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晕晕乎乎地反问:“什么?”
谭鹤渊却不再回答,说:“一分钟。”
面前的男人穿了同色的上衣,却是唐装的款式,谭鹤渊这样年轻却穿得这样老成,暗色丝绸的粼粼柔光让他的脸更为出众,却也更为苍白,宛如一块冰冷的玉石雕像。
姜和愣愣点头:“好。”就这么应了。
他好像看到谭鹤渊那双沉黯眼眸里有暗色波纹微微荡漾随即恢复平静,听到他说:“作为回报,你有什么要求和郑叔提就好。”说完,微微颔首,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起身离开。
直到那道利剑般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楼梯上,姜和还处于懵逼中,郑闾的声音打破这个魔咒:“姜和?”
“哦,哦,你好。”姜和噌地站起来,抬脚下意识就往楼梯走,又猛地停住,慢慢慢慢坐下来,停了片刻抬头,“您说。”
“以后你就跟着少爷喊我郑叔就好。”郑闾一反常态,笑眯眯地说,“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就和圣圣的挨着,你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姜和这时才回过神,他刚才答应了谭鹤渊住这里?
那个冰冷高贵的男人说“我需要你”。
一直出了谭鹤渊家,姜和浑浑噩噩走到红棉路,这句话依然在他心尖上颤悠,铮铮作响。不是他想的意思,只是圣圣需要他,姜和拼命给这句话找注解。
当一家理发店进入眼帘,姜和不管不顾地进去,说:“剪头发。”
干枯杂乱的黄色发丝在剪刀的咔咔声中一点点掉落,最终只剩紧贴头皮新长出的黑色短发,姜和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长长地出了口气。
以后就和谭鹤渊生活在一起了吗?
也不是不可。
当然可以找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从内心,姜和无法欺骗自己。无论从圣圣还是从谭鹤渊对他莫名的吸引,他对谭鹤渊的建议都无法拒绝。
而谭鹤渊说得不无道理,既然他说房子在拆迁计划,应该错不了。
姜和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默默想了想接下来的事,要把房子从售卖改成出租,房间里的东西要重新收拾。
等回到了家,姜和又愁到掉头,为什么突然感觉姜和的东西这么多?还好上次收拾了几大包,可这卫生还没弄,怎么办?
找家政服务?对,这个办法好。可又一想到钱,姜和枯了。
他想来想去,只有崔羽谏可以借,等房子出租之后再还给他。他们这个房子虽然旧,但是地段和环境都好,姜和了解过,出租很抢手。
他瞬间找到了解决思路,给崔羽谏发微信,又看到了方峥夜的消息:嗯?腿怎么样了?
还真执着。
姜和:没事。
本来被谭鹤渊的话震得都忘记腿疼这回事了,他这么一提,小腿真有点不太好。
崔羽谏一听借钱,担忧的语气隔着屏幕姜和都能感受到:姜哥,你是不是又打架了?对!我忘记了,是不是今天我们提前走了,一中的人去堵你了?严重吗?对不起啊,姜哥。不过,你不是说不打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