可是这附近大小村庄那么多,四处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夷歌停留的村子,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指着农田之中的老农,问道:“老东西,见没见过一个年轻人,长相英俊,叫夷歌的?”老农想起夷歌,夷歌对他来说有赠衣之情,见这些人来势汹汹,定是要找夷歌的麻烦,犹豫之后,老农摇了摇头,骑马之人,颐指气使道:“老东西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让你一家在黄泉路上团聚。”老农惶恐道:“我们这些小小农户,怎敢欺骗大人!”那人笑道:“哼,想你也不敢!”众人准备向下一个村子寻找,见他们走远了,农户的婆娘轻声道:“他们是不是要找那位公子?”老农赶紧捂住婆娘的嘴道:“小声点,你看他们凶神恶煞的,那位公子,文弱无力,落到他们手里,其还能活着!”虽然老两口话音很小,但是习武之人耳力远远超过普通人,带头之人突然勒停马匹,勒马转身,走回老农那里,老农深感不详,道:“婆娘,你赶紧回屋,关好房门,千万别出来!”那女人看着那群凶神恶煞之徒,担忧道:“那你呢?你怎么办?”老农道:“放心,我会没事的,你赶紧回去!”女人担忧的看了看老农,回到房中,关闭窗门。骑马带头之人,指着老农,上去就是一马鞭,将老农抽到在泥泞之中,骂道:“老东西,竟然敢骗我!”一边打一边怒道:“竟敢骗我!”几鞭下去,老农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带头之人吼道:“说,到底见么见过?”老农已经昏迷,带头之人命令手下将老农拎上来,泼了一桶凉水,将老农弄醒,这是周围的农户纷纷赶来,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逼迫着老农。带头之人骑着马围着老农转了一圈,骂道:“老东西,我说过,你要是骗我,我就让你们全家黄泉路上相聚!”老农苦苦哀求道:“大爷,您就饶过我们吧!我说,我全都告诉你!是有一个年轻人在我们村子停留了一段时间,和你说的很像,但是我们从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带头之人仰天一笑道:“现在说,晚了!”老农不断磕头乞求道:“求求您了,大人,您就放过我们吧!”带头之人看着一个老弱之人苦苦哀求自己,蔑视着一切,其他的农户眼含怒火,盯着带头之人,带头之人握着马鞭,怒斥他们道:“瞅什么?是不是想替他打抱不平,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来呀!来呀!”农户们虽然心中怒火,但是恐惧仍然心中的本性,没人敢出头。带头之人嘲笑道:“一群蝼蚁!”身后之人暗中悄悄道:“那这些人?”带头之人,轻声道:“将这里所有人全部集中到这里来!”傍边之人点了点头,马群四处分散,很快全村之人被聚集在这里。带头之人笑道:“你们应该都认识这老东西嘴中的那个人吧,所以你们应该恨得是他,不是我,都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你们平静的生活,也是因为他,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带给你们的!”带头之人转而看向老农道:“你欺骗我在先,但是我愿意给你个机会!”老农胆怯问道:“什么机会?”带头之人笑道:“你可以指出他们之中一个人替你死?”老农惶恐的看了看所有人,那些农户避开老农的目光,生死之间的选择,老农最后释然笑道:“既然非要死一个人不可,我这一把老骨头最合适不过了!”老农的婆娘推门而出,扑倒老农身上,摇着头道:“不要,不要!”带头之人冷笑的看着一群羸弱之人,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弱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人死在铁蹄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挺身而出,生死之间,谁都一样,自私是人的天性!看着这一切,默默的流下眼泪,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