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上发生的事儿虽然老天师多方遮掩,不过该知道的都会知道,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当初不少人看到龚庆和吕良二人。
然,知道又能如何,天下异人谁还敢来龙虎山放肆,全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仅折了大批好手,连自家代掌门都被老天师一指点死。
中间他虽然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有心人已经开始注意到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未来可能又是一个张之维,成为压在所有异人头上百年的一座大山。
秦凌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也懒得打听,依旧每天吃饭、睡觉、练功,三点一线的生活。
这天晚上,老天师把他喊到自己的房间。
“师爷,您老这是干什么?”他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的两本古旧的书籍,不明所以的问道。
“给你的奖励,自己选一本吧!”老天师指着两本书又道:“或者都选了。”
“别介啊!师爷,徒孙可不需要这些玩意儿。”秦凌连忙摆手、后退道。
因为他知道这两本书代表着无尽的麻烦,其中一本就是天师府的五雷正法,另一本则是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
“怎么?连师爷的话都不听了?”老天师沉声道:“今晚必须选。”
“这……行吧!谢师爷的心意!”他犹豫一下,把通天箓拿起来,却不去动五雷正法。
说实话通天箓的确是一门很适合他的手段,这门绝技的优势就是不需要任何准备,就可以随手虚空画符,打出强大威力的符篆,简直像作弊一样。
而且通天箓要想修炼到深处,需要修炼者精妙的操控能力,换句话说,也就是需要强大的灵魂力量,才能役使数量更多的符篆,甚至同时使出不同种类、功能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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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还真有点难啊!”秦凌看着面前空气中缓缓消散的金色纹路的符篆,自言自语道。
通天箓他已经到手三天,但依旧没能真正完成一张符,每次画着画着就自动消散,显然是他画错了。
但经过三天的练习,他也画的更加完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用出来,这事儿急不得。
其实真正的符篆修士并不是像秦凌这样直接在虚空中画符,要分为许多的步骤。
在符术传承的门派,学习画符第一步就是临摹,要在纸上把符篆临摹千万次,直到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之后就是把气通过特殊的符笔灌注到特制的纸上,再以画符用的墨水制符,其繁琐程度让无数让望而却步,就算这样成功的几率还不到十分之一,这也是为什么符篆在异人界十分珍贵的原因。
像通天箓这种用手指直接虚空画符,不需要任何材料,随用随画,要多少有多少,不引起觊觎才怪。
秦凌能在短短的三天内做到这种程度,可以说超越别人苦心孤诣的学习十年,一方面显示通天箓的厉害,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灵魂力强,功力高的缘故。
“算了,先这样吧!以后慢慢练。”反正通天箓已经存到他脑子里,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吃过早饭,秦凌先去找老天师告别,之后又去拜别二师爷田晋中,就独自一人下山。
在龙虎山上十年,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但根据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大致清楚应该与穿越前的发展情况差不多,不至于让他感到陌生。
这次下山一共有两个目的,一是他与师傅赵焕金已经好几年没见,平时也就通过电话聊聊天,这次刚好去师傅的道观看望看望他。
第二个目的则是前往白云观,他对全真派的“内丹术”十分感兴趣,老天师就给白云观观主写一封亲笔信,凭借老天师的名头,应该能达成所愿。
幸亏白云观与他师傅赵焕金所主持的道馆顺路,不用来回折腾。
下山后他找一间旅馆换上一身合体的运动服,把及腰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又带上户外运动帽。
这样一来,除了他的头发,看起来与普通的都市青年没什么区别,也不会引起别人异样的目光。
打的来到火车站,买票上车,看着密密麻麻,来往匆匆的人群,让他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这种场景已经有十年未见了。
随着拥挤的人群,秦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眯着眼睛看着附近座位上的男女老少,或是欢喜,或是忧心,人生百态映入眼帘。
然而这发生在眼前一切,他都感觉距离自己很远很远,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已经不适合这个社会了。”
闭上眼睛,秦凌习惯性的陷入修炼状态,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
转眼一天一夜过去,他终于到达自己的第一个目击地,刚走出火车站,就看到一个身穿深蓝色道服的年轻道士,正不停的东张西望。
“你好!是师傅让你来接我的吗?”他走过去,把帽子脱下,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
那名年轻道士一开始还没认出他,等他脱下帽子才吃惊道:“凌师兄,你怎么穿成这样?”
一般龙虎山的道士就算下山也不会脱下道服,倒不是龙虎山不允许,不过是山上的道长们嫌麻烦而已。
“这样方便一点。”他笑着解释道。
“也对!”年轻道士知道在现代社会穿道服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又道:“师兄快走吧!四师叔已经在等你了。”
两人打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处海拔不高的山脚下停车,师傅所在的道观在半山腰,要步行才能上去。
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同样登山的游客,看见身穿道服的年轻道士后都善意一笑,看来龙虎山的道士在这里的人缘还不错。
刚到半山腰,就远远的看到赵焕金熟悉的身影,快步跑过去,双膝跪地道:“弟子拜见师傅。”
“哈哈!好好,快起来。”赵焕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急忙把他扶起来,眼中隐隐带着泪花。
他一直未婚,没有儿女,早已经被秦凌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数年不见,如此激动也是人之常情。
“走,跟师傅进去!”师傅赵焕金拉着他的手向里走,把一众迎接的师兄弟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