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官月颜无语归无语,却还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太史凤的女子打扮,而且从她这张精致而美艳的脸,便能看出今日的她不是易容,而是她本来的模样。
很美的女子,星辰般雪亮的美眸,翘挺的鼻子,不点而朱的红唇,香腮雪肤,一头墨发只用两根素簪随意地绾在脑后,前面好几缕有些凌乱地垂着,看上去很活泼俏皮。身上一件黑色长裙,那布料,一看便是云锦缎,而她的袖口和裙摆上,竟也绣着曼陀罗,不过和赫连御宸的血红色曼陀罗不一样,而是纯白色的。黑色和白色相配,特别是在很少人穿黑色衣裙的古代,看上去非常特别,也非常的张扬。
而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很有韵味,比当初秦妍模仿赫连御宸穿的那身黑色血莲的衣裙,看上去要正点很多。不是说身材和容貌正点,而是说这身衣服很正,一看就是属于她自己的衣服,而不是秦妍那样,一看便知道是在模仿某人。
虽然是黑色的衣裙,虽然没有艳丽的打扮,但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非常漂亮。年纪看上去也不大,最多不会超过三十,脸上没有丁点儿皱纹,肌肤更是吹弹可破,可以说,她虽然已经有了南宫凌这么大的儿子,但若是不说的话,绝对没人能看得出来,而且,她觉得,这个女子,也是她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慕容紫、洛凝萱、秦妍、秦媚、秦筱,她所见过的所有美人,包括在现代,都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了。
真的非常好看!
当然,若是她能稍微收敛一点脸上的傻笑的话,她觉得她会更好看!
而太史凤坐下后,南宫靖宇和北蔺天也先后坐到了桌前,都没有和赫连御宸和南宫凌打招呼,径自倒茶喝水,就如在自己家一般随意自在。
上官月颜一眼打量完太史凤,眸光自然便转移到了南宫靖宇和北蔺天身上。
二人同样没有易容,上官月颜先打量了坐在太史凤身边,正在倒水的男子。一身蓝色的锦袍,面容清俊,和南宫凌很像,但气质却不同,他浑身有一股儒雅的气息,眉宇间也流淌着一丝柔和,一看就是个温柔的男子。他看上去也很年轻,和太史凤一样,不出三十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和高贵,满身的贵气温雅好似与生俱来。而当他倒好了一杯茶水,先试喝了一口后,便立即送到了身边女人的唇边,那瞬间,他脸上的神色极致柔和,让她不由地想起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平时给自己喂食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看到南宫靖宇如此,她心中暗暗抽了一下,道了一句真的是跟随像谁,赫连御宸的某些方面很显然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学到的。
之后她眸光又看向南宫靖宇身边的北蔺天,他一坐下之后,便直接靠近了椅子里,两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一腿搭在另一腿上,姿势相当霸气。而那张脸,也是出奇的年轻俊逸,和在场的每一个男人都不同,他是俊美属于那狂野刚阳那类,面容轮廓如刀削斧刻一般,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很冷硬难以相处,反而有种阳光炙热的味道。身材虽然是修长型,但配合着他的举止,便显得霸气狂傲了。而他一身黑色的锦袍,更是凸显了他一身的狂傲气息,让人一看便知道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在北蔺天身上,上官月颜看到了和赫连御宸身上一样的霸道狂傲之气,也看到了南宫凌那随性洒意的气息,她心下不禁再次一抽,暗道这个玄天宫的宫主,果然很会教自己的弟子和干儿子,两个人分别将他身上那特别的气质给继承了!
上官月颜虽然将三人打量的仔细,但是也不过是几眼而已,太史凤一句话说完后,她没有立即应声,但赫连御宸却邪肆地开口了,语声无比的慵懒:“怎么?师尊和干爹干娘的毒解了,如今又想来找颜儿玩了?”
而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狭长的魅眸扫过太史凤握着上官月颜的左手,那眸光微微一闪。然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伸手便楼上了上官月颜的腰,紧接着轻轻的用力,一个横抱,便将上官月颜从自己左边的位置,换到了右边的位置,脱离了太史凤的‘魔掌’。
上官月颜刚刚打量完三人,便被赫连御宸轻松地从左边捞到了右边,她无语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嘴角微微一抽。
不过,自然还轮不到她开口说什么,太史凤正喝着自家夫君送来的茶水,见上官月颜突然被抱走了,她立即咽下嘴里的茶,下一秒便不满地瞪向赫连御宸,怒道:“臭小子,你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老娘找自己儿媳玩玩,难道也不行吗?”
说着,她就要起身,想坐到上官月颜身边去。这个毒术非常厉害的小丫头,她已经决定了,以后就要跟着她,日日和她讨论毒术的,哪能让这个臭小子将她的儿媳独占了?
然而这次她却没能如愿,因为南宫易早先便正往那边的位置走去,此时已经坐到了上官月颜的身边了。
而一旁被太史凤推开的南宫凌,今日却没有对自家老娘那粗鲁的行为说什么,两个大步便坐到了之前上官月颜所坐的位置,让太史凤连想稍微接近一些上官月颜也不能了。
同时赫连御宸也再次开口了,他一边懒懒地将上官月颜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手中,放到了桌下自己的腿上,一边挑眉看向一脸不满的太史凤,邪肆地笑道:“爷从未听过世上有哪一个做公婆的,居然会对自己的儿媳使用媚毒?!你们做出这样的事,爷不让你和颜儿玩耍,也是理所当然不是吗?”
这话吐口的同时,那狭长的魅眸还往南宫靖宇和北蔺天的方向扫了一眼,那神色很是邪气,让二人脸上当即便露出尴尬之色来,北蔺天还掩唇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当然,对于赫连御宸这话,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但太史凤却不一样,见两个位置都被占了,她脸色有些郁郁,只能又坐回了椅子上。然后立即反驳出口,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对:“她也对我们用了毒的!不是已经扯平了吗?”
他们是对她出手了,可是她又没有中毒,反倒是他们三个被这小丫头算计了,而且中毒颇深,让她解毒之后,两天都下不了床……一想到这个,她的老脸也忍不住红了红,而且还往身边的男人瞪了一眼,眼中满是羞恼之色。想她中毒那两日,其实小丫头所用的毒并不会很激烈,中途停下休息一会儿也不会如何难受,可是这个男人却没给她休息的机会,足足折腾了她两日,若不是他把她折腾狠了,她也不会这个时候了才赶上来……这个披着儒雅外皮的混蛋!
南宫靖宇接受到自家娇妻的瞪眼,自然明白她这一眼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转眸看向她,而是端了茶静静地喝着,就当没看见,不过唇角却是暗暗一勾,心中相当满足。那两日,可是他这几年来最满足的两日了!
而太史凤的这一瞪眼,自然其他几人也都知道是何原因了,嘴角皆是齐齐一抽,但自然没有人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便只是无语了一下便过去了。
赫连御宸好笑地勾唇,随即便又邪肆道道了一句:“颜儿毒你们,那是你们自找的!谁让你们这帮人为老不尊?她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懒洋洋地看着三人,一句话说完,又低笑着开口,那笑声无比的邪气:“随便告诉你们一声,爷对你们这次的行为非常不满,所以,已经决定了如何惩罚你们,到时候可别说爷下手太狠!爷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
他此言一出,上官月颜嘴角顿时一抽,想起他前几日的那个决定,凤眸看向太史凤三人,眸中闪过一丝同情之色。
南宫易端了杯茶喝着,闻言也抬眸同情地看了三人一眼,虽然他不知道赫连御宸打算如何惩罚这三人,但以他对他的了解,居然会事先提醒三人别怪他太狠,那么便说明他这次的惩罚绝对非常狠,而且绝对是三人很难承受的程度。当然,他并不担心三人,因为即便是非常狠辣的惩罚,也不会有生命上的危害!
南宫凌此时却对这些事丝毫不关心,也没准备开口说什么,只是尽全力保持着平常之色,摇着玉扇坐在赫连御宸身旁。但那看似正常的神态下,那双澄澈的眸子却时不时地看向赫连御宸握着上官月颜左手的手,然后又状似随意地看向身边的太史凤和南宫靖宇,以及对面的南宫易,澄澈的眸子眸底几乎是波涛汹涌,另一只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则在袖袍中紧紧地攥着。
而太史凤三人自然被并不知道早先在这房里发生的事情,便也没有去留心南宫凌的神色,加之他现在神色相当自然,除了话少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来,三人自然没有发现什么。此时听了赫连御宸的话,三人的神色都齐齐一变,正如南宫易和对赫连御宸的了解,三人知道也很知他的性子,心中当即便是一骇,太史凤的脸立即白了,惊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这小子算计人的方式非常狠,对敌人,他是身心一起折磨,对自己人,则是专门磨人心的!比如五年不搭理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亲切地喊一声了,书信来往也全部断绝,甚至还封锁所有关于他的消息,不想他们探知一丁点,就算想见上一次都难如登天,这样的惩罚,对他们来说,真的是非常折磨人心的,就好像断绝了关系一样。她受不了!
北蔺天是唯一一个被赫连御宸‘断绝关系’过关系的人,闻言也立即蹭地坐直了身子,本来一身霸气逼人的玄天宫宫主,此时却露出了有些骇然的神色来。
南宫靖宇虽然没有如二人的反应大,但是那端着茶杯的手也抖了一下,然后薄唇微抿地看着赫连御宸,看上去也有些紧张。
上官月颜看着三人,心中再次无语,早先她还觉得赫连御宸真的很狂,对自己的三个长辈也能下狠手。而如今看到这三人的反应,居然对自己儿子徒弟都怕成这样,而且还表现的如此明显,这三人可都是神武大地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她都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转眸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只觉得这个妖孽的本事好像太大了!
赫连御宸自然也看到三人眼中或多或少的害怕和紧张,他淡青的眉梢微微一挑,唇边邪肆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语声也是无比慵懒,低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不过爷有句话说在前面,还请师尊,干爹和干娘稍微记一记,那便是,若到时候你们不服大闹的话,爷会将你们远观的权利也剥夺的!你们应当知道,爷向来说到做到!到时候可别怪儿子不孝了!”
远观的权利也剥夺?
上官月颜做为这里唯一一个知道他要如何对付三位长辈的人,心中再次对三人产生了万分的同情。并且对自己身边男人的腹黑表示五体投地了。本来,之前他就说,以后五年不让他们享孙子福,让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抱不到,也不让孩子叫他们爷爷奶奶,这已经是非常狠了。当时她还想着真的如此的话,这三人怕是会大闹一场的。
可现在他又这般说,提前给他们三人敲了警钟,若是到时候他们闹事的话,那么别说接近孩子了,连远观的权利都没有了……试问,那到时候他们还敢闹吗?在闹之前,他们便会想到今日他说的话,而他也强调了他说到做到,到时候他们就算恼恨的要死,也不敢如何的!
这个男人,只一句话,便等于已经落实了对三人的惩罚,而且也解决了三人闹事的麻烦,真的太腹黑了!
而上官月颜知道赫连御宸要如何对三人惩罚,但是其余的几人全都不知,听他说什么‘远观的权利也剥夺’,几人自然都没懂这个远观,是让他们观什么。那被警告的三人更是因为不知道,而觉得无比心惊,尤其是他还说了‘别怪儿子不孝’这样的话,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绝对是相当严重的。
太史凤白着脸目瞪口呆,须臾,她脑中闪过一个念想,那双美眸当即便瞪圆了,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她飞速地看了一眼上官月颜,然后又看向自己那个慵懒邪肆的干儿子,随即一边摇头,一边同时还将手往赫连御宸伸了伸,在快要触碰到他手的地方停下,双手搭在桌子上,无法接受地开口:“儿子啊!你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们大婚,我们三个如何只能远观?娘亲我还要喝媳妇茶的啊!”
这个臭小子出手不留情,他现在没有不见他们,而是说什么让他们远观,那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是最狠的,不让他们参加他的大婚,不让他们喝儿媳妇茶!可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的!她不能接受!
此言一出,南宫靖宇和北蔺天当即惊得睁大了眼睛,都看向赫连御宸,两张俊脸上皆是不敢置信之色。很显然,这的确是最恨的一招了!只能远观,那就是说,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大婚,但是却不能去参加吗?
南宫易本来喝着茶,虽然他不知道赫连御宸到底打算如何,但也并不为三人担心什么。但此时听到太史凤的话,他口中刚喝进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也抬眸看向赫连御宸,眼中少有地出现了惊讶之色,显然也觉得太史凤的猜测,是很有可能的!
南宫凌本来没心思去听几人的对话,但此时也露出了一些惊色来。
上官月颜自然是几人当中最淡定,最无语,而且也是最想笑的一个。暗道这黑煞夫人倒是很会想,居然能想到他们大婚,不过倒也真的像那么回事,若是不让他们参加大婚的话,无疑也是非常狠辣的一招了。但大婚如何能没有长辈?自然不行,所以即便是赫连御宸,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不过在她看来,让他们五年不能和孙子亲近,这个惩罚比不让他们参加大婚也好不了多少,若是从时间上来看的话,反而更狠了无数倍。毕竟大婚只是一日,而五年,却是有近两千个日夜。
看着几人因为太史凤一句话,都被吓到了的模样,还有太史凤为了怕赫连御宸真的不让她参加大婚,都把臭小子改成了儿子,老娘改成了娘亲,还一脸怎么也无法接受的模样,她真的有点想笑……当然,她是不能笑出来的!
而赫连御宸却是直接笑开了,狭长的魅眸扫了几人一眼,最后落定在太史凤身上,慵懒地笑说了一句:“干娘真是想象力丰富的很!不过干娘可以放心,爷就是再生气,也不会这么绝情的!”
上官月颜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给他补了一句:虽然不是绝情地不让你们参加大婚,但是却更狠地不让你们接近亲孙!
当然,这句话太史凤几人自然不知道,一听赫连御宸说不是大婚的事,五人都松了一口气,太史凤那好似恳求的双手也收了回来,脸上的神色瞬间一变,乐呵呵地道:“呵呵!只要不是这事就好!除了这事儿,其他的都好说!”
南宫靖宇和北蔺天也想不到比这更狠的事了,而且这臭小子也没有不见他们,显然也不是要长时间和他们断绝来往,那么除了这两件事外,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是以,这般想着,二人也点了点头。
上官月颜见三人就这般放下了心,心中都为三人哀叹了一声,希望以后三人不会受太大的打击才是!不过,这好像根本不可能……
赫连御宸笑看了三人一眼,魅眸中闪过一丝好笑之色,也不再说这件事了。
而此时太史凤不再问关于赫连御宸打算如何惩罚他们的事,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上官月颜身上,想起早先她说要帮赫连御宸压制寒毒,而压制寒毒,就必须要练就上乘的至阳内功,这么说来,这小丫头定然也是修习了至阳内力了。可天下刚阳的功法很多,但能强大到压制九幽寒毒的却不多,她不禁有些好奇,美眸看着上官月颜,笑问道:“小丫头,你刚才说要帮这臭小子压制寒毒,你练的的哪门内功呀?”
刚才还是儿子,如今转眼又成为臭小子了。
对于太史凤这般秒变的个性,南宫靖宇几人自然都见惯了,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上官月颜则是无语了一下,但她自然不会就此事而说什么,凤眸转过去看了赫连御宸一眼,对于太史凤不知道她练的是天阳诀而觉得有些意外。这个男人之前不是说了,会将他们从狱殇寒潭平安出来的事传信给三人吗?他难道没有在信上提?
赫连御宸见上官月颜看来,唇角当即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来,很是温柔地道了一句:“信是夜墨传的,大概只报了平安,没有详说!”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才了然地点头,转过头看向太史凤。
而太史凤此时又点头开口,并且很是不满地瞪了赫连御宸一眼,道:“这个臭小子除了说会带一个人来,其他便什么都不说了。玄天宫的三位长老也是一知半解没有透露太多消息,所以我们对你的事情大多都是不知的。不然的话,那日如何会对你用毒?我们也不会中你得毒了!上一次听闻这臭小子掉进了狱殇寒潭,吓得老娘魂都飞了,后来传信过来,也只说了已经平安离开巫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话落,她又恶狠狠地瞪了赫连御宸一眼,那眼神相当的愤怒。不过她这眼神到了赫连御宸那里,自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赫连御宸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端了面前的茶喝了起来,显然不打算对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这件事做任何解释。
不过,南宫靖宇和北蔺天心中则是清明的很,为何不对他们说关于上官月颜的事?自然是因为她爱毒成痴!这小丫头毒术如此之好,而且还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若是被她知道了,那还不追到圣天大陆去?说不定还会把人家小丫头吓跑了,所以臭小子才对他们隐瞒了。这是若是换做他们比她先知道,为了臭小子的终身幸福,也不会对她说的。
上官月颜听了太史凤的话,嘴角微微抽了抽,暗道,其实也不止是赫连御宸隐瞒了没说,她自己以前也是深怕被这位黑煞夫人知道自己会毒一事,为此,在和南宫凌结拜的那日,还特地提出条件,那就是不让黑煞夫人知道。而且在来龙华的船上,她还和南宫凌讨论过如何瞒着这件事的。
不过,现在自然不一样了,她本想隐瞒的就只有毒术而已,如今这件事他们都已经知晓了,那其他的事便更是没有隐瞒的必要。凤眸看向气呼呼的太史凤,她也没有对她刚才的话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回答了她之前问的问题,语声清泠地开口:“我练得的天阳诀!”
天阳诀!
听到这三个字,太史凤、南宫靖宇和北蔺天都齐齐一愣,而后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来,三双眸子都看着上官月颜,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南宫凌和南宫易则没有多少反应,二人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而三人一愣之后,这次北蔺天先开口,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上官月颜,问道:“小丫头,你说的天阳诀,可是能为臭小子解毒的天阳诀?”
太史凤见他问了,也立即点头,表示自己也想问这个问题。南宫靖宇没说话,但也那双儒雅的眸子里也有着期待之色,显然是希望她说的天阳诀,便是北蔺天问的天阳诀了。
上官月颜自然知道这三个字说出来定会让他们觉得不敢置信,毕竟能修习天阳诀的人真的太少,而且在她得到天阳内力的时候,这世上早已经没有人修练天阳诀了。是以他们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也不让他们心急,立即便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正是能解九幽寒毒的天阳诀!不过如今才练到八重,离大成还需要时间!”
这一路上她练功的时间也不算多,所以根本没有突破九重,还是在八重阶段。不过却也不是止步不前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习,多少还是有一点进步,比之前刚刚突破八重要好得多了。但距离突破,还远的很!
然而她此言一出,三人再次愣住了,因为在他们一开始的认知中,这个小丫头使用暗器非常精准,但是却没有内力。虽然早先也见过她用内力,并大大地惊讶了一下,可是却也没有想过是天阳诀。而如今她不仅有内功,且还是三大古武功法的其中之一天阳诀,并且已经达到八重阶段了。这……真的是他们太久没有关注天下大事了吗?他们一直以为世上没有人修练天阳诀,可不想这个小丫头不止修练了天阳诀,而且还已经练到八重!
这简直叫他们想不惊讶都不行!这小丫头才几岁?十六岁吧!上一代修习天阳诀的风仙是何时突破八重的?据他们所知好像是在四十多岁!这丫头就算练武天赋极高,可她以前不是有顽疾在身吗?如何能这么快就突破了八重?
大约愣了十多秒钟,三人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太史凤立即又问:“你练的是天阳诀,那这么说来,你是死而复生的体质?”
南宫靖宇和北蔺天也依旧看着上官月颜,她练天阳诀,和已经练到八重,都让他们惊讶,但他们也并没有忘记天阳诀并不是想练就练的内功心法,若是谁都能练的话,他们早就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秘诀,然后自己练了。要知道臭小子的寒毒要解,天阳内力是必不可少的。
而对于此事,上官月颜心中想着,她自己也没搞懂啊!但三位长辈都问起了,她本就没打算隐瞒,然后便将这内力如何来的,天阳诀是天山老人给的,所有关于自己内力的事都说了,听得太史凤三人瞠目结舌,满脸的不敢置信。
直到将关于内力的事全部说完后,包括她和赫连御宸当初猜测是因为封印,才继承内力的事也说了,三人沉默了片刻后,南宫靖宇才看向上官月颜,眉头微皱地开口:“不论是何种封印,是继承或是自己修习,能练天阳诀的人,都必定是死而复生的体质!因为据说死而复生的人经脉会有特殊变化!若非有那种经脉的人,绝对无法修习天阳诀!也就是说,小丫头你必定是死而复生的体质!”
“没错!”北蔺天也点头开口,一双黑目看着上官月颜,开口道:“上古功法有三门,每一门的修习条件都非常苛刻。天阳诀是死而复生的女子才能修习,天麟诀则是修习的人必须让血脉倒行逆施,最后的天冥诀,也就是三门古武功法中唯一一门至阴内功,对修炼者的条件则是必须由天生体质极其阴寒,且还要经脉尽断后的人才能练。要修习这三门古武功法,便必须要满足功法相对的条件,否则绝对不可能!”
太史凤也点头,开口说道:“的确如此!而且据说以前有人为了练天阳诀而服了假死药,心跳脉搏停止了三日,可等她活过来后,即便拿着天阳诀的内功心法,但是却根本练不出内力。所以,这个死而复生绝不能是诈死,必须是真的死了又活过来的人才能练。若非如此,我早就派人寻找天阳诀,然后也用药死一死,我自己练了!”
三人先后出言,所说的都是一个意思,那便是上官月颜以前必定死过一次。
上官月颜听了三人的话,有些微愣,她之前是绝对敢保证自己没有死而复生过的,可面对三人这般斩钉截铁的肯定,她心中却有些不确定了。
在她的记忆里,她生病的时候有,次数虽然不多,但却几乎没有一次轻的,就算是感冒了,也会比一般的人严重。就拿她训练太劳累这件事来说,一旦到了极限,便肯定会大病一场的。可要说死,她真的没有过,晕倒的时候有,可是绝对没有心跳停止的时候。
不过她太小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她便不知道了。但母亲,以及家族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过她曾经得过什么大病,或者是死了然后又被抢救回来的这些话啊!难道是自己小的时候出过事,只是母亲他们都瞒着她没说吗?
可若真的有那样的事,也没必要瞒着的吧!
上官月颜突然对自己是不是死过一事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南宫凌从太史凤几人进来后便没有出过声,只是保持自己最自然的神色,静静地听着几人的谈话,并且时刻注意着上官月颜的手。而此时,他却是看着上官月颜的眼睛,见她满眼的疑惑不确定,他澄澈的眸子闪了闪,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将那唇角抿起来了。
南宫易则是比几人都要淡定的多,其实他对天阳诀的事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这几日从南宫凌那里听了一些,但对于上官月颜是不是死而复生的体质,他却是没有太多的疑惑。只是喝着茶,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赫连御宸听罢,见身边的小女人很显然因为三人绝对肯定的语气,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死过一次了,他狭长的魅眸闪了闪,那一直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语声温柔地开口:“想那些做什么?反正如今你活着,而且也能修习天阳诀,这就够了!死没死过有什么重要的?”
他此言一说,南宫易便也低笑了一声,暖玉般的眸子看向上官月颜,也温润地道了一句:“御宸说的不错!死没死过,那都是以前的事!重要的是你现在活着,不想也罢!”
而听见南宫易开口,南宫凌这次也立即有了反应,目光当即从上官月颜身上移开,落到了对面南宫易的身上,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震惊。而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南宫易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也知道他在自己说了这话后会看向自己,那暖玉的眸子也从上官月颜身上移开,看向了南宫凌。
四目相对,南宫凌的眸中震惊之色犹在,而南宫易却唇角一勾,给了他一个无比温柔的眼神,似乎在叫他稍安勿躁。