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约虞了凡一起游湖，虞了凡作为一个南方人，看见厚厚的冰层也是很兴奋的。

虞了凡眺望着湖心的石碑，想起那晚的情形，咬了咬牙说：“如果不是我们家有那本离奇的族谱，我大约死都不信这世上真有神魔存在。”

“之前你说要与我一起，你可想好了？虽然我有些能力超出凡人，但始终是凡胎肉体，此去艰难险阻，我也不知是否应付的了。”

“如果我死了，你能复活我吗？”

“死而复生违背天道，不可为！”

虞了凡咽了下口水说道：“那我就豁出去了，活下来了也许就能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活不了就当增加点人生阅历吧！”

第一次见虞了凡的时候，姜承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明明是个秀气小伙的人，内心却如此的大大咧咧。对于姜承这种可以用“闷骚”来形容的人来说，还真是挺喜欢虞了凡这性格的。姜承的嘴角弯了弯，说道：“那我们就一起！”

姜承给虞了凡大致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虞了凡对于这种要去仙山上找仙人的事似乎还挺开心的，他去网吧找了些旅游攻略之类的，又按照登山旅游的装备给两人都购置了一些行头。本来还打算买两个手机的，但是想了想要去的地方也许根本就没信号，手机的钱就省了。其实在他心里，说完全不担心害怕是假的，但是这种豁出去的勇气还是有的，而且他觉得姜承除了不能上天入地以外，基本就是超人了，至少跟姜承一起，自己还是很放心的。

考虑到气候问题和办理休学的一些事宜，他们把出发的时间定在了四月中旬，这倒也符合阴历三月开山的讲究。

姜承把头发留长了，尽管虞了凡坚决反对，说银发已经很张扬了，再留长的话，根本就没法出门了。可是姜承始终不愿剪短头发，虞了凡只好给他买了顶帽子，坚决要求他戴上。姜承想想，戴帽子确实能低调很多，便同意了

四月十六日，他们登上了南下西进的火车，开始了这段内心七上八下的旅程了。

春光明媚，从一马平川到巍巍高山，从光秃秃的黄土高坡到郁郁葱葱的森林，沿途的风景倒也是美不胜收，可是等刚上车的兴奋劲过去了，虞了凡便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只好拿出旅游指南随意翻看。姜承则一直望着窗外沉默着。

虞了凡买了四张软卧票，他们就相当于包下了一个房间，虽然买的时候价格着实肉痛，但是想想万一要说一些外人不大方便听的话题，还是决定大出血一次。

虞了凡终于又耐不住寂寞的先开了口：“以前的人都是怎么修炼法术的？我现在还能修炼吗？”

姜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沉思了一阵才说道：“每个人都有灵力，只是有些人灵力可能更为充沛。至于修炼，我看城市里几乎没有什么有灵气的地方，恐怕不适合修炼。”

“那看来那些什么高人都要避世而居还是有道理的喽！”

“嗯，山川河流才是灵气聚集之地。”

其实在姜承眼中，虞了凡已是个特例了。如果把灵力按十级划分，姜承看到的普通人大多都只在1~2级徘徊，可是虞了凡的灵力却有5级左右，看来虞家的确不同寻常。只是这些灵力该怎么被激发出来，或者说现代人该怎么修炼，姜承也不太有把握。不过姜承还是很好奇：“如果虞了凡能修炼法术，他会领悟什么法术呢？会和他的先人一样吗？”

“金光阁会不会有什么镇守的神兽之类的？我们进得去吗？”

“以前的金光阁并没有，现在的我也拿不准。”

“你那天唱的诗里说‘蛇盘乌栊’，不会是有一条巨蟒吧？”

“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没有。”

“你之前说你不会用剑、也不会御剑，那你要是想去一个地方岂不是很困难，像我们今天这样的旅程，怕是得走上一两个月吧！”

“嗯，但是兄长会御剑。”

“听起来你和你兄长一直都在一起啊！你们感情还真是很好啊！”

姜承又看向了窗外，太阳已经开始西下了，他拿出兄长的家纹，用手指反复摩挲着，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那好像也是一个黄昏时分，父亲教兄长御剑已经教了一个下午了，五岁的姜承在旁边跑来跑去，看着飞在半空中的兄长，一边笑的乐不可支，一边挥手道：“兄长，兄长，你学会了带我一起飞啊！”姜熠刚想低头看他，一个不留神就跌了下来，幸亏被父亲接住了。

姜承倒是笑的更开心了，姜熠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那你让兄长好好练啊，不要吵闹让我分心，等我学会了就带你一起飞。”

“好吧好吧，我不吵了。”姜承乖乖的到旁边玩去了。

天上的红霞褪去了，云彩也像被墨染了似的，由浅蓝变成深蓝又变成黑色，姜熠的御剑练的倒是差不多了，只是还不敢飞太高。

小姜承捧着捡来的白果，对着姜熠喊道：“兄长，兄长，看我捡了好多白果，晚上烤白果吃啊！”

“承承只喜欢兄长，不喜欢爹爹吗？爹爹好生嫉妒啊！”

“爹爹和兄长，承承都喜欢，但是兄长比爹爹做的饭好吃，承承只喜欢吃兄长做的饭。”

“哈哈哈哈，好好好，是爹爹输了。”

父亲爽朗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可是桑田碧海已一去几千年，姜承轻轻的叹了口气。

虞了凡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也不再插话，去打了开水，泡上了两碗方便面。

虽然是软卧，但是一夜晃晃荡荡，加上两人都各有心事，似乎也没睡的很深。

窗外一片黢黑，只有在进站的时候才有些光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金光阁越来越近了，姜承感受到的灵力流动也多起来了。

天亮了，虞了凡醒来的时候，看到姜承正坐在对面看书，姜承的银发已经过了肩，俊秀的侧颜让虞了凡愣了愣：“果然是美女姜！”姜承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抬起头看了虞了凡一眼，说道：“你真不愧是虚云君的后人，他也这么称呼我，只不过他是当面称呼。”

虞了凡一下子尴尬起来，灿灿的说：“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不过你真的很美，额，很俊，很俊俏。”

姜承无奈的笑了一下说：“快去梳洗一下，要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