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翕音虽然说的一本正经,却将叶母给逗笑了。
“呵呵,傻孩子。”
叶母笑着打断她的话,爱怜地抚着叶翕音的发鬓,温和道:“你迟早都要与景辰少爷成亲,如今你俩年纪也都不小了,我前日听冷管家的意思,为你们操办婚事也就这一二年间的事。”
“娘早一年,晚一年搬出来,有多大区别呢?再者,我倒挺喜欢这小院子的,清清静静的,正合适养老。挨着你又近,日后带外孙子也便宜。”
叶翕音脸一红:“娘,您扯远了。”
叶母却仍是笑:“这有什么害臊的,你如今和景辰少爷这样,只差改个口罢了。”
“这可不一样!”叶翕音尖俏的下巴微微一扬:“我一日不嫁,就仍姓叶,凡事仍是我自己说了算!”
叶母听得微微皱眉:“阿音,你怎么这样想?如今都住在一起了,就应当做一家人相处,日子才能过的和睦安稳。你是不是跟景辰少爷闹别扭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执拗的性子。”
叶翕音赶紧摇头,含笑楼主叶母的肩膀撒娇道:“娘想多了,我只是舍不得嫁人,舍不得离开娘嘛。”
叶母见叶翕音这样,严厉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轻拍她的手道:“娘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往后,你有事要学着同景辰少爷商议着来,娘终究不能跟你一辈子,还是……”
母女俩正说话间,听见院子里李妈妈说话,叶母抬眼由窗户往出去,见是冷清秋引着景辰过来,赶忙牵着叶翕音的手往外走。
见叶母与叶翕音由房里出来,景辰先上前与叶母行礼问安。
叶母慈和笑道:“今日喜迁新居,这边一应都齐全,让景辰少爷和冷管家费心了。”
冷管家笑眯眯道:“景辰少爷是夫人未来的女婿,夫人直接唤他便是,总少爷少爷叫,显得多见外啊。”
叶母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向景辰。
叶翕音因与景辰事先有过私下的口头约定,此时她怕景辰为难,便先开口道:“这个称呼其实也不打紧,我娘这样叫着都顺口了,也没……”
她的话尚未说完,却见景辰上前一步,行至叶母身前,恭敬行礼,唤了一声:“伯母”
从“叶夫人”改口为“伯母”了,景辰这是表态同意了。
叶翕音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有点摸不着头绪。
叶母却高兴地眉眼里盛满了笑意,连连应声点头,笑着唤了声:“景辰”
冷清秋给红于,李妈妈发了恭贺乔迁之喜的红包,众人聊起新家的各种好,小院子里一时间十分热闹。
叶翕音趁着众人没注意,手背在后面悄悄扯了下景辰的袖子。
见景辰侧眸看过来,叶翕音压低了声道:“其实,你不用这样为难地配合,仍像以前那样叫也没关系的。我娘性子很随和,她不太在意这些。”
景辰低垂着长睫,容色平静地看着叶翕音,听她说完,语声平缓道:“我没有为难。原本就该这样称呼的,不是么?”
叶翕音被他反问的无言以对,愣怔了片刻,皱紧眉头点了下头:“是,这么叫是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
景辰微微附身,靠近叶翕音,一对幽深的眸望进她澄澈如露的眸子里,语声低低地,缓缓地说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
景辰低身趋近,让叶翕音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向后退避,却没留意身后堆放的尚未整理的行李箱笼,脚后跟一绊,身子立刻向后仰过去。
“小心!”说话时,景辰已经伸出手,勾住叶翕音的后腰,将她后仰的身子往回带。
失去平衡的叶翕音,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下意识便伸手抓住了景辰前胸的衣襟。
单手横在叶翕音的后腰上,景辰的另一只手臂扶住她的肩,才稳住了她的身子。胸前的衣襟被她死死抓住,低下头,景辰感觉鼻息间全是她发间浅浅的清香。
“没事吧?”询问时,景辰低头看了眼叶翕音的脚,似乎没有扭伤。
叶翕音此刻余悸尚未消,手仍死死抓着景辰的衣襟,听他询问,轻轻摇了下头,回头看了眼身后堆放的箱笼,等再抬起头时,却发现满院子的人此刻都静静地看着他俩。
握住景辰衣襟的那只手,像被烫着似得一缩。叶翕音只觉双颊被炭火烤着似得热,转过身赶紧与景辰拉开一段距离。
叶母,冷清秋,包括红于和李妈妈在内的一干人,皆看着他二人发笑,且笑的都别有深意。
叶母走过去,拉住叶翕音的手握在掌中婆娑,转身对景辰笑道:“阿音这孩子,面上瞧着细致,有时也是毛毛躁躁的,往后住在一处,景辰可得多照顾着她些。”
景辰微微颔首,温和说了句:“应该的”
众人说笑间,有仆人过来传饭,冷清秋便招呼众人过去旁边的院子里吃饭去了。
因是乔迁的喜日,冷清秋吩咐厨房预备了几桌酒席,正堂屋里摆一桌主席,另外在院子里也设了两桌,是赏赐给下人们的席面。
搬迁头一日,为犒赏众人,冷清秋传了景辰的意思,不分尊卑,大家热热闹闹尽兴畅饮。
堂屋的正席上,叶夫人坐主位,下手边便是叶翕音,对面是景辰。
冷清秋原也在正席上坐着,可他忙不迭地给几人布菜,又招呼众人喝酒,屁股一时也不得落座的空闲。
叶母今日特别高兴,也倒了酒,待冷清秋好容易闲下来,便举起杯笑道:“照理说,搬回了叶家的老宅,我是正经的东道,该我请客招待。如今有了景辰,我便拖赖了。”
景辰举杯道:“我应该的。”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母很欢喜,也陪着喝了一口。就听旁边的冷清秋笑道:“俗话说的好,一个女婿半个儿,您就生了阿音这么一个闺女,景辰少爷这女婿跟儿子又有啥区别呢!”
叶母眉眼含笑,连连点头:“正是这个话呢!”说完,又与冷清秋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叶母笑道:“如今,宅子也重建了,阿音定亲的事还尚未公开,如今这几样喜事都攒到了一起,我打算置办一次酒宴,请一请家里几房亲戚,不知道景辰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