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天空灰暗,遍地杂草丛生的,美艳动人的女子浑身狼狈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轻柔的抹掉眼泪,动作妩媚而多情,“公子真是好厉害呢,让奴家防不胜防呢。”
泽遥仰躺在地上,浑身被黑色的符咒紧紧的束缚着动弹不得,在他不远处,一只白色的猫咪腹部有个血淋淋的洞,在不停的渗着血液,一枚精致的玉佩在猫咪的不远处。
女子挂起笑容,一步步的走向远方,泽遥试图挣扎,他知道,他们行为激怒女子了,女子,不,应该叫她陈沫云,她已经不想忍了。
猫咪的身上泛起光芒,隋家二公子隋清出现在原地,腹部的伤口在不停的腐蚀着他的力量和身体,这让他动弹不得,勉强支持起身子,胳膊却一直在抖,一声闷响出现,隋清再次趴着地上,变成雪白色的猫咪。
泽遥扭过头,艰难的动了动,“隋公子,怎样。”猫咪有气无力的“喵”了一声,接着就没了动静。
泽遥头昏脑胀的想着,还好没同意青梧跟来,真希望青梧能快点发现吧。
混混沌沌中,好像有人一直在叫他,嘴唇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凉凉的,接着味道古怪的的液体在他的口腔里爆发。
泽遥猛的睁开眼,扭头就要吐出来,易安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不准他把药吐出来,为了保险,他还用了两只手,紧紧的捂着。泽遥涨的脸颊通红,勉强把药给咽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头脑清明了一些,易安在一边看着他,他急忙问:“隋清呢……”
“在这……”易安侧过身子,白色的猫咪在衣服上睡的无知无觉,软乎乎的小爪子还动了动,露出粉红色的肉垫。
泽遥松口气,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易安的手上,有几条伤口横在白皙柔软的手掌上,泽遥心里一紧,拉过易安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淡定的泽遥惊愕的睁大了眼,他试图抽回手,手掌却被紧紧的拉着,泽遥没注意到易安发间通红的耳尖,只是扒拉着自己的包裹,找到伤药,细致的涂抹上去。
“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急。”易安试图抽回手,却被泽遥瞪了一眼,“别动……”易安默默地把我自己来就好,给吞了下去,包扎好伤口之后,易安抱着猫咪,跟着泽遥往回赶,泽遥语速飞快的解释道:“那位夫人,应该是去找隋老先生了,现在有个问题,那位夫人,坚决的认为是隋老先生负了她,全部都是老先生的错。”
“这是怎么回事,按照老先生和老夫人的话来看。老先生有错,但不是全部都是老先生的错,那位夫人本身就有不对的地方啊。”
“所以这才是问题所在,“泽遥皱起眉,语气忧心忡忡,”那位夫人自己认为她自己没错,没人阻拦她,谁知道她会对她一门心思认为有责任的老先生做些什么。”
“现在也只能尽快赶过去了。“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尽可能的加快速度可是,泽遥伤的不轻,易安虽然无伤,但隋清那么大的一只猫咪,体重也不是在开玩笑的。泽遥在路上不合时宜的想着,青梧的手真是好软啊,简直不像男孩子的手。泽遥的脑子里想的是青梧的手多么细腻柔软,面色却是正经严肃而认真。
等到了小镇,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在一条常年不见阳光的巷子里,一墙之隔的隋家大院被一层黑暗给笼罩了起来,泽遥心里一沉,叮嘱易安在外面等他,他去里面解决这些事情。易安点头表示明白,泽遥松口气,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翻过长满青苔墙头,进去了。泽遥进去后,易安没说什么,心里担心却知道,泽遥是可以处理这些的,之前只是他不熟练,再加上有些大意了。
怀里的猫咪动了动,易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靠墙坐下,幻化出书,拎起猫咪的爪子,按在了上面。
猫咪陷入安眠,记忆不受控制开始回忆,记忆中的自己在不停的缩小,变成猫咪还未被隋家老爷子和老夫人收养的日子前。
那时候的猫咪还很小,记忆也是懵懵懂懂的,易安不为所动,他向着猫咪记忆深处走去,画面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响着,说着什么。
易安按耐下满心的杀气,看着猫咪记忆里的姑娘在有一天,遇到了什么,一个人,还是一只妖,猫咪记不清,易安的期待落空了,不过,好歹,有线索了,比起无望的的愧疚和等待,有点盼头总是好的。
往日的隋家大院热热闹闹的,今天确是冷清的很,婢女仆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泽遥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源头走去,手里紧紧的捏住符咒。
里院,陈沫云紧紧掐住二姑娘的脖颈,用力把她举起来,美艳动人的脸庞在现在显得十分狰狞,隋老夫人捂着胸口,脸色难看,似乎喘不过气来,香云试图抢回自家姑娘,却被陈沫云给抽飞,赶来的泽遥急忙接住香云,放在一边。
情况十分紧急,隋老爷子急匆匆的赶来,看见这一幕,大喊道:“住手!!!……”
陈沫云停顿了一下,愣住了,看到老爷子焦急的神情,苦笑了一声,酸涩和嫉妒充满了整个心扉,她原本松动的力道再次加深,不掐死这个姑娘,她不甘心。
眼看二姑娘就要不行了,泽遥甩出符咒,老爷子大声喊道:“住手,那是你女儿!你的亲生女儿!”
符咒缠住陈沫云,她被迫送了手,一脸茫然,符咒带来的压力她好像感觉不到,只是哑着声音说:“你在说什么啊……”
二姑娘倒在地上,抽搐着,香云喊着,扑了过去,隋老爷子疾步过去扶住了老夫人,给她顺着气,看着香云怀里的二姑娘呼吸逐渐平稳后,放下心来。
痛心的目光落在陈沫云身上,
“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恨我没关系,你怎么能……这么狠呢!”
当年,大姑娘和大公子出生后,陈沫云找上门来,她骗过仆人,让仆人帮她带来隋博荣,见到了她的心上人。那时候,柔弱无害又憔悴的她引起了隋博荣的怜惜,但也仅仅只是怜惜了,隋博荣一如既往的礼貌,风度翩翩,引的谎话连篇的陈沫云倾心不已。
得不到的,大概是最好的,陈沫云就是这种心态,她不知足的想要嫁给隋博荣,可是,先不提隋博荣已经成婚,有了孩子,就算隋博荣没成婚,她和隋博荣也走不到一起,她根本没有试图真正了解过隋博荣,她爱的只是表象而已。
很长一段时间,她用尽了手段和心机,可是,隋博荣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可能是因爱生恨,他想要报复这个女子,报复这个谎话连篇的女子,他也这么做了,他已经不会再相信她爱他,他认为,这只是又一个骗局而已。
爱情使人盲目,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隋博荣的若即若离,让她深陷其中,她在冰火两重天的中间界限徘徊不定。有一天,隋博荣厌倦了,他给了谎称自己没有银子的女子很多的银子,要送她离开,让她不要在来了。
陈沫云慌了,她不相信,她以为,她还有机会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呢。不甘心的她试图去找隋夫人敏淑,可敏淑被隋博荣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她没见到。接着她去找了隋夫人,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隋博荣那里,隋博荣怒了,他去找了女子,从头到尾,他没有说出自己知道了她的谎话,这一现象给了女子希望,女子在他们吃的东西里下了药,他们折腾了一晚上。春风一度,带来的又是什么呢。
第二天,陈沫云醒过来后满心欢喜,她期盼的看着隋博荣,得到的是彻底的厌恶,隋博荣,说出了残忍而寒心的事实。接着,就狼狈的逃似的离开了。
几天后,接到女子离开的消息,隋博荣送了口气,他对自己的夫人愈发愧疚,对夫人也愈发的贴心和温柔。
一年后,出门的隋夫人捡回了隋家二公子隋清,方管家在隋家侧门,找到了一个婴儿,也就是隋家二姑娘隋梦。
身为妖的二公子和身为人的二姑娘留在了隋家,健康快乐的长大了。
二姑娘的生母陈沫云也从此不知所踪。
“二丫头,她是你的孩子,我看着你放在侧门的,你给忘了吗?”
这些话引的一些片段浮现在脑海里,美艳的女子呆滞的站在原地,良久,她的目光落下二姑娘的身上,吃发现,她的眉眼和自己的是有多么的像。
她缓缓的闭上眼,用伤痕累累的手捂住脸,泽遥走向她,符咒的作用还在,但女子依旧没有动,他给女子上了一层束缚后,易安也抱着隋清进来了。
“怎样……”
“解决的差不多了”易安的眼神闪了两下,看着混乱的局面,“泽遥,我去看看二姑娘,你去看看那些昏迷的人。”
“好,你注意点。”泽遥点点头,不经意间摸了隋清,急忙离开了。
这边,隋家老爷子接过自己重伤化为原型的儿砸,看着易安去查看自家女儿的情况,目光落在无人问津的女子身上,愧疚,痛心,一系列无法言语的情绪堵的他难受。
隋老夫人缓了过来,她摸摸二公子,让隋家老爷子把二儿砸再次交给易安抱着,又拍拍眼含担忧的隋老爷子的手背,在隋老爷子的搀扶下,走向女子。
她停在女子面前,拉下女子捂脸的手,摸了摸女子的脸,拆掉女子盘起的鬓发,这是只有已经出嫁的女子,才会盘起的发,老夫人的动作很慢,却很稳,女子呆滞的目光落在老夫人脸上。
老夫人仔细整理好她的衣饰,才退后一步,说:“姑娘,投胎去吧,把做错的事弥补好,去投胎吧。姑娘,别留下来了,你已经……很累了。”
老爷子扶住老夫人,没说话,但也没看女子,女子仔细看着眼前瘦弱的人,微风拂过,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