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歌在悬崖边一坐便是三天,崖边的呼啸声,就像自己心中的呐喊,坐在崖边的穷途末路,就像自己心中的绝望,一直保留在内心中一丝期盼,终于开始烟消云灭,三个昼夜,情箭不断的穿梭在内心里,漫天的星空,一闪一闪,可是出现的只有她的画面,一颦一笑,飘逸着的秀发,执剑天涯的英气,曾经的种种过往,一点点的重新演绎在自己的心底。痛的无法呐喊,痛到忘记怎样泪流。想到曾经自己除了满心的哀愁,别的一无所有,却卑微的奢求着用自己的一份哀愁,在她的脸上增添一份属于自己的笑容。尽管之后的种种,自己心中仍然保留着一丝期望,期望着用自己的哀愁,换取你的笑容,如今想想这就像天下最大的笑话。风中飘零,孤独无助,凌乱着散发,曾经脸上英俊长出了无数悲伤的胡须,每一根好像记录着自己的心中的一丝疼痛,一夜沧桑满尽忧,一层薄纱,却挡住点滴伤痛,终是长满了双眼哀愁。点墨白衫,经过砂石的洗礼,处处留着夷歌伤心的痕迹。这些痛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时光巨轮才能压碎,痛的记忆的不知道还要记住多久,哀莫大心死,凉风穿过身体,浸润着心神。
夷水城的酒馆,走进一个邋遢疯癫的人,小二正准备将人轰出去,定睛一看,立刻恢复笑容道:“大爷,您来了,我们为你准备了上好的美酒!”小二将夷歌扶在桌前,夷歌有气无力道:“一碗牛肉,一坛酒!快!”小二赶紧下去准备。酒肉很快端了上来,道:“大爷您慢用!”夷歌挥了挥手,小二离开,怪异的看了夷歌两眼,掌柜的叫走小二道:“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去,那位大爷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店中无人只有夷歌一人坐在窗前,抓着牛肉,大口大口的灌着酒,不知过了多久,小二道:“掌柜的,我们准备的酒又要没了!”掌柜的道:“赶紧去酒庄再拉来些!”小二匆忙跑出去,和正在找夷歌的兮陶迎头撞上,小二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客官!您…”小二一看是兮陶,道:“您不就是前两天那位大爷吗?”兮陶懒得客套,道:“那天和我喝酒的那位大爷有没有来过?”小二笑道:“那位爷就在里面,不过那位爷好像心情不顺,独自一人喝了那么多酒!这不掌柜的叫我再去拉去!”兮陶点了点头,便匆忙的走了进去,见到狼狈的夷歌坐在窗前,满桌子的酒坛、酒罐、酒壶,兮陶摇了摇各个盛酒的器皿,竟然全部都是空的,兮陶一把夺过夷歌手里的酒壶,道:“行了,别喝了,不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吗!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夷歌冷笑道:“值得吗?爱何时有值不值的一说!”夷歌又夺过酒壶道:“想喝你自己去拿去,和我抢什么?”。
兮陶满腔怒火,兮陶、古香农和冬青落三人足足找了夷歌三天三夜之久,又怎么不能愤怒,夷歌抱着酒壶,躲在一角里,就像当初的醉颜酡,好像只有酒才能让他好受一些。很快小二便拉回了数坛酒。兮陶直接推掉满桌的瓶瓶罐罐,吼道:“小二,把所有的酒都拿上来,好我今天就陪你喝,明天要是还是这个样子,我就直接把你带回去!”兮陶刚刚坐下,古香农和冬青落走了进来,看着颓废狼狈的夷歌,古香农诧异的看着,道:“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男子汉大丈夫,小小打击,就变成这样,还什么神道剑境,什么轻罗阁阁主!简直就…”,冬青落赶紧拉住古香农,道:“行了,别说了!”兮陶道:“你的青落哥哥要是娶了别人,你又会怎么样?”古香农气愤道:“那我就把我的青落哥哥抢回来,把那个女的剁了喂狗!竟然敢勾引我青落哥哥!”冬青落心中一悸,拉住古香农道:“行了,少说点!”兮陶道:“要么坐下喝酒,要么就滚回去!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古香农直接坐下,道:“喝酒喝谁怕谁!”冬青落坐在古香农身边,夷歌躲在角落里,一坛接着一坛的喝着,兮陶陪着夷歌一醉方休。
很快古香农和冬青落两人酒量浅,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就剩夷歌和兮陶,兮陶醉沉沉道:“悲伤易醉酒难愁,枯言冷坐亦填忧。寒风入骨心犹热,春心不笑冷自流!”夷歌靠着兮陶看着外面的星空,冷笑两声道:“空骨无心风易寒,酒醉祥云己登天,不见人间欢笑事,他人悲忧我无难!”兮陶道:“你这么逃避是没有用的,早晚都要面对!你嘴上说着不在乎,不关自己的事,可是你的内心能忘记,能真的不在乎吗?”夷歌放下酒坛道:“是时候该与她告别了,既然注定了有缘无分,就不必再苦苦哀求,她幸福即可!”兮陶道:“你想干什么?别做傻事!”夷歌笑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想送上自己的祝福,和她告个别!从此不再为她彻夜悲痛!让一切就此埋藏!”兮陶道:“我和你一起去!”夷歌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去,我对忘忧谷了如指掌,而且我又不是去打架,也不是劫亲,真的只是告别,其实她早已经做好了选择,我只不过是给自己找到最后的一丝绝望,从此绝望空腹,不再哀愁!”兮陶道:“好吧,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便离开,带你回去!”夷歌指着桌子上的古香农和冬青落,道:“他们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几日,告诉青落等我回来再修炼,这几日就带着他们两个到处玩玩,时光短暂,幸福易逝,别等到自己后悔,别等到无能为力,别等到造化弄人!珍惜此时眼下纯真的幸福!”兮陶疼惜道:“难道你不在争取一下吗?”夷歌笑着摇了摇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方式,既然无法认同,我只能做到尽量不打扰!”兮陶无奈道:“沾染了尘世,躲不掉的尘埃,我们只能轻掸身上浮尘,让自己过的更轻松一些!”夷歌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