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随意两兄弟对看一眼后,竟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去,不肯言语。这模样,真是急煞人也。
“你两倒是说啊!”
随意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那上古凶兽,就是...就是拾秋仙尊...从冥界里,给放出来的。”
“什么!?”
“不仅如此,一同被放出来的,还有上古时期,传说是因为神界大战时,战败后被镇压在冥界,来自魔界的魔神妖兽和几个西天诸神...他们一出来,便在凡界里,大肆破坏山川河流,搞得民不聊生。”
“从冥界放出来的!?”
那...剑仇雠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后来呢!?”
“后来,所幸这些神魔妖兽刚被放出来没几天,仙尊和据说是魔界太子的那位公子,就带着昏迷不醒的姐姐你,回到了宗里,随后,那魔界太子一现身,原本还在凡界作乱的那些个魔界的魔神和妖兽,就个个老实的滚回魔界去了,但是那几个西天诸神,却就此销声匿迹,没有再出现过,现下,我们也不得知晓,他们去哪儿了。只有那梼杌,行踪不定的时不时就出现在某一方仙宗的辖区里,专门抓那些落单的凡人或者各仙宗行走在外办差的弟子。不过这么久的时间里,那兕重楼和尸王青见,却是从来都不曾露过面。”
“那...羽拾秋呢!?”
“他自从将那些魔神妖兽放出来后,跟着也失踪了。”
失踪了...听完这些事,陈一诺不禁陷入了沉思,羽拾秋啊羽拾秋,你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将这蓝泽大陆,给搅得如此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呢!
这时,随心看见了她身后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玲珑,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姐姐,您身后的仙子,是哪位啊!?”
听见他的话,陈一诺从沉思中回过了神,这才记起来身后还跟着个玲珑,陈一诺缓了缓心神,随即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转身看着玲珑道。
“呵呵,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这是姐姐我此番出去,结交到的新朋友,她叫玲珑,年纪应当是比你们大上不少,所以,这也是你们的姐姐。”
闻言,随心随意两兄弟立刻便拱手朝着玲珑行了个礼。
“玲珑姐姐!”
“玲珑姐姐!”
玲珑似是不太好意思的低着头笑笑,连忙朝着两兄弟还了一个礼道。
“二位弟弟多礼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我这愚笨的姐姐。”
陈一诺在旁从头到尾都不曾言语半句,待到他们寒暄完毕,她才出声道。
“对了,你们仙尊和魔界太子去哪儿了?”
随心挠了挠后脑勺道。
“我们方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仙尊和魔界太子一起,往是非殿的方向去了。”
“是非殿?嗯,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乖乖修习仙术吧,今后,我会时常来检查你们的功课哦。”
“是,姐姐,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说着,随心随意两兄弟便朝着陈一诺和玲珑各行了一个礼后,转身便往山脚下飞身而去。
陈一诺伸手拉着玲珑,笑笑道。
“走吧,我们去找南宫言和莲华无忧。”
玲珑看了看陈一诺拉着自己的手,随即也笑着点了点头。
“嗯,好。”
是非殿左侧的空旷庭院里,一蓝一白,两道颀长的身形,各自提着一坛刚刚揭去泥封的醉云酿,一人端坐在庭院里的八仙四角桌前,拿着一个精致的三角雕花琉璃酒樽,自顾自的品着其中佳酿。另一人则是慵懒的躺卧在了院儿墙边,一棵花开得正茂的海棠花树上,直接提着酒坛,大口大口的豪饮了一番。
今日阳光正好,海拔颇高的流云山顶,也难得的散去了云雾,露出了下界的苍翠雨林来,入眼的景色,倒也甚是宜人观赏。
躺在树上的莲华无忧,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随即转头看着下方端坐在八仙桌前的南宫言调侃道。
“表弟,你这醉云酿,比起我们魔界的将离花酒,还真是差不了多少,将嘛烂就的能凑合着喝。”
“不爱喝别喝,你魔界的东西好,那你就尽早回你的魔界去,莫要死皮赖脸的待着我这儿蹭喝蹭睡,还打着自己表弟媳的主意!”
“诶,表弟,你这话说的,就怪是难听了。不了解的,还以为我莲华无忧是个什么有奇怪嗜好的变态呢。”
“难道不是!?”
“真是,这话说的多伤感情啊,先不提这个了,那个梼杌,你想好如何对付了吗?”
“从哪儿来,就让谁将他领回哪儿去!”
“你的意思是,让矣蕤天帝来接他儿子!?”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有啊,宰了呗!”
“你行,你上。”
“我上,也不是不行,但是杀鸡焉能用牛刀。”
“怕事儿就不要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原本也没有指望你什么。”
“你这话说的,放眼四海八荒,我莲华无忧怕过谁!”
“是吗?”
“当然了!”
听见他的话,南宫言沉默了半晌,随即端着酒樽,行至了海棠树下,抬眼望出去极远,可是他的眼底的神色,却是没有聚焦在任何地方,许久之后,他才悠悠的道。
“要杀他,不过是费点精力的事而已,可是,若杀了他,那这世仇,可就真的算是结下了,矣蕤天帝岂会善罢甘休!?所以,杀他,不是不可以,但,没必要。我想,这也是我父君他们当年,选择将其镇压的原因。”
“那你有何打算?”
“看这情形,矣蕤天帝不会不知道他儿子已经从冥界里出来了,只能说,他是故意纵容他儿子在凡界里,发泄这被镇压了上万年来,心间堆积的怨气。”
“然后呢?”
“既然他不来将这祸害接走,杀也杀不得,那就只能是设法再次将他封印回冥界了。”
“再度封印?”
“是。”
“若只是不顾后果的要杀他,那倒还好办。但若是要将他重新封印,还不能弄死他,可就有些难办了。仅凭你一人之力,恐怕是有些吃力吧。”
“这不是还有表兄你么!?”
“我说你今日怎的这么有兴致原意陪我喝酒,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酒,你已经喝了。”
“意思,这个差事儿,我还就推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