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凤歌和夷歌两人并行而走,凌凤歌面带薄纱,看不清全貌,却也能看出绝美之姿。夷歌眼戴薄纱,面若英俊,修为深厚,轻罗在左,侠俊少年,两人所过之处,均会引来怪异的目光,只因这位公主殿下性情不定,没人敢有半丝议论之声。默默行走良久,两人心中躁动,情绪高涨,就像久别的爱人。公主殿下开口道:“大殿之上,我也算是为公子费尽口舌,于公子应该也算有半分情面了吧!”夷歌点点头,微笑道:“当然,没有公主相助,怕是不止要费些口舌,应该是在下欠公主一份人情才是!”公主殿下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事相求!”夷歌思索片刻,笑道:“殿下请将,看看在下是否可有满足殿下之能!”公主殿下微笑道:“你放心我所求你之事,并不会为难于你,我只希望这三日之中,你我不必相互试探,平心而交,没有身份,没有立场,素交陌人,萍水相逢,真心以待,可否!”夷歌道:“我本就是江湖草莽,虽出身中洲霁家,却并未受其开化,只要公主殿下不嫌弃在下鲁莽无趣,在下倒是无妨!”公主殿下道:“莽撞粗鲁,彬彬有礼,于人无异,兽教于鞭,亦可行礼待人。于心而议,真心以待,豪放,谦逊,人之所长,又有什么好介怀的!”
慢慢两人走进公主的别院寝宫,公主殿下轻柔的摘下面纱,身边的三位侍女,慌忙上前阻止,道:“公主殿下三思,您可是立过誓言,唯见心仪,方落锦纱!”公主殿下不慌不忙,道:“天下之大,一面之缘之人何其多,心思搏乱之人只君而已,即为誓言,又怎可自欺欺人!”三位侍女,乖乖退下,不善的眼光看着夷歌,夷歌震惊于这位公主容貌,夷歌所见之人也就只有突破魔道境后的暮霏霏方可一较高下,只是两人性格大相径庭,一个理智,却冷若冰霜,一个狡黠,却柔情似水。夷歌惊讶一时,摇摇头道:“公主之姿美俞天人,着实让人惊叹,还望见谅!能有幸一睹公主芳容,此生不悔!”公主殿下道:“叫我凤歌便可,既然你已经答应,你我二人平心而交,就不必在乎于身份理解,自在随意,方是本性!”夷歌微微一笑,道:“红颜交颈,君子如水,发于情,止于礼!”夷歌两人走进房中,侍女上茶,公主殿下吃了一口茶,问道:“忘忧谷弃恩于公子,更是昭罪于江湖,其中有一条好像是尊卑不分,贪慕女色,说的应该是溪水阁的少阁主暮霏霏吧!关于两位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只是多数只是传言!”夷歌面容严肃,道:“心心相交,有何必在乎礼法,我是阁主又如何?只可惜,暮霏霏恩情忠义,不敢忘本,不肯与我同去。如今我与忘忧谷相互敌视、防备,与她更是有缘无分,交心亦敌,少谈为妙!”。
见夷歌心情忧郁,谈起曾经过往,似有伤感,凌凤歌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侥幸的欢喜。夷歌看到凌凤歌表情怪异,道:“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凌凤歌道:当感到你的忧伤,我竟暗暗庆幸,不过君子之交,岂能幸灾乐祸,因此…”,夷歌道:“坦诚直言,胜似违心小人,当下圣贤没落之际,也算是君子之交了!”对于凌凤歌来说夷歌身上充满了神秘,与夷歌说话,就像战场角逐,刺激兴奋,对于那些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人,夷歌对她没有半点敬畏之意,而且她也能感觉到夷歌对她的防备,却仍然敢与她畅谈交心。从夷歌的忧伤之中她能看出夷歌的每句话都发自内心,没有半点欺骗之意,这就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再加上夜闯皇宫,直面帝王,智谋胆气均属上等。而且对于她的绝色美貌,虽然震惊但是却无半点贪婪占有之念,凌凤歌对自己的容貌、气质、才智向来自信,自认为天下没有几人可与她比拟。可是偏偏夷歌却是个可以与她比拟之人,却对她的才智、容貌无动于衷,所以当夷歌说道他与暮霏霏之间的情仇恩怨之时,她才会有暗自庆幸之感。暮霏霏与她相比少了她的狡诈和柔情,但是她也少与暮霏霏的绝对理智。绝对的自信,让她心中产生一丝嫉妒和占有的欲望,她想让所有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畏惧她,暗慕她,受她操控驱使,就算再威严的帝王,她也可以左右,再狡猾的谋臣,她也可以计算其中,再厉害的侠士,也甘愿拜服于她。所以对于天下的男人,天下的百姓在她的眼里都是棋子,她只喜欢下棋的快乐,并不在乎棋子的感受。可是她没有想到,无路她以任何形式都无法将夷歌摆上自己的棋盘,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嫉妒、占有、不甘,她自己已经陷入棋局之中。
夷歌留下来除了表现自己的诚意,给南洲皇室一个台阶下。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位公主之时,总会心中躁动不安。可是两人相处时间稍长,却自有一种亲近之感,心中的躁动却又不见了,这让夷歌更加诧异,也更加无处可查。凌凤歌亦是如此,越是与夷歌相处时间越长,心中除了亲近之感,却不再有半点躁动之感。夷歌与南洲和睦相处,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凌雨松是南洲的皇子,夷歌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的好事,年少气盛,心中愤怒岂是说熄就熄的,盛怒冲昏头脑,便会无所顾忌,压制了内心的恐惧,夷歌不死,难以平心中之气。而且夷歌是在南洲皇宫之中,这里可以说是凌雨松的地盘,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胜算。于是便准备暗杀夷歌,顺便一起解决掉凌凤歌。凌凤歌虽然与凌雨松年纪相仿,可是权势、地位,凌雨松处处都要受凌凤歌的摆布和指示。凌凤歌的别院寝宫没有禁卫军守护,一应吃食都是从别处送入其中。因为所有人对凌凤歌的畏惧,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一切事物便检查起来便松懈的厉害。凌雨松便暗中买通自己二哥的私厨,以贡献美食为名进入公主的别院,进献美食,送来的所有事物都要经过专人试吃,无恙之后,皇室之人方才进食,所以凌雨松便想到了在试毒的银针之中下毒,由进献之人先试吃之后,再以银针试毒,在银针之上度以蜂蜜隔绝毒的侵蚀,而且有些人为表进献之意,都会直接试吃,再以银针试之。如此便可顺利将毒下在食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