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桌，距离太近。谭鹤渊双手交叉，手腕贴在桌棱上，身子略前倾，两人距离极近。

因为摘了眼镜，那双迷雾重重的双眼就十分明显，正对着他，姜和一愣，微微后撤身子靠向座椅。

谭鹤渊点了点头。

“那……那你点吧，我什么都可以吃。”

“你点喜欢的。”谭鹤渊收回手，靠近椅子，两人终于远了些，姜和呼吸顺畅了许多。

这种和男朋友约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姜和内心咆哮，咬了咬唇说：“那我就可点了啊。”

谭鹤渊有极小的微笑在嘴角一闪，姜和的心里炸开了烟花，刚才谭鹤渊肯定是笑了。

他瞬间有了任性的底气，一连点了三个，话也多了：“看起来都很好吃，不过我们两个吃，要太多就太浪费了。应该多几个人来，这样我就可以每样都尝尝。”姜和把菜单递过去，“你点一个吧。”

谭鹤渊要了个时蔬，又要了汤。

“嘿嘿，好久没吃肉。”姜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三个全是荤菜。

谭鹤渊嘴角又挑了挑，开心的样子。

姜和的眼珠子快要粘到他身上回不来了，原来谭鹤渊稍微露出一点柔和就这样动人，像冰川上开了一朵鸢尾花。

“你喜欢吃这种吗？”姜和极力看着菜单说。

谭鹤渊怎么看都和重口味不沾边，他整个人都带着仙气儿，不让人联想到喝露水生活就不错了，怎么会喜欢这大块肉？

谭鹤渊轻抿了一口茶水，没说话。

不逢周末，上菜极快。

姜和一见到美食，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太好吃了。红烧肉甜度适当，入口即化，香而不腻，连番薯叶都香脆可口。

还好坐谭鹤渊对面，姜和努力提醒自己要优雅矜持，要留好印象。就这，筷子还是比平常下得更快了些。

没想到谭鹤渊也吃。

他见过两次香子给谭鹤渊准备的饭菜，以清淡为主。不会是在家太压抑，想在外面解放一下自己吧？

姜和偷偷抬头，谭鹤渊吃得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欢还是讨厌。

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姜和虽然收着吃，可谭鹤渊吃得不多，他还是吃撑了。

出了门，姜和说：“太好吃了，好久没吃过这么合胃口的了。”

“嗯。”

“你应该说下次还来呀。”吃饱了饭，血液和氧气都忙着供给肠胃消化，脑子缺氧转得慢，姜和眼睛微弯，调皮的话脱口而出。

谭鹤渊突然站住了，他的眼镜还没戴上，大堂灯光璀璨，映在他的眼眸里，似有千言万语。

姜和呆怔跟着站立当场，谭鹤渊却一个字都没说，又转身往前走。

下楼的时候两人乘了另外一部电梯，可以直通地下停车场。

“来的时候怎么不坐？”姜和自问自答，“原来在另一侧，距离停车距离略远。”

姜和自觉地跑过去自己开车门坐在了副驾，脸都是热的，扭着头看窗外。

谭鹤渊进去的一瞬间，幽幽药香先至。姜和像乖乖的小学生，系好安全带，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