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简直和她当初无奈之下对秋星所说的谎言不谋而合啊!
她如何能不惊讶!
不止是她,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就连赫连御宸也是魅眸一眯。
南宫凌也惊疑地问了一句:“天山老头,你说你是小颜儿的师尊?此事当真?那小颜儿的顽疾呢?假的?”
这件事,可是让他们所有人都非常疑惑的,而小颜儿又失忆,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既然说起,他自然要问问了。而且,显然连小颜儿也无比惊疑,那就更要问清楚了!
上官月颜和赫连御宸等人也都看向天山老人,这件事,她是胡诌,但是天山老人总不会的,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九公主真的是天山老人的弟子?
天山老人当即哼道:“此事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们认为她为何会医术?还有毒术,也是因这丫头喜欢看书,老夫便将自己身边的一本毒术秘本传给了她。而她一身顽疾也不假,正因为她有顽疾在身,老夫无法传教她内功,只能传一些拳脚功夫给她。”
“可,既然小颜儿有顽疾,那又如何学拳脚功夫?不是说她整日缠绵病榻,连床都下不了吗?”南宫凌再次惊疑地开口。这件事,可是世人皆知,那般虚弱的人,如何能学拳脚功夫?
天山老人闻言,抬眸看了南宫凌一眼,突然眉梢一挑,有些得意地道:“臭丫头的病,是老夫负责医治,老夫说她缠绵病榻便缠绵病榻,说她活泼康健便活泼康健,世人当然不会怀疑。”
南宫凌顿时嘴角一抽,原来是这老家伙说谎?不过倒也是,世人都言天山老人德高望重,道德高尚,而他的医术也是当世最高,他若说小颜儿缠绵病榻,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上官月颜则已经完全听傻了,本来,她还想着是不是天山老人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这般偷她的链子戏弄她,可如今听下来,怎么好像是按照她对秋星编造的故事一样发展了,居然巧合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她看着天山老人,嘴角微微一抽,问道:“据说,我以前一直很想死,这难道也是假的吗?”
她是怎么也无法相信,那暗室中的九公主,居然是天山老人的弟子,也会毒会医!若真的如此,她为何那般容易便被人劫持了?还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当时,她一心求死的模样,她告诉她一直都想死时的神情,那不是假的,她敢说那绝对不是装的。
而且,九公主还说了,她不能做的事情,她能做。如果,她是一个身怀武功,又会医毒的女子,那为何不拼一拼,离开那个让她觉得可怕的皇宫?为何要一直留在哪里?她真的一点也想不通。在她和九公主的一面相识中,她觉得,九公主只是一个被病魔和恶人所残害的女子,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而她此言一出,赫连御宸和玉景风,还有南宫凌却是当即向她看去,三双眸子里都满是惊色,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东耀的九皇子,居然有想死轻声的念头。
天上老人闻言,此时却突然站了起来,一双老眼看着上官月颜,里面本来的恼怒倏地转变成了沧桑,那目光,透着浓浓的心疼之色,苍老的语声也多了一丝叹息:“你这丫头,就是这样,以前,你总是想死,老嬷嬷熬的药也不吃,就让自己病着等死,每次都是老夫偷偷点了你的穴,将药灌下。后来秋星那丫头来了,东耀皇以她为要挟,这才稍微好了一些。老夫怕你终有一日想不开,见你爱看书,便开始教你习医,让你钻研毒术,将你的心思都放在医毒之中……这些,难道你一点也想不起?”
上官月颜此刻的内心,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了。她甚至还有种感觉,好像自己真是那个向天山老人学医毒武术的九公主一样,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来自现代,还带了很多现代武器过来,怕是会傻傻分不清楚。
而天山老人的话说完,上官月颜自然不能点头自己记得,只能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一点也不记得!”
她如何能记得?那根本就是不她啊!
而赫连御宸、玉景风、南宫凌听了二人的话,则是一个比一个惊讶,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上官月颜,在失忆之前,居然一心求死,而天山老人为了不让她死,偷偷喂药,还用医毒之术来让她转移想死的心思……到底一个人有多想死,才能让天山老人这般费尽心思?
他们真的无法将面前的女子,与天山老人口中一直想寻死的女子相提并论。
赫连御宸看着明显也同样惊讶的上官月颜,一双狭长的魅眸微微闪着,薄唇边邪肆的笑也早就消失了,而那拉住上官月颜之后便一直没松的手,此时更是紧了紧。
上官月颜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赫连御宸的动作,任他握着,只是一双眸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天山老人。
南宫凌此时也看向上官月颜,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之色。小颜儿居然一心想死,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会那样,若天山老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便说明一定有让她宁愿死也不愿面对的事情,这般想着,他心头一骇,上前一步,拉住她另一只手,突然开口道:“小颜儿,其他的事情,我们不问了!知道这些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说过吗?有些事情,不知道也许才更好!”
他刚才还想好好问问小颜儿失忆之前的事,但是现在,却不敢再问!
玉景风站在三人身侧,见南宫凌此举,淡雅的眸子看了看三人牵在一起的手,眸光微动,听了南宫凌此言,目光又落到上官月颜身上,顿时明白了南宫凌话中之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上官月颜自然也知道南宫凌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他将她当成了九公主,而九公主一心求死的事,让他有些担心她会问天山老人关于东耀秘辛的事,怕她不能承受事情的真相,会再次变成一心求死的样子。
这只不过是他把她当作了真正的九公主,所以才会担心。
可是,她并不是,不管九公主身上有什么让她无法承受的秘密,对她而言,最多只是会因为那秘密落在了自己身上而烦恼一下,但是寻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以,她转过头,对南宫凌摇了摇头:“不,既然有机会弄清楚,我自然想知道皇兄为何这般执着的原因。不过,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像以前那般想死的!”
她此言一出,南宫凌顿时皱眉,正要再说,此时天山老人却再次开口了,一双晶亮的老眼看了看南宫凌,又看向上官月颜,目光微闪地哼道:“臭丫头,你不会是想问老夫东耀的事吧!”
“是啊!既然你说你是我的师尊,总该知道一点,不是吗?”上官月颜当即点头,凤眸看向天山老人,虽然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凑巧,但这巧合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坏处,反而非常有利,那么,她也没必要想太多,按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走便是。
她红唇一勾,挑眉道:“比如说,我为何明明是女子,却变成了男儿?为何明明是罪人的女儿,却得父皇和皇兄的宠爱?为何我一心想死?还有为何皇兄一定要抓我回去?这些事情,你总该知道一二才对!你不是师尊吗?”
“老夫哪里知道那么多?”可她话音刚落,天山老人便气哼哼地对她瞪眼,胡子一翘一翘的,语声颇为不满:“你问的这些事情,老夫只能告诉你,在东耀先皇传信让老夫前往皇宫给你医治前,你皇子的身份便已经大告天下,老夫后来虽然知道你是女子,但东耀皇言明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求老夫不对外人泄露此事,这本就是东耀皇的家务事,老夫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便应下了。至于其他事情,老夫也不是很清楚,而你这丫头一心求死的原因,老夫曾无数次问过你,但你始终闭口不言,老夫如何能知?”
他这些话,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上官月颜想知道的事情,她眉头顿时一皱,怀疑地看着天山老人:“你真的不知?”
天山老人当即怒道:“自然不知!你当老夫是信口胡诌之人吗?”
上官月颜撇了撇嘴:“你刚才不是还装傻充愣不承认自己抢了我的链子吗?”
天山老人顿时一噎,而后老眼一瞪,怒道:“还不是你这臭丫头大逆不道,把自己的师尊都忘得一干二净,那老夫为何要认识你?哼!”
上官月颜看了他一眼,也淡淡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这老头的话有几分真假,不过,不管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看他这个样子,倒是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既然如此,她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或者说,这是老天终于发善心,帮了她一把!
至于东耀的秘辛,九公主身上的秘密,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个底的,虽然现在什么都查不到,但是,只要冷穆寒不放手,她总归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事。现在知不知道,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既然如此,便不要再问了!”赫连御宸此时突然开口,语声微轻地对上官月颜说了一句。
上官月颜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眸色柔和,她淡淡地点了下头:“他什么都不知道,问了也白搭!”
“臭丫头!老夫不知道,难道还有错了?!”天山老人对上官月颜这样的态度很是不满,再次老眼一瞪,骂了一句。
上官月颜扫了他一眼,虽然现在他算得上是她的师尊,但是对他抢了她链子的事情,她还是非常不满的,既然话已经说开,此时她也怒瞪着天山老人,再次开口要自己的链子:“你现在把链子还我!我失忆也不是自愿的,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此话一出,天山老人再次被噎住了,胡子一抖,指着上官月颜怒骂道:“臭丫头,你现在倒是学的牙尖嘴利了,居然拿老夫的话,来堵老夫的嘴!哼,想要链子?没门!没到巫族,你连看都别想看!”
上官月颜见他还是不给,这一次,她倒是没和他争了,反正现在他已经被她逮到,到了巫族若是不给她,到时候管他是师尊还是什么尊,她都一定会让他好看!淡淡哼了一声,吐口一句气死人的话:“不给就不给,我现在不和你争,你说不过我,万一把你气得中风了,到时候又该耍赖不认账了,说不定还要说我欺师灭祖呢!”
这话杀伤力自然是强大的,天山老人当即老脸一黑,就要开骂。
赫连御宸此时却淡淡开口,魅眸微闪地看着天山老人,声线慵懒地问道:“天山老人,照你这么说来,你是颜儿的师尊,而颜儿一个月前失忆,顽疾也是那时痊愈,是你治好她的?”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心头顿时无语一下,没想到他现在会问出这个问题,凤眸也看向天山老人,不过,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惊慌的,反正这天山老头绝对不可能是那人,因为那人根本就存在,他如何能知?至于其他的,她只要摇头说不知道就行了。
南宫凌见天山老人说不知道东耀秘辛,心里松了口气,现在听赫连御宸这么问,也突然想起了此事,开口道了一句:“对啊!那人是你吗?小颜儿当时在昏迷在师兄的寝宫,醒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个白衣老者!那人是你?是你把她带到师兄的紫云宫的?”
玉景风听了二人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惊疑,他虽然猜出紫云宫是被她烧的,但是具体的却并不清楚,此时闻言,才知道原来她那日昏迷在紫云宫。心中原本缠绕了多日的疑云终于散开了,他一直不明白上官月颜和赫连御宸是如何相识的,虽然上官月颜说过是不打不相识,但他却并不知道她烧紫云宫的原因。倒是没有想到,那晚居然还发生这样的事,她昏迷在紫云宫,这么一来,他倒也明白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了。怕是被当成了刺客,才让她不得不出手,而之后,赫连御宸才会对她产生了兴趣。
想清楚了之后,他淡雅的眸子也看向天山老人,眼中也是疑惑之色。
而天山老人听了二人的话后,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老眼看向上官月颜,眼中也是疑惑的很:“不是老夫!臭丫头这些年为了秋星丫头,很少生出轻生的念头,老夫便放心地离开了一段时间,去了一趟龙华。知道臭丫头病好之事,还是因为收到了御宸小子的传信。老夫前几日才到圣天,还没去东耀,便又听闻了九皇子失踪之事。细细追寻下,才知道臭丫头和你们在一起。老夫也很奇怪此事!”
话落,他顿了顿,又看向赫连御宸和南宫凌,继续道:“老夫这十六年来,一直在找根治她顽疾的方法,但却始终无果。前段时间去龙华,也是为了去寻找一味名叫仙灵草的草药,想看看是否能起到治疗的效果。可没想到,药还没找到,你们便传信说丫头的病好了。老夫这才急急赶回来,想看看此事是否属实!昨日见丫头这般生龙活虎,老夫拿她链子的时候,也趁机探了一下她的脉息,这才信了她痊愈!”
话音落下,天山老人眸光一转,目光又落到了上官月颜身上,一张老脸上满是不解。
上官月颜则淡着脸,垂着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还有些无聊地踢着脚下的沙子。但心中却是对这个天山老头刮目相看了一下,昨日那一撞,她不但没有立即发现链子不见了,更不知道他还乘机探了自己的脉息,这老头,果然身手不凡。
赫连御宸魅和南宫凌也没有开口继续问,二人都转眸看了一眼看似对此漠不关心的上官月颜,赫连御宸魅眸闪了闪,南宫凌澄澈的眸子疑惑未散,不过二人也没开口问她什么,因为他们都清楚,她的回答是不知道。
一旁的玉景风也看向上官月颜,淡雅的眸子里也是不解之色。
就这样寂静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须臾,赫连御宸突然低笑了声,魅眸看向天山老人,邪肆地笑道:“那人不是你,这倒真是怪了!看来,这神武大地上,还有一个奇人存在。这件事,爷查了不少日子了,却毫无头绪,怕是只有那人出现,或是等颜儿恢复记忆才能得知了!”
此言一出,天山老人和南宫凌都点头赞同,玉景风自然也不说什么。
上官月颜面色清淡,闻言只在心中撇了撇嘴,暗暗道了一句,那人是不会出现的,而她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恢复的,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是一个迷了,没办法解开的。
见众人都不再说什么,她凤眸一转,不再理会天山老人,而是看向玉景风,红唇一勾,笑着开口:“景风,上次你说,说不定到龙华之前,我们还能相遇,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
“呵呵!景风也很意外!”玉景风淡雅一笑,对上官月颜投去一个温润的眼神,而后又扫过众人,开口笑道:“既然和月颜再次相遇,也有幸遇到几位,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众位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愿意到景风的船上一坐?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
上官月颜当即点头:“好啊!正好我有事问你!”
赫连御宸和南宫凌见上官月颜答应,自然不会说不去,于是二人都点了点头。
而天山老人,如今还欠着上官月颜的链子,即便他不想去,也由不得他,在几人目光的注视下,虎着脸哼了一声,当时当先抬步走了。苍老的外表,走起路来却一点也不显老太,虎虎生风,精神奕奕。
上官月颜几人跟在他身后,一起往西岳的大船而去。
码头本就人多,刚才玄天宫的队伍出现时,便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后来一番追逐,虽然赫连御宸的速度极快,但是他们停留的地方离码头并不算远,是以,站在码头依然能够看清一行人的容貌,当然,一头白发的赫连御宸最为醒目。
此时见几人往西岳的船而来,人们都躇足注视,三个年轻俊逸的男子,一个紫衣骑装的女子,后面还有四个冷酷俊帅的黑衣护卫,和两个容貌一样的冷艳女子,这样的一个队伍,无疑如一道靓丽的风景一般映入人们的眼中,而无数人,因为这一看,便成了一生的念想。
有的人痴痴地看着,有的人低声议论着,更是有的人认不出尖叫出声……
几人对人们的反应都视而不见,来到码头之后,都目不斜视地上了西岳的船。
青灵站在甲板上,见几个大人物全都来了自家的船上,立即跑过去迎接。
上官月颜来到船上,看了青灵一眼,又四下里看了看。这船虽然比不上玄天宫的船大,但到底是巫族派出来迎接各国贵宾的,自然也相当的大气豪华,船体很新,各处有彩绸装饰,很有喜庆的味道。不过,船上却没什么人,放眼一看,除了负责掌船的船工外,也就看到一直跟随在玉景风身边的两个青衣护卫,再来就是青灵,之后便再没别人了。
一眼扫过,她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玉景风,问道:“仪仗队的人还没有到?”
他既然是去巫族,代表的便不是自己,而是西岳的皇室,仪仗队自然是要的。而如今却只有青灵几人在,可见还没有到。
玉景风闻言一笑,点了点头:“我比他们早了一日,他们大约傍晚才会到!”
上官月颜点头表示了然了,这么说来,他是昨日便到了。而他本就没有和仪仗队一起,会错开也是理所当然。
一行人走入船舱的厅中,青灵立即给众人上茶,上官月颜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才又开口,看着坐到了自己对面的玉景风,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景风,你不是说不去巫族?如今怎么又去了?”
玉景风在椅子上端坐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才温软地开口:“景风也甚是无奈,本来,在离开东耀之时,我就言明不会前往巫族。可谁知,本为使臣的五弟,却在途中感染了风寒,如今整日昏睡不醒,再派人从西岳赶来,又为时已晚。是以,只有景风前往了。”
上官月颜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来。若是这样,再派人到真的来不及,那么他这个距离巫族最近的皇子,只能前去一趟了。
然而,正当她这般想着,坐在她身边的赫连御宸突然开口了,他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颊,明明一点坐相都没有,可是却偏偏有种优雅的感觉。他狭长的魅眸看着玉景风,唇角勾着一抹邪肆的弧度,语声懒懒地道:“爷听说最近西岳很不太平,半月之前,二皇子突然暴毙,如今又是五皇子感染风寒。风寒这东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而五皇子却整日昏睡着,三皇子,你不觉得这其中可能有问题?”
上官月颜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西岳的事,听了赫连御宸的话,顿时微惊,西岳二皇子突然暴毙,五皇子如今昏迷,而他这话,分明是话中有话,难道说,五皇子不是风寒昏迷,而是其他?这般想着,她惊疑地看向赫连御宸,问道:“你的意思,那五皇子不是风寒,而是中毒吗?”
不是刺杀,不是风寒,人却昏迷不醒,除了中毒之外,绝对没有其他可能了!
赫连御宸却是笑看了她一眼,之后魅眸再次转向玉景风,邪肆地道:“爷可没有这么说!只是西岳如今局势混乱,西岳皇的身子也大不如前,而前段时间二皇子毫无原因突然暴毙,现在五皇子又昏迷不醒,是以,稍微做一些猜测也没什么不好,三皇子,你说爷说的可对?!”
玉景风淡雅的眸子看向赫连御宸,对他如此清楚西岳之事并不感到惊讶,闻言也点了下头,语声依然温润如初:“少宫主此言有理,景风也有所怀疑,所以,命了人将昏睡的五弟一起带来,也好看看他到底是否是风寒。”
赫连御宸挑了挑眉,魅眸一闪,突然低笑了声:“爷早先倒是不知,原来三皇子也是医术了得之人。”
上官月颜本来还惊疑于西岳五皇子可能是中毒,若真是如此的话,这恐怕就是皇室中常有的为了皇位而同室操戈了。而此时又听到赫连御宸这一句话,她顿时一愣,一双凤眸转向玉景风,脸上再次露出惊疑之色:“你会医?”
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上次她还给他看病来着,当时他也没说啊!
而这一问之后,她又看向身边邪笑如花的赫连御宸,眸中也露出惊疑之色来。她刚刚听了玉景风的话,半点也没往他会医术上想,而经他这么一说,玉景风让人将昏迷的五皇子带过来,而这船上也没有其他人在,那不就是他给五皇子看,不就是说明他会医吗?
这般想着,她又看了一眼南宫凌,而南宫凌此时也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赫连御宸,而后又往玉景风看,显然他也没有听出来。
她实在忍不住嘴角一抽,她没有听出来,南宫凌也没有听出来,但是他却立即听出来了,这个男人,怪不得事事都能被他看透,这洞察力,简直比她强多了。
而这般思索了一翻之后,她再看向玉景风的眼神,便是惊讶了。如此看来,他定然是会医的,而在她的注视之下,玉景风也的确点头了,一双淡雅的眸子看着上官月颜,唇边也勾起一抹温润而诚挚的笑:“景风确实会医!”
“那你上次怎么没说?”上官月颜立即开口问,语声有些埋怨:“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还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你既然会医,肯定也能医治你自己的啊!”
现在想想,她那时还在他面前打包票来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笑她。
玉景风自然听出她话语中的埋怨之气,顿时低笑出声,而后摇了摇头,温润开口,语带歉意:“月颜,没有告诉你,是景风不对。不过,有一句话,你可说的不对。景风不能医治自己,虽然服过不少汤药,但是却依然无法安眠。那日你提议给我诊脉,我知你并不是会随便管他人之事的人,你担心景风,景风自然也想让你安心,便什么也没有说。”
他这话,上官月颜倒是信的,不过,随即又眉头微皱地问:“你这个人,既然会医,定然不会只是皮毛,为何不能医治你的睡眠不佳之症?”
他可是有才冠圣天之名的,既然会医,便不可能不精,那日,她给他诊脉,得知他的病症就是很普通睡眠不佳罢了,他为何不能医?而她当时开的方子,也只是寻常安神助眠的药剂,以及一个效用相同的香包罢了。
想到这里,她紧接着又问:“那我给你开的方子呢?也不行?”
玉景风再次低笑了一声,淡雅的眸子柔和地看向上官月颜,笑道:“景风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无法医治自己,但那日月颜你开的方子,却是很好用。自从服了你那方子的汤药,景风到今日都睡得很是安稳。想必,真是我医术不精,不如你!”
“你医术不精?才怪吧!”上官月颜仔细地打量了下玉景风的脸色,见他今日面色红润正常,显然他的话不假,这几日的确睡的安稳。她心下稍安,对他撇了撇嘴,淡淡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早有自治的法子,现在这么说,是安慰我呢!”
他的医术不精,打死她都不信的,若是不精,如何会让人将昏迷的五皇子带来?通常皇家人做为使臣外出,身边都会带一位御医的,五皇子身边定然也有,那人得出是风寒,而他却让人将五皇子带来,这便说明,他的医术定然比那御医还高,如何会不精?
而她当日那方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就算用药上有些差别,但他不可能开不出同样药效的方子来,既然如此,怎么可能他医治不好,换了她就医好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她这话刚刚说完,玉景风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的青灵立即大着胆子出声了,而他正因此事对上官月颜无比崇拜,连带着此时的语气也染上了崇拜之色:“上官小姐,不是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主子自从在东耀京城时,便一直睡眠不佳,虽然主子医术确实精湛,也开了汤药,但是却不见任何起效。可上次上官小姐您开的药方,却真是有奇效的。主子服用之后,就如您当时说的一般,当晚便睡得极好,如今已经停药几日,主子也睡得很好。真的是您那方子的效用,您的医术真的太厉害了!”
青灵一番话说的相当激动,清秀的脸上还有些许欣喜之色,而说完之后,却是突然一愣,这才意识到这厅中的人都是主子,不是他能随意插嘴的场合,心中一惊,立即垂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上官月颜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看向玉景风,漆黑的凤眸中满是惊疑:“这是真的?”
玉景风笑着点头:“一点不假!”
“为什么?”上官月颜满脸的疑惑,既然青灵也说了玉景风的医术确实精湛,那他为何不能治这么简单的病症?她当时真没有用什么奇特的药啊!
玉景风摇了摇头,淡雅的眸子微微闪动,笑道:“这件事,景风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景风之前倒是没有用过香囊,想必是那淡淡的清香,让景风安神静心,正如月颜你说的,内服外用,双管齐下,效用便强了许多。”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想着,自己前一段时间睡不好,后来也是因为赫连御宸留下的香囊,才好了很多。玉景风一边吃药,一边用香囊放松精神,安心静气,倒也可能是这个原因让他好转的,是以,她点了点头,不再多想,红唇一勾,开口道:“不管怎样,只要治好了就成!”
“嗯!”玉景风点头一笑。
赫连御宸坐在一旁,面色淡淡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对二人景风、月颜的称呼也没有表露什么,只是一双魅眸闪了又闪,而后当听到香囊二字时,那狭长的魅眸顿时眯了眯,转眸看了眼身边勾唇浅笑的小女人,薄唇边缓缓露出一抹极致艳丽的邪笑。
南宫凌除了刚开始,有些意外玉景风会医外,也面色淡淡地听着,手上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很是潇洒。而听到香囊二字的时候,他澄澈的眸子也微微一闪,而后看了眼上官月颜,又看了看身边的赫连御宸,见他唇边挂着一抹邪肆的笑,他眉头微微一皱。
师兄给小颜儿的香囊,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小颜儿把这法子传给了玉景风,看师兄如今这般神色,心里怕是很不舒服!看来,等会儿他得注意一下了,说不准师兄会对小颜儿生气,而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