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医学院，有很多老师都做解剖很久，每天和尸体打交道……有点像法医的样子，那样的工作……”

杨尘用了很多的手部动作帮助表达。

苏沫点点头：“我知道。”

“她们认为，在某个老师中有一个因为长期解剖尸体，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而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老师，据说有着一张极为恐怖的长相，有很多女生在夜晚都非常的害怕。”

苏沫此时有自己的看法。

“是因为环境的关系吧？”

“嗯？”

杨尘不明所以。

“学生嘛，在那种学院，每天见到的东西都非常的吓人，而且又是女生，自然会联想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要老师帮忙开导开导就好了……”

“不……”

杨尘摇摇头。

“不止是那样，因为在某一个晚上，一个女生遭到了袭击。”

“她一个人回去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那里偶尔会有人经过，但是那天没有，她在害怕想要快点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抓住了她。”

“那后来呢？那名学生怎么样了？”

“正好有同学看到了，喊了一声吓跑了那个袭击的人。”

“据那个女生说，她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人的长相。”

“在别人问起模样的时候。”

“她害怕极了，语言都无法表达清楚，后来学校的医生一点一点的开导她，她才说了出来。”

“但是……”

“她只说了长得很丑。”

“非常丑。”

“这……这算什么？”

杨尘点点头，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

“是的，大家都知道那天是夜晚，而且那个女生的胆子很小，虽然有见证人，但是大家调查了一番却没能抓到人，他们就以为是两个女生撒谎。”

“开始这件事情都被大家认为是这样，可是后来，在女生们之间这件事却成了噩梦，因为有人再次遇到过。”

“但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他的长相，更没有人能够抓到对方。”

“有人说，或许某天时机成熟，那个人就会得逞。”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苏沫皱紧了眉毛，用手拄着下巴。

“没有嫌疑犯……也没有关于对方的线索……只知道发生的事件在最近，然后在晚上。”

“很丑……”

杨尘补充一句。

“丑啊……那初步可以认定罪犯是有心理障碍，因为长相原因的心理障碍。”

“这种人的特征大概是……”

“身材偏矮……长相阴沉丑陋……白天不爱出门……如果是老师的话……”

“他应该不会选择早晨去教书。”

“即便在下午，他也应该会拉上窗帘。”

……

苏沫瞬间说了一堆关于那个人的形象特征，这反而让杨尘愣住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沫不以为然。

“罪犯面对女生却停止犯罪，而不是连同见到的人一起谋害，那就说明他一定不会有着很高大的身材，或者是足够一瞬间决定杀人的胆量。”

“而且他三番五次都没有得逞那就说明他很胆小……同样……没有被抓到也可以说明他很谨慎，并且对学校非常了解，能够让他继续隐藏下去。”

“……”

杨尘的大脑此时陷入当机中，因为苏沫之所以推测出的线索，都是因为他编造的瞎话。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

杨尘的脸色一凝，阴恻恻的问苏沫。

“你说……一个能将女孩的脸割下来的男人，会长成什么样？”

苏沫看了他很久，然后轻轻的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手伸向腰后。

“呃……这……”

杨尘傻眼了，看着对方若有其事的样子这让他十分尴尬。

急忙从那副眯眼闪烁着恶人光芒的状态退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我要是那个人怎么可能跑到警察局来……”

苏沫平淡的笑着，像是聊天式的说：“很多那样的罪犯会在犯下案子之后回到事发当场，从中回忆残忍案件过程的快感。”

“我……”

杨尘急了，心说自己还没抓到坏人，怎么就把自己变成坏人了。

但忽然，他又看到苏沫嘴角忽然勾起的一个诡异角度。

这个大致的形容一下，就是将嘴角和耳垂最大限度的贴近。

“你是个魔鬼吧……”

杨尘彻底无语。

“哈哈哈！”

狂放不羁的笑声从这个女人的嘴中传了出来。

“这男人婆……穿上警服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尘不由回忆昨晚她轻装打扮的样子……

他实在无法将那个女生和面前这个人融合在一起。

“这种怪趣味……”

“唉……”

杨尘无力的叹口气。

“你是不是吓坏了？”

苏沫狡黠的看着杨尘，眼里尽是挑逗。

“……”

被她戳中弱点的感觉更加不好受，门外来来回回路过的警察让他不能做心里想做的事情。

于是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劝她善良。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

“不过……”

那样狐狸般的眼神又来了，他心里的秘密仿佛没有隐藏的余地。

“是你先开始的吧？”

“开始？开始什么？”

杨尘装作不知道，但心里十分紧张。

“难道她早就看出我在编瞎话？”

杨尘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在没有完全被拆穿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

“那个事情是假的吧？”

杨尘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一个学校的女生三番五次被骚扰，到后来甚至引起很多人的恐慌，学校却什么也没解决？”

“而且也没有通过报警？”

“真是这样的话，与其说那个女生胆小，倒不如说她真的很胆大。”

杨尘还想要狡辩：“那……或许是因为她很笨呢……”

“笨到不知道报警吗？难道你们学校的女生都是那样的学生？”

苏沫说到这时忽然上前一步，然后手指撑开拍在桌子上。

杨尘肩膀微微一颤，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只好盯着桌面的手指看。

细长、漂亮。

她缓缓地将手指收了回去，连带着杨尘的注意力也一起带走了。

冷不丁的两人眼神在空气中触碰到了。

她的脸蛋比手指更漂亮。

“……”

杨尘不知道自己突然间究竟在想些什么。

同样，苏沫也分神了。

“好了好了，你老实说吧，到底想做什么……我、我很忙的……”

话题又重新回到他来时的目的。

“我想请你帮忙……”

他又一次郑重的说道。

苏沫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那你至少也要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吧？”

杨尘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那在后天就会出现的恶魔，不知道身份，不知道会怎样残害她们。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