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该从何入手的姜承表情也阴郁了不少，和虞了凡一起去游泳馆清理泳池的时候几乎一言不发。

“你不是喜欢游泳吗？怎么现在不游了？”看到姜承表情微微一变，虞了凡哈哈笑起来道：“哦，现在的你是害羞啊！哈哈哈！”

姜承无奈的叹了口气，虞了凡信誓旦旦的说：“等我打工挣到钱，请你去高档温泉酒店。”姜承瞟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你说要是能找个神仙问问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就好了！”

姜承的眼睛一亮，他转过头盯着虞了凡道：“你说这城里香火最旺的地方在哪儿？”

趁着周末，他们来到了一座有千年历史的道观，上了三炷香之后，姜承发现这道观里灵力最盛的居然是后院的一座铜塑梅花鹿。

姜承向着梅花鹿施了一礼道：“敢问你是否知道金光阁现任阁主是哪一位？”

梅花鹿转了转脑袋，眨了下铜铸的大眼睛，发出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小鹿不敢受此大礼，您不就是金光阁的阁主吗？”

“我？”

“阁主大人，您身上气息为凡人气息，您是来人界历劫的吗？和之前清水湖魔族出现有关吗？”

“你修行已有千年，而我三千年前已不是阁主，你怎会认为我还是阁主呢？”

“小鹿不敢打诳语，可是您的确一直都是金光阁阁主，只不过金光阁议事都由霁泽君代为主持，这一千年来六界太平，金光阁已不再议事了。”

“平定魔族之战可有所耳闻？”

“仅听闻魔族首领被封印，魔族群龙无首，节节败退，被迫退回魔界，几千年来相安无事。”

“妖界和鬼界现况呢？”

“现在灵力日渐消散，妖界能历练成妖的已少之又少。而鬼界自新的鬼王诞生后，鬼界与其它五界中立共处，已有几千年。”

“关于霁泽君你还知道些什么？”

“听闻霁泽大人本应加封上神，可是他拒绝了，三千年来一直在找寻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霁泽君的佩剑‘忘归’可有耳闻？”

“只听说是把神兵利器，据说这三千年来霁泽大人极少带‘忘归’在身边。”

姜承与梅花鹿道别离开，一路若有所思：“自己怎么可能还是金光阁阁主？兄长这三千年来到底在寻找什么？兄长灵魂散尽，‘忘归’都未出现，难道是剑灵沉睡了？又或者这也是兄长的安排？如果是兄长的安排，‘忘归’到底会在哪里呢？”

虞了凡也有很多疑问，不过他也不知从何问起，索性也就不去打扰姜承了，自己在回去的公交车上睡的昏天黑地。

最近一段时间，虞了凡变得忙起来了，姜承几乎看不到他的影子，偶尔在宿舍楼遇到，虞了凡也只是跟他打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姜承心下奇怪，于是有一天，在宿舍楼下逮住他，问道：“最近在忙些什么？”虞了凡仍是一副匆忙的样子，边往嘴里塞馒头边走边说：“打工呢！”

“最近很缺钱用吗？”

“一……一直都缺。先走了，回头聊！”

觉醒之后的姜承已经可以选择是否读心了，这样，世界真的清静了很多。而且出于礼貌，姜承并不愿随便去听取他人所想，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听到了虞了凡心说：“不多挣点钱，之后要是出远门可怎么办！”

姜承看着虞了凡的背影，感觉很是惭愧。尽管自己还是在考古学院打杂，但是这些仅仅够生活所用，如果想去寻找忘归、寻找自己的记忆、寻找兄长，没有一定的旅费恐怕是寸步难行。

以前的姜承从不用考虑这个，兄长从未让他为钱担忧过，可是现在虞了凡明显也不是富裕人家，两人若是一起上路，花费恐怕不小。

而现在身为学生，又有多少法子能一下子挣到笔大钱呢？

姜承思考了几日之后，在一个周六的早上，约好虞了凡，搭车去了城里一个古玩市场。出发前，他对虞了凡说：“带上所有的钱。”

他点了点两人的全部财产，大约有两千元，这是他们后半年的全部生活费了。

古玩市场上，姜承比较熟悉的先秦文物其实不多，要么就是天价的，要么就是一些低劣的仿制品。

终于在一堆类似清仓大甩卖的古玩里，他找到了一对青铜小方尊，只见这对方尊的四角均有残缺，腹部的兽面纹饰也不太清晰，但是泛紫的锈色却是匀净莹润，虞了凡这种完全不懂的人看了也觉得挺好看的。

“老板，这个怎么卖？”

“哟，小兄弟，眼光不错啊，看你这么识货，两千一个，拿走啊！”

虞了凡在旁边倒抽了一口凉气。

姜承已听到古董店老板心说：“这个染银发的小子居然还挺识货，一大堆垃圾里居然把这个明代仿制品给找出来了，要不是这个方尊品相太差，还缺了角，也能卖个万儿八千，不过现在能卖个七八百就不错了。”

“我一共就2000，都卖给我吧。”

虞了凡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虞了凡对着两千元买回来的这两个方尊发了好一阵子呆，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搭车的钱，正要开口，但看到姜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姜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两只方尊，放在手心上，大约是默念了什么咒语，手心里生出了银色光芒环绕着那两个方尊，光芒中，方尊居然被复原了，兽面纹饰也变得清晰起来，最神奇的是复原的地方并非是新铸而成的样子，居然还保持了锈色的一致。虞了凡惊讶的脑子又停止了思考，他知道姜承可以治愈伤口，但是居然连器物的伤口都能治愈，这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那个老板说这是明代仿制品，可是这对方尊的确是三千年前的产物。”

虞了凡吞了吞口水，心说：“发了！”

他们换了一家古玩市场，转手卖掉了这对方尊，老板简直把他们敬若神明，连称：“市面上已经很久没见过成色这么完美的青铜尊了！以后有好货，一定要来找我啊！”

虞了凡认真的数了数支票上的零，心说：“大哥姜，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顺便还想了想，如果之前那个古玩店老板再次看到这对方尊，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姜承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不用那么辛苦打那么多份工了，明天把钱存到你账户里。”

虞了凡开心的笑着说：“这下，旅费不用愁了！”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时，姜承一直在想：“得尽快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